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宠?!”众人险些晕倒。
夜昕也是一愣,然后满脸黑线,哪有当别人的女宠还这么津津乐道的?见她嘴角恶作剧般的笑容,不由瞪了瞪她,这么重量级的炮弹可是要出事的。
果然,竹颜枫蹦了起来,“昕姐姐,她说的是真的吗?”说着有点恶寒的搓了搓手臂,女宠唉,传说中女人和女人一起……
“呃——”夜昕转头见众人定定的看着她,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然后说道:“大约是这样的。”
“啊!”众人霎的感觉有点眩晕,有种说不清的别扭。
啪的一声,北雪尘冷着一张脸起身走了出去,白衣隐在寒风里说不出的清冷。大门也大开着,寒风灌了进来,吹得屋内的几个男子心也是拔凉拔凉的,他们或许不会太计较有多少男子共同生活在一起,但是女宠实在太让人不能接受了。
凤云见众人都有些尴尬的沉默着,开口打破了沉寂,轻声说道:“昕,这想必是有什么误会吧?”
“没有误会,我喜欢穹儿,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是独特的。”夜昕轻轻的说着,脸上有一种英勇赴死的决心,毕竟这事儿也不好隐瞒,早说了让他们有个准备,免得到时候众人猜疑生疏了人心。见众人皆是一脸沉默,脸上的表情甚为难看,于是轻声说道:“我累了,你们自己吃吧。”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垠穹看着离去的背影,暗暗叹了一口气,让昕儿不高兴了呢。想不到她能为我做到这种程度,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苦笑一下,看来以后不能这么为所欲为了,终究也是要为她考虑的……
抬眼挑了挑眉看着几个男子尴尬的神色,沉眸半晌,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掠了一眼,转身追了出去,然后顿了顿,还是说道:“我和昕儿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夜昕在寒风中慢慢悠悠的走着,眉峰微拢,或许刚才是有些过分了,再怎么说也是,云儿刚回来,怎么就不欢而散了呢。
想着又转身往大厅走去,走了几步又索然无味起来,现在回去也改变不了事实啊,还是先给他们一点时间消化消化吧。
“昕儿你在这里啊。”垠穹笑着走了过来。
夜昕抬头见垠穹笑意隐隐的走了过来,微微有些歉意的说道:“穹儿,对不起,他们估计是不能接受吧,我也是好些时候才接受的,所以不要怪他们。”
“呵呵,我自然是理解的,任谁也不会理解的。不过,又何需他人理解,垠穹也好西宫穹也好,从来就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只要昕儿觉得好就好,这一生,我的眸光便只在你的身上,他人的,不值得我去在意。”垠穹轻轻一笑,伸手握住她,他确实是不在乎的,且不论他是个男子,就算是女人又如何,爱了便是爱了,坦荡荡的,他人的目光又如何,他所在乎的只是眼前的这个女子的目光罢了。所以他不敢轻易的男装示人,因为男装的他,在世人的眼里是野蛮的,是彪悍的,虽然他不在乎,可是也会有些受伤。但是她是不同的,只有她说自己美……
夜昕歪着头看了看她,真是一个潇洒不羁的人呢,活得真实,活得随性,活得也自私吧,她就像曾经的自己,大约是没有放进心底,所以不在乎,所以无所谓吧……
但是,她喜欢,她喜欢她的潇洒,喜欢她的自私,喜欢她眼里只有自己。
不禁弯起嘴角,温柔的笑了起来,“穹儿说得对,呵呵,我本来就已经声名狼藉了,又何必在乎多这一笔,只是他们——”说着皱起眉来,她可以不在乎他人的目光,却在乎他们的想法,他们很难理解呢。唉,又怎能理解,她的欣赏观和爱情观终究是和这里的人有一些偏差的。又或许她本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人,有了宠溺他人的爱情,还想要被他人宠溺,既想要木棉的爱情,有想要菟丝花的爱情,还想要……总之,她是一个很复杂,总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的人。
