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岩从睡梦中惊醒。
梦境中的自己。和晓晓在一起那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呢!
他苦笑一声,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臂上一阵陌生的沉重。
心中一怔,难道……他慢慢的偏过头,看着自己曾经那样喜欢的女生,枕在自己的臂膀上,沉沉的安睡。
他看着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铺,轻轻的缓慢的咽下口中的唾沫。
昨天的晚上的一切,都不是梦境。
原来,那不是梦。
断断续续的荼蘼的画面,一点点在脑海中重新放映。拼凑出了昨天晚上两个人的疯狂。
他重新回头看着晓晓,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自己……居然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和自己喜欢的晓晓。
可是为什么心里没有任何的喜悦,只有一阵阵有如潮水般的恐惧呢?!
自己……果然,禽兽!
不知道晓晓醒过来是不是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自己是再也不能面对了!
他从床上缓缓的起身,肩上像是担着重重的担子。沉重的让他喘不过气,不能思考。
穿上衣服,看着床上的晓晓。他俯下身子,想要轻轻的印下一个吻,却终究在晦涩的目光中,停留在两厘米的上方,任由空气坚决的划开距离。转身离去。
默默的回头,不留一丝痕迹的离去。他松开了脖颈上第一颗纽扣。让自己好好的透透气,清醒一下。
“啊岩,你昨天上哪里去了?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就没有回来了。”魏岩的妈妈,一个温柔的面容姣好的中年妇女有些责备的嘟囔着:“华重还打了一个电话来问你去哪里了呢!”
“什么?!”魏岩的瞳孔难以掩饰的一缩,他……魏岩的脸上浮现一丝慌张,急忙冲到电话前,拨通了华重家的电话,短暂的沉默之后,话筒里传来他低沉的略带刚刚睡醒的慵懒的嗓音,:“魏岩?”
“嗯……听说你昨天晚上找我。”魏岩努力控制自己话语中的颤抖的声音:“有事么?”
华重躺在床上,单手支着下巴:“就是想要知道,昨天晚上那么迟了,你去了哪里?”
“我……我出去散步了。”魏岩知道自己没有说谎的天赋,就干脆用最简单的谎言。反正对于了解自己的死党来说,别的谎话只会是在瞬间就被揭穿。
“哦~”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尾音:“我知道了。那么,就这样吧!”
那么是骗过了么?魏岩挂了电话,有些无力的站在电话前,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他闭上眼,像是被抽取了所有的力气。回过头看着眼前的母亲,带着沉重的目光,让他无地自容。
“你为什么要说谎?!”魏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满是不安:“昨天晚上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妈……”魏岩像是不能忍受一样的喊了出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不要吵我了!好不好!”
魏夫人看着对着自己发火的儿子。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儿子。她闭上眼,果真是……开始不需要父母的捆绑了么!自己的儿子长大了,只是为什么,自己却觉得这样难过。
魏岩将自己抛在床上,脑中一片混沌。
华重慢慢的起身,穿好了衣服。看了一眼床头的电话。直觉还是觉得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自己打电话的时间不早也不晚,按理是足够魏岩回到家的,但是……他没有。难道。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但是那样的接待员会让魏岩进去么!他难以抑制自己粗重的呼吸。心中的不安一点点蚕食着他的理智。
晓晓幽幽转醒,身上陌生的酸楚让她不由一阵皱眉,轻声嘤咛。突然,像是发觉了什么不对劲。
自己身上居然是……一丝不挂的!
她急忙用被子盖好自己的身子,确认自己现在的状况很糟糕。她的瞳孔一点点的失去了光彩。床上的那摊不起眼的血迹却像是天崩地裂一样的景象。直直的轰击在晓晓的心间。
自己,昨晚……失身了。
那么……是和谁?
头好疼,只记得自己喝了酒,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魏岩了!
她痛苦的闭上眼。魏岩。你真的要伤我至此么?哪怕不惜毁了我?
微微拽进被单的晓晓,死死的抿紧了嘴,但是自己的身子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她睁开眼。不过也不一定……没准……没准……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也不一定。
她想要找到一个借口来打消自己内心的不安,只是……最终还是将身子紧紧的蜷缩起来。
好冷,好……脏。
晓晓走进浴室,拼命的搓洗着自己的身子,透过起雾的镜子,可以看到自己身上若隐若现的痕迹。
都是昨天晚上的控诉,羞耻的画面一点点在脑海中痛苦的浮现。
她颓然放下手,蹲在浴室里,任凭干净温暖的水从花洒里落下,敲击在自己的肌肤上,汇聚而下。
只是,再也洗不干净了。
自己连是谁也不能知道。
手握成拳。抬头看着大大的镜子里小小的自己,痛苦的眼神已经被满满的绝望代替。
这个伤心的地方,还有什么值得自己这样留恋?什么也没有了。或许这样在他心中干干净净的离开反而更好吧!
镜子里的她笑了,不带任何的情感,淡泊的像是要轻易的破碎。
她绝望的跨出房间,像是一个木偶一样,穿上衣服。最后看了一眼床上那道恐怖的痕迹。落在她眼中的羞耻。她回头,打开门。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没有波动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欢欣,只是这抹欢欣立马像是泡沫一样轻易的粉碎,消失。
她极好的控制了情绪,连一句过多的话语也没有,关上门。拔出房卡。向着楼梯走去。
从头到尾,除了第一眼就没有再关注过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