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黄化羽在崇州城领军抗击西夏大军之事在昨天晚上就被马帮弟子记录下来传到了马帮各处,齐文泰知道义弟立下了盖世奇功,心头高兴之余,也有意凭借此事让黄化羽在江湖中闯出名声,马帮弟子何其众多,不过一夜时间,黄化羽自出山以来所做之事便传遍了整个江湖,甚至在一些好事者的口中传的越来越离谱,把个黄化羽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因为众人感佩黄化羽智谋超群,便以‘天’为大,以‘玄’为奇,便给黄化羽冠以‘天玄公子’这个称号。
黄化羽听完个中原因,虽然众人没有说,但他自然能够想到是大哥齐文泰在背后推波助澜,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在江湖中闯出个什么名堂,现在倒是无心插柳,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众人见黄化羽神色,都有些诧异,暗道此人小小年纪,莫非就能堪透名利,岳朋性子直爽,开口言道:“莫非黄公子对这个称呼不满意?”黄化羽摇头道:“绝无此意,我只是没想到,我竟然会一夜成名而已,天玄就天玄吧!”
聊了一阵后,众人问及黄化羽来梓州所为何事,黄化羽便将自己破敌的想法和众人大致说了一下,至于详细计划,他不可能说,众人也识趣不去问,岳朋有些不明白的说道:“既然CD之围已解,黄公子为何不前去相助豪州守城,反而要不远千里前去义安呢?”黄化羽道:“豪州城池坚固,守军足有五万之众,且地势凶险,西夏大军原意是打算前去偷袭,但现在豪州事先预做了准备,西夏大军想要攻进豪州的可能性可谓是微乎其微,而且我另有破敌之计,用不了多久,就可尽解豪州之围,但从梓州到达州再到义安三路关口的驻军总人数加起来才五万多一点,西夏大军出动的又是精锐队伍,他们如何抵挡?最主要的就是,义安所处的碧波山脉绵易守难攻,延数千里,横跨泸、恭、黔三州,若被西夏大军攻占了此地,然后派遣兵士保岩守阻,则西夏兵马进可以畅通无阻的从此地渗透进我大宋腹地,退则可以断掉大宋援军,这次西夏派出三十万大军自吐蕃折曲部落绕道来攻巴蜀,正是为了开辟出这条通衢大道,而做的先锋,因此,义安绝对不容有失。”
岳朋等人虽然不懂兵法,但却明白被敌人渗透进入我国腹地是个什么样的后果,没有任何犹豫,众人直道愿意听从黄化羽的号令,随他一同前往义安破敌,上官紫烟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点头说明自己也愿意听从黄化羽的号令;其实黄化羽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寻求这些人的帮助,只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黄化羽也不想拂了众人的好意,便让众人各自准备准备,等到天黑之后,先潜入太守府邸,除掉马方,随后便在梓州歇息一夜,明日早上一同上路,奔赴义安。
众人对黄化羽除掉马方的提议大惑不解,那马方虽然可恨,但他毕竟还是朝庭官员,留下他,日后或许还能帮助宋军反击西夏,黄化羽断然否决了众人的想法,直言道:“那马方自投降西夏之后,他所最惧怕的,其实并不是西夏军会对他怎么样,而是等到宋兵日后反击之时,我宋朝皇帝会如何惩处他,到了那时候,他不但坐实了判国的罪名,还会因此被诛连九族,因此,纵然他知道他自己现在的选择是错误的,但他还是会一条道走到黑,倘若留下他,日后宋兵来时,必然会遭到强烈的抵抗,这就是人性了。”
太守府的守卫并不森严,自然也不需黄化羽亲自去动手除掉他,岳朋只等天色一暗便独自潜入了太守府,前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从太守府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原来此刻太守府的守军仍然是宋兵,他们虽然暂时降了西夏,但心中却并不服气,因此对那马方也是恨之入骨,见有人前来行刺马方,只当做看不见,甚至还有数人替岳朋带路,因此没花多少时间,岳朋便完成了任务,本想一举刺杀西夏军守将拓跋荀的,但黄化羽让杨千文留下来,一直监视着拓跋荀,等到CD增援兵马赶到之时,才可以动手取那拓跋荀之命,岳朋深恐打乱了黄化羽的布置,便强忍住没有动手。
上官紫烟令杨千文购置了几匹好马,次日一早,一行人在城门刚开之际,便离开梓州向达州驶去,黄化羽初始还肯陪着众人一同骑马前进,但行的越久,越觉得骑马太慢,心中觉得有些不耐烦,便从马上跃起,运转轻功,风一般向达州奔去,众人一见之下,无不骇然,就连以轻功见长的‘心逐影’柏水玄自忖也无法达到此等速度。在此当中,最为气馁的要数上官紫烟,他比黄化羽大上一岁,今年刚满二十,身为武林盟主、碧野盟盟主上官静海的独子,不但身份尊崇无比,而且他自己本人在武林中也已经成名许久,一招‘紫烟轻罗掌’连少林的弘清方丈都赞不绝口,但是此刻在这个‘天玄公子’面前竟是差距如此之大,一时间,上官紫烟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种‘既生渝,何生亮’的感觉。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上官静海等人始终没有追上他,黄化羽一时错过了宿头,只好在深山之中找了个山洞休息,待到半夜之时,天空中忽然响起一阵霹雳,一道闪电不偏不倚,恰好劈进了黄化羽所住宿的这座石洞,只见原本光滑的石壁上陡然出现了一个半人来高的洞口,黄化羽也被这道闪电吓了一跳,心中暗道:倘若刚才这道闪电低上那么一分,我便不死,也得九分无气;害怕还有闪电来袭,黄化羽猫着腰钻进石壁上出现的那个石洞。
这个石洞的大小超出了黄化羽的想象,他一走进石洞就在洞口发现了几支火把,当下便点着火把,沿着通道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陡见前方豁然开朗,各式各样的石制桌椅案几、锅碗瓢盆可谓一应俱全,只是在这些物件上面积赞了厚厚的一层灰尘,显然在许久以前,曾经有人住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