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慢慢的品了一口灵茶,放下玉杯,感觉此刻周身舒泰,就连体内真元的运转都顺畅了许多。于是,他不由自主的内视了一下丹田,发现道井居然增大了少许,而且井上的大道符文也多出了几个,甚至井中的天地玄水都缓慢的升高了一些。看到这种情况,陆羽欢喜非常,他端起玉杯把杯中的灵茶一饮而尽而后又拿过来玉壶继续把杯子倒满,正要再次饮下,却听到旁边闻名尊者的哈哈大笑,就连一直站立一旁默不作声的化神女修也是掩口轻笑。
闻名尊者觉得这小子太有趣了:“你小子呀,此灵茶也就对修士第一次饮用有效果,方才你若是一饮而尽怕是现在修为已经增长到金丹初期顶峰了,可是,现在嘛,你就是再喝上十杯也是徒劳,哈哈,你小子当真是有趣,可爱”其实,闻名尊者也是有意逗一下陆羽,此茶乃是返虚大能运用规则之力所造,并非是用料多么宝贵稀有,而是依靠规则之力刺激修士的自身灵力运转从而使修为增加少许,即便是化神尊者第一次喝下也会有少许效果,茶只是诱发规则的媒介,跟第一次喝的量无关。可是,陆羽这个傻小子可不知道这些,他现在被闻名尊者的一番话惹的又开始捶胸顿足,追悔莫及,他这种表情又让二人放声大笑了一场。此时,一个妇人的苍老声音响起:“闻名啊,行了你就别逗这小子了!”随后,玄水真圣和擎天真圣便出现在凉亭之中,擎天真圣出现后,拂须轻笑:“小友真乃是性情中人呀,妙趣,洒脱,无拘无束,修真修的便是真性情,不错,呵呵”玄水真圣冲田闻名和化神女修挥了挥手:“你二人先退下吧,我们与这位小友要聊些往事”二人躬身告退,玄水真圣示意此时惊慌失措的陆羽放松,坐下慢慢聊。
三人围坐一桌,尽管二人表面上看起来和蔼可亲,没有任何前辈高人的架子,就像是田间的老农和老妪一样,可是陆羽知道他们的身份,那是处于这个世界顶端的超然存在,是跺一跺脚修真界就要抖三抖的大人物,他的心里还是难免有一点紧张,不过,他不断的告诫自己:放松,平常心。
此时,玄水真圣又倒了两杯灵茶,二人浅饮了一口,随后,玄水悠悠一叹:“陆小子,水月洞天可是在你的身上?”陆羽原本心里就有所猜测,如今见玄水真圣问起,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他大概也猜到了此次前来,两位大能的用意,只是不太确定他们的目的,不过他还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玄水真圣看到这小子如此平静,好似早就猜出此事,感觉有些诧异,和擎天二人不由自主的相视一眼,此时,玄水心里暗自嘀咕:这小子的心智着实不凡,不过表面上她还是不动声色的开口:“看来你小子是猜到我们请你前来的目的了,你是否已经去过那个地下宫殿,见过秋水师叔了,也罢,老身也就把话摊开了讲吧,陆羽,你可知道五千年前那场道争大战的详情如何?”听到那场大战居然已经有五千年了,陆羽稍感意外:“晚辈也是从秋水前辈的遗言中知道了一个大概,不尽详实,其实,晚辈觉得所谓的道争大战太过极端,大可不必如此”玄水欣慰的点了点头:“看来你小子不同于那些老顽固,秋水师叔是不是委托你来我若水宗报仇雪耻?”玄水真圣说到这里,微笑着看向陆羽,陆羽刚要站起说明情况,她又挥了挥手:“行了,你不用解释,老身不会伤害于你,既然连你都能说出道争大战太过极端,我们又怎能不知呢!”说完,玄水和擎天相视一笑,而后玄水接着讲:“其实,这千年来,我一直在努力想要恢复当初剑宗的荣光,让我若水宗的剑宗,法宗实现并存,以达到当初修真界那种百家争鸣的辉煌时代,这一点,擎天是知道的,若不然,这梵天仙境怎会轮的上这些小门小派前来参加。其实,这也是本圣和擎天真圣的计划,而金丹境界是修士的一个过度阶段,如果在这个境界能打下坚实的基础,未来的晋级就会顺利许多,否则,恐怕最多也就止步于元婴,再也没有更大的发展,所以我们觉得也只有这样才能相互攀比,相互竞争,共同进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一个个不思进取,狂妄自大,如此下去,若水宗迟早泯灭于时代的潮流之中”。
