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审讯室的铁门“轰隆”一声被拉开,胡队长栽下警帽放在审讯室的桌子上,示意两名协警出去。
这一切都是这么的熟悉,还是那扇门,那张桌子,那把椅子,包括对面坐着的那张面孔,虎彪对这画面太熟悉了,两年之前,他还是这里的“常客”,转眼几年,他从一个小混混到一条街道上的扛把子再到台海市地下的霸主,如今他再次回到这里成为一名阶下囚,恍惚之间如同一场悲喜交加的戏剧,半程春风得意,半程锐挫望绝。
“小胡呀!认识这么多年,我来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什么话就直说。”虎彪外表非常镇定,他知道干这一行有这一天也是早晚的事,过去的每一天他都是提心吊胆,如今坐在这里他反踏实了。
胡队长点燃两支烟,一只递给虎彪,另外一支自己则狠狠的吸了一口。
“那些人都认罪了,这次的事情实在太大。”
“我明白,夏渊的孙女差点没命,事能不大吗?你也不用为难,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虎彪心里可是非常清楚,这次的事情够判他几年,但同时也算是保住自己这条命,不管怎样,但起码可以像神东臣交差了,无非是丢掉黑虎帮的位置,这些都无所谓。
“夏渊都是小事,老哥,这次你可是害苦我了。”胡队长将烟头掐灭,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就看京都燕家的态度,若是不能让燕老爷子满意,我们都得完蛋。”
京都燕家,虎彪自然是听说过的,燕家是什么样的存在,他心里自然是非常清楚,可以说整个华夏都是燕、蔺、苏、昊这四个家族的天下,这四家的老爷子一剁脚,别说华夏,整个世界都要跟着得瑟一下。
“呵呵呵呵!真是没想到,我虎彪这辈子竟然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虎彪无奈的挤出一丝笑容,双手微微颤抖,费了好大力气才将香烟抬到嘴边。
“多保重吧!”胡队长拿起警帽戴在头上正了正,起身离开,随后两名协警将虎彪带到一间空牢房,将他暂时关了进去。
深夜,警局中异常安静,值班的协警口中发出低沉的鼾声。楼道中传来清脆的脚步声,一声两声三声,异常刺耳,又不绝于耳。
“挺舒服呀!”脚步声在虎彪的牢房前停下。
“神先生。”虎彪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事情办的怎么样?不会让我失望吧!”神东臣扯了扯领带,不自觉的看着自己那双堪称完美的手,阴阳怪气的问道。
“是我无能,没能将事情办好。”虎彪立即回答道。现在对于他来说名望权利金钱全都无所谓,只要能活着就够了。
“哦?你让我很失望,这可如何是好?”
“虎彪无能,难当大任,不能带领黑虎帮振兴壮大,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黑虎帮的帮主。”虎彪没有丝毫犹豫,一口气将憋在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好。”
脚步声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是逐渐远去,虎彪终于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对他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哼。”
一声冷哼,立即让虎彪本已松懈下来的神经再次绷紧,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恐惧随着他的血液流淌到他的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不停的渗出冷汗,每一寸肌肤都在瑟瑟发抖。
“你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
“郎铭,黑虎帮我已经还给你了,从今以后我虎家与你再无瓜葛!”
虎彪虽然全身都在发抖,但他绝不能做一枚任人宰割的肥肉,就算死,他也要死的像个人。
“你也知道谁才是黑虎帮真正的主人?没有瓜葛?那我这条腿算什么?我郎家人是白死的吗?”郎铭话音刚落,一脚便将虎彪踹飞出去。
虎彪的身体先是砸在牢房的铁栏杆上,之后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杀了我吧!就当是我欠你郎家的。”虎彪勉强从地上爬起。他知道今天落在郎铭的手里是必死无疑。
“哈哈哈哈!就你这条贱命,怎么还的清,我要杀光你全家,让整个虎家陪你一起死!”郎铭双眼蹬的如同一个灯泡,整张脸扭曲的就像一个恶魔,一只手掐着虎彪的脖子将他拎起。
“求……求……你!这……事……与……他们……无……”
虎彪的身体摔在地上,脖子颈椎骨已被捏的粉碎,郎铭的笑声在整个警局大楼中回荡,他的复仇才刚刚开始,两年前参与黑虎帮之变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