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刘锡彤和那主簿还以为他们在客气,其实刘锡彤早先以为是大军要入驻扎此地,早在城外准备下了营寨。但是这时候只有这几位大人,又怎能让他们去住军营?因此两人还是执意要去找此地大商人家的园子,让几位京官入住。
那鹰钩鼻子不耐烦的说道:“你说衙门没有空余房子,那么花园有没有?空地有没有?叶公子是行伍出身,咱们又自己带的牛皮帐篷,就在你这里搭个帐篷便了,叶公子都能住得,我们这些人更无所谓。若是不行,那么我们睡到街上,也无不可。”
刘锡彤听那鹰钩鼻子语声俱厉,不由得又躬身道:“下官这里实在清苦的很,花园本来是有的,只是只是后衙哪里现在只有一片菜地,这几日刚上过肥,臭气熏天,这”说罢那面向和善的公子不禁问道:“刘府台这么大的年纪,难道还躬耕于田亩?”
刘锡彤听他询问,不由得面上一红,说道:“下官年纪大了,不好出去。又没别的事可做,因此便种了几畔地,聊以潜性,这个”
他话没说完,那面色和善的公子便哈哈大笑道:“好,刘府台这爱好倒是颇为雅致,昔年诸葛孔明也不是躬耕于南阳么?哈哈哈哈”说罢他面色又是一凝,说道:“只是刘府台向汴梁递交公函,说要请大兵来平定,那么来的人数更多,难道你也要他们都去住在民房里不成?”
这个面色和善的公子虽然只是稍稍正色了一下,但是刘锡彤却觉得一股冷汗从后脖子上直冒了上来,就算当年他在琼林宴中,面对圣上之时也从没有感觉到这等威压。急忙拜倒在地,辩解道:“大人容禀,下官本来以为是大军来到,因此在城西二十里之外的通明泉处准备了几百顶大帐篷和粮草,那边又接近水源。可是谁知道是几位大人这个”他说道这里只含糊其辞,但是其他人都已经明白。他本来是找大军解决问题的,谁知道朝廷却派来一群打秋风的来了。
那鹰钩鼻子的脸色忽然一变,厉声喝道:“大胆!你知道这位叶公子是什么人么?竟然敢说他是打秋风的,你”他话没说完便被那位叶公子急忙止住,说道:“那不要紧的,刘知县既然已经给我们准备下了住处,那就好办了。对了,我在街上见到好多江湖上的朋友都露宿街头,既然那边营寨里地方甚大,又有粮食清水,便将那些人都请过去如何?”
此言一出,那鹰钩鼻子和知府、主簿都是一愣,不知如何是好。刘知府和那主簿心里明白,这位面向和善的“叶公子”身份地位定非寻常,可是他却要跟那些江湖汉子们住在一起,这不是奇哉怪也么?
那鹰钩鼻子的急忙说道:“公子身怀绝技,纵然不惧。只怕那些鲁莽的江湖汉子冲撞了夫人和小姐,那”他话音未落,就听那叶公子一声轻叹,说道:“鲁莽的江湖汉子,嘿,前些日子,我也不过是一个鲁莽的江湖汉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