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我一直都明白的。”华重有些歇斯底里:“但是你让我怎么忘记?怎么放开?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情都会奇怪的失了分寸,明明可以事不关己的却总是要多管闲事,明明是假装不在乎的想要眼不见为净却总是忍不住默默关心你,想要保护你。因为担心伤害了你的所谓的自尊,所以不敢帮你打扫,却总是每天默默在校门口等着你结束打扫,远远看着你走出校门坐上回家的车才离开。”华重苦涩的笑着:“我那么卑微,那么犯贱的喜欢着你。你明明也是喜欢我的。我知道,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要放弃?”
晓晓沉默了一下,她还真的不知道华重竟然会做到这一步。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却骄傲的勇敢的仰起头,看着华重:“谢谢你为我做的,但是感情不是两个人的事情,我做不到可以心安理得的和你在一起面对那些流言蜚语。我是个懦弱的人,没有资格和勇气和你并立。我也是一个冷血的人,没有爱情的我,也不会死。所以,我不屑那些寻死觅活的人,也不能理解你的这些放不下,这些痛苦纠结。抱歉。”
华重轻轻的笑了:“你在害怕什么?”他的话语像是钉入棉花中的铁块,压的晓晓的心里一阵细密绵厚的沉重。“的确,没有爱情,我们还是可以活下去,只是……心里总是会疼痛的像是要窒息。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抗拒只会让我想要俘获你的心么?”他清冷的声音陌生的声线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残忍:“如果你认为我是在玩你,而你急于摆脱这样的关系。那么,只要让我玩腻了放手就好了。还是说……”他逼近晓晓,紧紧的握住了晓晓的手。
“你不敢挑战你这么不屑的爱情,担心自己陷进去么?”
“很好的激将法。”晓晓的眼中有过一丝丝的痛,只是我该怎么向你解释。只有你,只有对着你我说不出原因,说不出那些本来可以微笑着自嘲的话语。晓晓疲惫的闭上眼,声音有些艰涩:“只是,我已经玩腻了。还有一句话叫做,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不想贬值。”
华重看着眼前的女生,苍白的脸像是倔强的小花,令人心生怜惜却无比坚强:“那么,你的意思是,你在享受我的追求么?”
晓晓的身子不由一怔:“……”她睁开眼,看到了华重眼中的认真:“或许吧。”
华重看着她,片刻,松开了手,插在口袋中,微微笑着,眼中是一片看不清的晦涩:“那么,可以陪我坐会么。我想好好思考一下我们的关系,在此之前,希望有你的陪伴。”
晓晓微微皱眉,还是顺从的跟随。坐下。微风轻抚。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魏岩捏紧了手中的手机。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夏鸢。还有……那个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岳裕。他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脑子一片混乱。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迫切的需要发泄。
他索性拔掉了手上的针头。站起身,向着教室跑去,现在他满心满脑的就是想要站在晓晓的面前,看看她……是不是还好。
教室里没有她的身影,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喂!”身后传来安瑞琪懒洋洋的声音:“如果,你是想找年晓晓的话,她在楼顶。”
“谢谢。”
沉闷而生疏的回答,让安瑞琪的眸子微微收缩,故作冷淡的叫住他匆忙离去的步伐:“等等。”她走向魏岩,握住他的手。
魏岩微微皱眉,忍住挣扎的欲望,只是拿眼复杂的看着安瑞琪。并不说话。
安瑞琪微微埋怨的看了魏岩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片ok绷。自然的老到的俯下头吮去了微微干涸的血迹。
女孩特有的让人心中骚动的柔软的唇,贴在手上,微微刺激中带着一丝温暖慢慢的渗透进入他百般的防备。
他敛住表情,但是僵硬的肢体却说明了一切。他的别扭,还有……抗拒。
安瑞琪轻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针孔,感受到魏岩的紧张,心中嗤笑,口上却说:“下一次,不要这么慌张,都流血了。”
伤口上一阵微微的凉意,让魏岩放松的同时,心中又升腾起了一阵莫名的惋惜以及留恋。贴好了ok绷。他慢慢的转身想要离去,却终究还是不甘心地问出了口:“你为什么,随身带着ok绷?”
安瑞琪默默看着魏岩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姿态,自嘲的一笑:“以前总是有人需要,所以养成了习惯改不过来了。”
魏岩心中一沉。那个人,是自己么?只是……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自己了。不再容易受伤,不再容易摊开心事,不再容易……接近别人了。他苦涩的说:“习惯没有变,只是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了。你与其在我这里白费功夫,不如花点心思在华重身上,毕竟他才是能帮到你的人。”
好心的提醒却让安瑞琪的目光莫名的深沉,她不屑的说着:“谢谢。”心里却是一阵鄙夷,既然和华熠已经没有可能了,那么,我就要让你们也尝到同样的滋味。让你们爱上我,然后。抛弃你们,不是一个很好的惩罚么?
魏岩走上台阶,心中一片不安。阳光透过上面的门,洋洋洒洒的步在台阶上。一片明媚。
等下看到的晓晓是怎么样的呢?
是一个人,还是身边已经有了安慰的人?
是在哭泣,还是像以前一样露出那种勉强的笑容,让自己情不自禁呢?
是会同自己袒露心声,还是会像平常一样拒绝自己,排斥自己呢?
一切都是未知。他轻轻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将自己投入阳光中。
答案就要揭晓了。视线寻觅一番,终于锁定了对象。脸上分不清的喜怒,远远的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