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莲主人听了略微一愣,沉声道:“这却不知道冯姑娘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她竟然知道了我们的打算么?”张俊清急忙道:“不是,不是。在下派人四处打探,将襄阳城和建康城都翻了个底掉,也没有打探到冯姑娘的消息。”
叶枫听了,心下狐疑。这白莲主人无论何时都一副处之泰然的神色,为何没有找到冯娴便这般惶急?难道此中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那白莲主人似乎看出叶枫心中所想,对叶枫欠了欠身说道:“叶公子请勿疑虑,只因为我们所谋者甚大,因此这才不得不十分谨慎,在下适才惊慌失措,还请公子见谅。”叶枫点点头道:“好说,好说。”
说着那白莲主人也进了亭子,这亭子方圆十丈,厅内有许多竹管,连接左右。水声淙淙,甚是雅致。这时候张俊清道:“这管子夏天流凉水,冬天流热水。是以这亭子内冬暖夏凉,倒并不是为了附庸风雅。”
叶枫说道:“那是自然,只因为不着痕迹,所以才雅。若是刻意雕琢,那边落了俗套。”一旁楚大掌柜插嘴道:“依叶公子所说,我们盐帮兄弟每日里喝酒骂娘,也是雅了?”他说话只是火药味颇重,似乎还没有忘了当日建康城外之事。
张俊清正欲过来做个和事老,叶枫却说道:“喝酒骂人,那是真汉子真性情。昔年刘伶醉酒,放浪形骸,此非雅士乎?只是明明心里想要喝酒骂人,但却偏偏以此为俗,偏偏要学人写诗练字,那才是真俗!”
在场诸人听了,无不抿嘴窃笑。原来这楚大掌柜便是如此,他幼年失学,也不认识多少字。可是后来当上盐帮头子之后,偏生要附庸风雅,常好写几笔字,做几首歪诗。还曾经花了大价钱刻下一部稿子。可是此人胸无点墨,无论诗词,皆文理不通,这件事便传为江湖上的笑柄,人人知之。
可是这件事乃是楚大掌柜的伤疤,叶枫这样一说,在场诸人都忍不住暗暗发笑,只是爱在楚大掌柜的面子上不敢笑出声来。饶是如此,楚大掌柜面上已经涨得通红,忽的站起来,指着叶枫道:“你”
那白莲主人急忙说道:“二位都是在下的贵客,咱们今日相会乃是有大事相商,切莫为了这点点意气之争而上了和气。”这时候那楚大掌柜横了叶枫一眼,这才缓缓坐下。
白莲主人清清嗓子,说道:“诸位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在江湖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今日能来鄙庄,在下深感荣宠。”说着做了一个四方揖,这里众人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虽然都执掌大帮大派,却都没人愿意缺了礼数,因此都站起来还礼。只有唐家堡的唐瑾琯大刺刺的坐在那里,只点一点头便罢。
那白莲主人又说道:“最近江湖上出了一件大事,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他说道这里,那田齐忽然插嘴道:“最近江湖上的大事,便是你阁下的白莲邀约了,除此之外,哪还有什么大事?”那寇石也道:“若不是白莲邀约,便是长歌门北上,收淮河之地。可是这件事只与叶公子有关,与我们大家又有何干?”
听他说完,众人均都颔首不语。只有唐瑾琯皱眉道:“若是大事,却是只有这两件。可是最近唐家堡,却发生了一件怪事。”众人听了,都大感兴味,急忙问询究竟。
唐瑾琯摸了摸他那通红的酒糟鼻子,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最近唐家堡中忽然出现了很多高鼻深目的西域胡人。而且这些人武功都不低,连我大哥都伤在他们手下。可是这些人虽然住在唐家堡的客店之中,却只是每日在街上游逛,四处游玩,却不知为何。”
旁人听了还罢,叶枫听了却是心中一惊,急忙问道:“二叔,那些西域人,是不是身上都带着一条项链,项链上都拴着一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