垠穹见她眸光里微微的迷茫,有些心疼起来,这样一种颠覆性的爱情会让人迷茫吧,他或许是时候恢复身份了,晚上还是去找那几个男人说清楚吧。
于是笑了笑,“我知道的。昕儿不要多想,明天一切都会好的,你去睡一觉,明天起来大家都好了。”
“嗯。”夜昕点了点头,有些疲惫的回到了住所。
想起什么似的,进了书房,招来了阎七。
“主上找属下?”阎七行礼过后问道。
“嗯,虽然有书信来,可具体情况我还是不太清楚,阎姐姐具体说一下西面的情况吧。”夜昕说着示意阎七坐下,伸手为她端了一盏茶。
阎七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茶,也微微了解她的脾气,于是也不推辞,便坐在了她的一旁,说道:“目前西军大部分已经归了昕军所管——”
“昕军?”夜昕愣了愣,对于这个陌生的名词微微感到奇怪。
“咳咳咳,是这样的,我们五百姐妹为我们的军队起了一个名字,名为昕军,便是主上的军队。”阎七微微不自然的说道,军人对于这些柔情的事说起来还是有些别扭的。
“呵呵,昕军,听起来很不错啊,看来你们在西面弄得火热啊,连名号都弄出来了。”夜昕笑着喝了一口茶,示意她继续。
“原以为西军的凝聚力应是不错的,我们去了以后才发现,西军很散乱,这些年虎符下落不明,都没有了效忠的对象,各自为政,军队之间相互倾轧的事情常有发生。朝廷又因为那一道虎符归属的圣旨不得不支付这笔军用开销,于是态度也不好,导致了军队愈加散乱起来,甚至出现了军队打家劫舍的情况。整个西军就是一个土霸王,碍于朝廷的那一笔开销又不得不不痛不痒的名义上归属。昕军和凤家军去了以后也在倾轧中飘摇了一段时间,索性两处人马都团结起来,加上云侍君有了主子的骨肉,凝聚力也大增,这才先在那里靠武力争得了一席之地,然后又将虎符拿出,加上各种手段,慢慢的收拢各军,先在已经没有太大问题,大概年后便能全部收编。”阎七说着想起那个男子,削瘦的身姿竟是那般令人折服,凤云,令巾帼也汗颜……
夜昕听完后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我早知道她是在打这主意的。真是执着,便是最后的离去也不忘这事。”
阎七闻言抬头,见灯火里她明灭的眸光,那笑容里淡淡的无奈,心里微微为这个无争的主子疼痛起来,笑了笑安慰道:“主上不必忧心,我们既已跟了您必定是听你的,虽然大家没有说,但是多是跟着你的,那一去只是为了完成前主子的最后一道命令罢了。反与不反还是您说了算,这西军收编对当地的民生极好,让她们安居乐业何尝又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主子不必忧心。”
夜昕闻言眉峰微微舒展开来,转头定定的看着这个沉默少言的铁血女子,心里有一种无言的感动,于是笑了笑说道:“阎姐姐说得对,西军散乱这么些年也该为国家做点事了,记得写信过去,让他们加强操练,不得扰民,要多为百姓做些事才能得到她们的拥戴,这样的话为西军事业的发展必定是百利无害的。”
“嗯,谨遵主上令。”
“好了,阎姐姐也累了,下去好好休息,来了便不要走了。”
“嗯,她们也是这个意思,所以阎七以后就跟在主子身边了。”
“嗯,下去休息吧。”
阎七走后夜昕又规划了一下,预计在明后年便能将西军训好,到时候再全部交还给朝廷,那个皇帝姐姐这下应该能彻底放心了。这般想着心事也少了一大半,于是伸了伸懒腰满意的回了自己的住所。
次日,醒来,山庄里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披红挂彩的一片。夜昕有一瞬的愣神,忽的想起明日就要娶柳如风了,有些兴味阑珊的靠在栏杆上任侍从庄里走动着。
“昕儿。”
一个清爽的声音带着温柔传了过来,夜昕闻言转头,愕然的张大了嘴巴,青色的裙裾换成的青色的长袍,宽带束腰,将挺拔的身躯显露出来,俊朗的面容上挂着暖暖的笑容。夜昕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吞了吞口水:“你怎么这身打扮?”
