王雪春
夏威夷的海蓝得足以杀人——每个人都醉心于它的蓝而甘愿投身它的怀抱。
那是你从没见过的蓝色。在电影中,在图画里即使有这种蓝你大概不会相信它的真实。但是在夏威夷,那波澜壮阔的蓝就那样赤裸裸、坦荡荡、无拘无束地躺在你面前,你不能不被震撼。
你终于发现,生命的本色就是蓝,而非绿。绿只是一种激情,它催种快发,让人奋进。而蓝却是生命的种子,它置身于大海,就像回到母亲的子宫,去孕育婴儿。不是就有一种生命起源之说吗,说最初的人类在水中诞生,而后才爬上陆地,爬到树上。
夏威夷的海蓝得让你淘尽心中任何烦恼。生命的丰富揭开了一隅,那么还有多少丰富等待你去发现呢?你原来抱定的一种生命形态怎么可以束缚你的一生呢?
在夏威夷那蓝得像波斯猫眼珠般的大海前,亿万颗波斯猫的眼睛向你闪烁。你,恍然大悟。
仙人掌树
在去拉斯维加斯的沙漠之旅中,我认识了它——坚韧不拔的仙人掌树。
那是一种荒凉苍茫的背景。干燥的沙地让人干渴般焦虑。这时,仙人掌树顶着粗壮的干,袭一身绿色的毛刺出现了。它们高高矮矮地散落在沙漠之中,表现着一种粗粝之美。
它像披一张刺猬的毛皮,每一片树叶都似钢针一般护卫着树干。
它顽强地与生命抗争——即使没有水,也要生出绿意,证明自己是树的子孙。
它渴望甘泉,渴望河流,渴望大海,渴望仙露,但是当它发现自己孤独地被遗忘在沙漠之中时,它埋怨命运了吗?
不,它积极向上,充满快乐。当它用10年时间长出别人1年时间长出的尺寸时,它也是欣慰的。因为它知道,如果调换一下它们所处的位置,没有任何人能够像它一样,哪怕仅仅是在沙漠中生存下去……它为自己骄傲了。也许在雨露充足的天地间,它发现不了自己的耐力。与自己的兄弟姐妹在一起,过着雅致的生活,它可能永远不会受人青睐。
风沙又吼叫着吹打过来,要剥去它的外衣,而后拔断它的根系。但是仙人掌树一点也不害怕了。它已经没有了得与失的计较,内心的平衡让它平静。
它在心理上、肉体上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无论风怎么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