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虽然已经在脑海中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了这一点,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到像东海白衣客武功那么了得的人,他的女儿怎么可能会丝毫不会武功?
但是随后叶枫又想起一事,在二十年前的秦皇岛海边,东海白衣客已经将自己的佩剑送给了长江连环水寨的冯夷了,这冯夷后来因为被人排挤,远渡海外,江湖上早已经听不见这人的消息了。
可是谁知道在这里忽然看见他的东西,而这又是从叶枫的那位故人送给他的那个木盒子里面找出来的
一个想法在叶枫的大脑中渐渐成型,凤儿很可能就是冯夷的女儿或者侄女之类的。凤字和冯字谐音,而那跟奇怪的腰带更是传自海外的某个的
凤儿却想不到这些,她只是看着叶枫的神色忽明忽暗,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而且凤儿在刚才挥刀杀人的时候,忽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感觉这柄刀就跟自己的手臂一样灵活,似乎这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而当它沾到热血的时候,就是她最为兴奋的时候。就好像一只嗜血的猛兽在她的胸中被唤醒了一样,让她孱弱的身体忽然爆发出了不属于她的狂暴力量。
这种感觉令人上瘾,但是凤儿心中知道,这是不好的。可是她却欲罢不能,她想要继续挥刀,对着敌人挥刀,让鲜红的血液从他们的血管里喷涌而出。虽然凤儿对自己有这种想法很害怕,但是她却不能抑制的颤抖起来。仿佛她本身是一只嗜血的猛兽,只不过蛰伏在这幅人类的皮囊之下一般。
这时候长歌门和柳如松带领的如松镖局又开始动上了手,这时候双方仇怨更重,下手均不容情,片刻之间,死尸遍地。虽然柳如松和柳梦蝶认出了叶枫,可是却没有告诉任何人,而长歌门一方的人却没有人认出他来。都只当他是无关之人,这时候大家自顾不暇,没有人去管他。
可是凤儿却不一样,每一股鲜血的涌起都带给她一次折磨,一次互换。她似乎已经听到了那柄刀的轻语,让她举起刀,饮尽这些人的鲜血。凤儿紧紧闭上了眼睛,可是血腥味越来越浓,钻进了她的鼻孔里,又热又粘稠的血液也不停地沾到了她的身上。
终于,凤儿睁开了眼睛,血液已经染红了她的眼睛,变得通红通红。而这时候她的大脑也变得如同野兽一样简单,对于眼前这些敌人,她只想撕裂他们,让他们的鲜血流出来。
说来也奇怪,按理说凤儿虽然手执利器,但是终究敌不过这些练武之人。可是她就是凭借野兽一般的本能,再刀枪的丛林中不断地穿行,并用她尖牙利爪一般的长刀攻击那些人最脆弱的地方,让他们的鲜血从血管里喷涌而出。
凤儿杀红了眼,不管是镖局的人还是长歌门的人,遇见就死,碰着就忘。连善使飞燕镖的那人都被她一刀从腰到肩切成了两段。而这时候叶枫却依旧如痴如呆一般的站在那里。
柳如松见状,皱了皱眉头,这小姑娘是跟夜风一起来的,她脚步虚浮,出手软弱无力,运劲的方式也不对,剑法失之呆滞。无论怎么看都是个从来没有学过武功的人。可是这时候看她出手迅捷无比,角度又是刁钻狠辣之极,更厉害的是脚下的步法,看似无章可循,随意而为。实际上却将所有危险都一一避过,而且还悄悄接近了敌人的要害之处。
这种武功,柳如松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甚至看上去都不像是武功,反倒像是一只野兽在凭本能狩猎。而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她的猎物。柳如松自忖凭自己的本事,收拾下她应该不难。但是她不管遇到谁都攻击,不知是敌是友。没有必要平白给自己树一个强敌。
柳如松究竟是湖了,当机立断,一挥手,喊了一声:“大伙先撤出去,我来断后!”说着施展轻功,纵身一跃,长剑一挥,将两名敌人伤了,对脱困的镖局趟子搜吼道:“快跟我来!”柳梦蝶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
柳家父女的武功要比旁人高得多,这一出手果然不凡。不多时便将如松镖局的人大都救了出来。这里的人越聚越多,不管是长歌门还是凤儿,都不敢金钱来。不多时,如松镖局的人便聚成了一堆,随着柳如松慢慢的离开了这个修罗场。
这样一来,长歌门的敌人只剩下叶枫和凤儿两人。这两人一个呆呆的站在那里,仿佛泥塑木雕一般。而另一个人却好似猛兽一般,浑身是血,而眼神中还冒出无限的杀意。
按理说应该攻击哪一个毋庸置疑,但是不知为什么,似乎那呆呆的年轻公子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畏惧的威严之极的气息,让人不敢近前。而那个妙龄少女化成的猛兽却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些人,似乎正在择人而噬。
叶枫仔细的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先带凤儿出一次海,找到她出生的那个小岛,找到她的家人。其他的事情都可暂缓,只有这件事却最是要紧。这几****和凤儿朝夕相处,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不在夜深无人只是忽然冒出一些非分之想。虽然强自抑郁,但是只怕哪一日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正当这时,叶枫忽然感觉左手手臂一阵疼痛,低头看去,却发现一柄刀的刀刃刚从自己手臂旁划过。叶枫这时候内功外功据已臻至化境,这时候自然而然的便伸手一抓,以两根手指紧紧钳住了长刀的刀刃,紧接着内力随心而发,从刀刃上传了过去。
那刀刃一震,叶枫便知道持刀之人已经被自己内力伤了。这才抬眼看去,谁知道这一看却将他也吓了一跳。原来拿刀的正是凤儿,这时候忽然变得面色苍白,呼吸细若游丝,从嘴唇里慢慢地渗出一丝鲜血。而周围所有的人都已经死了,诺大的长歌门里面,只剩下叶枫一个活人和凤儿一个半死不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