“不好看?”垠穹说着皱了皱眉,打量起自己来,看了一下,感觉还好,就是太过健硕了一些,不太符合当下的审美标准。
“好看。只是你怎么这身打扮呢?”夜昕说着傻愣愣的看着她,一点也不像一个女人了,完完全全的一个男子,一个型男,绝对的力量型。
“呵呵,为了让你的男人们更容易接受一点,我决定以后就当男人了。”垠穹哈哈一笑,伸手搂住她,呼出一口气,“昕儿,你说如何?”
夜昕微微眯了眯眼,抬头看着他,现在她对他真有些雌雄莫辩了。良久,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那你以后就是我的男人喽!”
垠穹点头,“是的,你的男人。”然后眯了眯眼,瞥了一侧的红衣,低头在她的额间印下一吻。
一阵风过,夜昕被带到一旁,“昕姐姐,我也要亲你!”说着一把搂住她,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然后挑衅的看着垠穹,小样儿,就算你说了你是男人也不可以这么嚣张。
“呃——”夜昕傻愣愣的伸手摸了摸两处的湿润,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有一点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一场战争开始了……
“呵呵。”垠穹轻笑,对他的挑衅未置一词,只是邪邪的倚在一处,淡淡的看着两人,然后说道:“昕儿,你今日是不是还有生意要谈啊?”
“啊!你不说我还忘了呢。”夜昕拍了拍脑门,然后低头对竹颜枫说,“枫儿,回去好好养伤,没事也可以去云儿那里走走,但是,这一次姐姐可是认真的和你说,在云儿那里可不能在惹出什么事儿来,不然后果你真的承担不起,我也承担不起,明白了吗?”说完还是不太放心,于是皱了皱眉,“干脆云儿那里你就别去了,去尘儿和倾城那里吧。”
竹颜枫有些委屈的低着头,发誓一定不能让她小瞧了,于是抬起头来,“昕姐姐放心了,我知道的,云儿怀了宝宝,我会非常非常小心的,然后和尘哥哥他们一起过去。”
“嗯,枫儿能这样想就好,那姐姐去谈生意去了哦。”说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对垠穹说道:“走吧。”很自然的,她觉得眼前这个人才是可以和她出入任何场合的人。
垠穹扬起嘴角,走过来牵着她的走,自竹颜枫身前走过,然后挑了挑眉睨了一眼竹颜枫,好似炫耀。
两人离去,竹颜枫气得鼓了鼓腮帮子,这是挑衅,绝对的挑衅!不行,为了捍卫尘哥哥和城哥哥还有云儿的权利,他一定要顶着烽火往前冲,不能让这个新来的男人抢了昕姐姐!(某羽:暴汗,俺家竹子似乎忘了自己连个身份都米有。。。)
想了想,先团结内部,打通关节,于是大步一挥,往凤云所在的落云轩进发。
“云儿?”鉴于那次的花瓶事件,他知道大声有可能把人吓到,于是他的声音特别轻,轻得风一吹就听不见了。没人答应?
于是再喊一声:“云儿?”声音略微大了一点。还是没人答应?
于是又大了一点,“云儿?!”还是没人答应,难道没人了?
于是,“云儿!”
砰地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竹颜枫心下一突,脸色有些惨白,不会又闯祸了吧?于是蹭蹭的奔了进去,只见清风正瞪着来人,脚边一片药碗碎屑。
竹颜枫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云儿出事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咳,“咳咳咳,那个,明月不好意思哦,我——我没看见你走来。”
清风本来瞪大的眼睛更大了,然后气愤的说道:“竹少爷,我是清风。”
“呃——咳咳咳,哦,清风,那个不好意思,我来帮你收拾!”说着蹭的蹲了下去,用手捡着瓷碗,蹭蹭蹭,嗤的一声,指尖一痛,定眼一看眼圈都红了,声音高了八度,“清风流血了!”
