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靖忠见了大吃一惊,悄悄的躲在人群中,心想:人道这东海白衣客武功卓绝,胆识过人,果然名不虚传。想不到他在强敌环伺之中还能如此平静,不禁心中佩服不已。
正当这时,门外那四名手执奇门兵器的大汉已经打在了一处。邹靖忠忍不住转眼看去,但见这四人中,其中一彪形大汉手执独脚铜人,那铜人双手高举过顶,双掌掌心相对,中指又比其他手指长出许多,变成了一件能点人穴道的厉害兵器。
另外一人又瘦又小,两撇鼠须。左手上拿着一柄剃头匠用的剃刀,右手上是一块磨刀石。但是他那磨刀石黑黝黝的,似乎又是金属所铸,而且看上去分量也着实不轻。他这两件兵器虽然古怪,但是一轻一重,剃刀走的是轻灵迅捷的路子,磨刀石却是以沉稳厚重为尚,二者一刚一柔,相辅相成,端的厉害无比。
这两人斗在一处,武林中兵器有云: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那独脚铜人有九尺多长,但是剃刀连柄不过一尺半而已,磨刀石也只有一尺多长。两者加起来还没有那独脚铜人的一半长,但是却也不见得独脚铜人便强在哪里,也不见得剃刀磨刀石险在何处。但觉得长有长的厉害,小也有小的不凡。
但见那彪形大汉手执独脚铜人,舞开了虎虎生风,不教那瘦小汉子欺近身旁一丈之内。他兵器太过于长大,近战不理,不如那瘦小汉子的剃刀灵活。而那剃头匠却明显轻功了得,只一味的躲闪。只有避无可避的时候,才用磨刀石往那独脚铜人上迎上去。他手中的磨刀石又黑又小,而那独脚铜人又长又大,又是挥舞开的。但是倒也奇怪,每次两件兵器相交,反倒是那独脚铜人被弹了开了。
邹靖忠看着奇怪,那独脚铜人必是空心,但饶是如此,也怕不有七八百斤轻重。但是那磨刀石长不盈尺,怎地这剃头匠竟然能以弱胜强,以轻克重?难道他的武功当真那么厉害?但是那如果是真的,他几招便可以将这大汉打倒,却何至于缠斗至今?
这两人在此呼来喝去,相斗正酣,旁边却还有两人,一个又高又瘦,如同竹竿子,另一个却又矮又胖,好像一个圆球一般。
那圆球身上穿着一件油腻腻的灰布直裰,头上歪戴着一顶头巾。身上还披着一件染成灰褐色的白布围裙。手上拿着一柄杀猪刀,另一只手还拎着半扇猪肉。活脱脱就是一个市井屠夫的摸样,但是一双细细的眸子中精光湛然,显然内功也有一定造诣。
那个瘦竹竿子披麻戴孝,手中托着一块大石碑,上边写着“先考张公讳安平之墓,孝子张敬之谨立。”这块石碑不过是普通青石所制,并无什么特异之处。显然是他路过墓地只是,顺手牵羊,反手牵碑,便将这墓碑扛了过来。只是他单手托起这墓碑,却全无吃力之象,不用看也知道此人武功绝对非比寻常。
但听那屠夫大声说道:“老三,你还是快点回去哭丧去罢!倒时候若是被白衣人一刀斩了,却有谁给你哭丧?再说你看你一副吊死鬼的模样,就算你杀了那白衣人,大家伙又怎能奉你为武林盟主?”
那瘦竹竿面不改色,只冷冷说道:“老四,你说我不像武林盟主,难道你就像了?大伙奉你为主,除了能多吃几顿猪肉之外还能干什么?”
此言一出,围观者哄堂大笑,邹靖忠一皱眉,心道:“不好,这吊死鬼委实不该嘲笑别人,只怕这屠夫便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