“啊,清儿怎么了!”明月有些着急的自里间走了出来,见竹颜枫通红着眼蹲在地上,一手拿着碎片,一只手正往外冒着血珠子。
“怎么了?”凤云自里间走了出来,温和的问道。
明月忙过去扶住他,“云君不可看,还是请回去坐着吧。”
凤云凤云皱了皱眉,“见血了?让我看看去。”
“云君这不吉利。”明月有些焦急的说道。
“呵呵,没事,我在西定的时候见的血多了,哪有什么避讳,扶着我去看看吧。”
“是。”明月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扶着他走了过来。
清风正在帮竹颜枫收拾着手指,深深地一道划痕将肉都分开了,竹颜枫痛得一抽一抽的。
“枫儿,疼吗?”凤云皱眉看着哭得伤心的人,温柔的问道。
竹颜枫抬头看着他,见他眼底淡淡的担忧,整个人看起来舒服得他的痛都要少些了。可是还是有些疼,但是自己和他一般大,怎么能哭呢,于是憋着嘴不说话,只是抑不住抽噎,眼泪吧嗒吧嗒的。
“呵呵,不疼不疼,枫儿你知道吗,我刚去西面的时候遇上抢劫,有人拿着刀在我的脖子上比画着呢,然后我的手下将我救了出来,但是脖子上受伤了呢,不信你来看,可比你这个深多了。”凤云轻笑着云淡风轻的将那些腥风血雨的日子带过。
竹颜枫闻言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好半天才道:“真的吗?”那样的场景光是想想就很恐怖呢。
“是啊,不信你来看看。”凤云笑着伸出手拉起他,将他的手按到自己的脖颈处,将衣服往外拉了拉,“看到了吗,是不是很深?”
竹颜枫摸着那道疤痕,吓了一跳,有转眼看了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忽然,一种对英雄的崇拜油然生了,不禁轻声道,“我与云儿同岁,却远不及云儿,枫儿有愧。”
“你的事情昕也有和我说的,枫儿不必如此,每一个人的生活环境不同,她的性格必定是不同的,若是可以,大概许多人都不愿意经历太多吧。”凤云轻笑,笑容里多了几分淡然的沧桑。家破人亡,血雨腥风,哪一样不是用生命的代价换来的?
良久,他握住竹颜枫的说,笑着说道:“所以枫儿不要羡慕他人,你的生活环境才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呢,一定要好好珍惜。”
竹颜枫满眼心疼的看着这个笑得淡然,却经历了那么多的男子,忽然裂开嘴笑了,“云儿也很幸福呢,你看你怀里还有个小宝宝,然后昕姐姐很爱你呢,你都不知道,我说要来这里的时候她紧张得,再三叮嘱我不能在这里放肆。其实我很小心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出问题了。”说道这里不禁沮丧起来,他怎么这么衰呢!
“呵呵。”凤云看着他生动的表情不禁笑开,弯起嘴角看着他,“枫儿不必自责,任何事务都没有绝对的一面,只要善加利用都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更何况枫儿的还不是腐朽呢,你说是不是?”
竹颜枫被他这一说,心灵得到了极度的安慰,不禁笑道:“云儿真的很好呢,尘哥哥他们都只是一味的包容我,从来不说我错了。可是云儿不同,能够引导我呢。我决定了,以后我们要团结,然后我保护云儿,云儿开导我,一致对外,向垠穹开战!”
“呃——”凤云愣住,“像垠穹开战?!”
“是啊!”竹颜枫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云儿你不知道哦,垠穹可过分了,居然一大清早拉着昕姐姐,亲她呢。”
“呃!”凤云微微脸红,那真是一个大胆的男子。
“不过,嘿嘿——”竹颜枫嘿嘿一笑,如一只偷腥的猫,轻声对凤云说道:“被我亲回来了,他亲的是额头,我亲的是嘴巴。”
“呃!!”“呃!!”原来还有更大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