听到此处,陆羽不知怎么回事,总感觉有些可悲,低阶修士你死我活的争夺却是高阶大能者的一场游戏,当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呀,不过他这个念头也就是在脑中一闪而过。只见玄水真圣目中露出追忆,自顾自的开始讲起:“老身记得,五千年前,老身还是水月剑宗的瑞敏仙子,那时,追求老身的修士趋之若螃,老身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当时就连剑宗的大师兄未丰真尊见到老身也是魂不守舍,心猿意马,甘愿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就连这老家伙,也对老身青睐有加”说到这里,玄水真圣微笑着看向擎天,在一个小辈面前被玄水如此说,纵然活了几千年,老头也觉得老脸通红,挂不住,于是故意咳嗽了一声,让玄水转移话题。
陆羽听到此处也是低头轻笑,玄水真圣也好似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唉,人老了,就是爱唠叨,小友莫怪呀!好久没和人聊天,一时间忘了分寸,老身接着说吧,犹记得当时老身已经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士,我的师父万法尊者对我寄予厚望,说我是法宗千年一遇的修炼之才,以后有望踏入返虚,我也没有让她失望,五百年便进阶到大修士,当时我的心里只有苦修,问鼎大道,没有任何男女情爱,所以,即便是我曾一时心动的未丰真尊也被我完全放下。可是,就在我要决定闭关冲击化神尊者时,道争大战爆发了,我当时死命劝谏师父,让她向老祖进言:都是一个宗门的师兄弟,即便修炼之路不同完全可以共存,修真界之所以繁荣就是因为有不同的修真大道,如果一条大道上的人太多,只会因为太过拥挤把多余的人挤下去摔得粉身碎骨,那么留下来的就是精英,这叫优胜劣汰乃是自然规律,所谓大道万千,殊途同归,只要最终能够道成飞升,进入仙界,就没有对与错,可是师父只是无奈的一叹。我知道师父改变不了那些老顽固,他们认为只存在唯一真道,结果,一场大战爆发了,只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原本的滨海富饶之地渐渐成为了一片废墟,地面下沉,变成了如今的一片荒漠”擎天真圣听到玄水的回忆,虽然他知道此事,但如今再次听到也是悠悠一叹,陆羽听到这里,也是面带惋惜:“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玄水点了点头:是呀,这就像是自家亲兄弟由于观点不同却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却又是何苦来哉,可悲,可叹,大战持续了十年,两败俱伤,双方的返虚大能去天外决战不知去向,而当时唯一的归元老祖普海真皇也是千年未归,杳无音信,或许,有老祖在,这场大战就能避免了。最终,法宗虽然得胜,但也是惨胜,化神尊者只剩下一位,也就是我的师父万法尊者,他带领我派残余来到这鸣翠山中,从此紧闭山门,不见外客,休养生息,而这梵天仙境也是师父早年发现的一处仙人遗迹,后来便成为我派东山再起的跳板。师父由于大战,重伤未愈未能踏入返虚,在他归墟前,我意外突破,成为尊者,而后,师父把宗门交给我,便欣慰的驾鹤西去。从此,我便完全抛弃了自我,把那个受人追捧的瑞敏仙子抹杀了,我发誓一定要振兴若水宗,并在合适的机会复兴剑宗,同时也为了告慰剑宗大师兄对我的一片深情,若不是他,怕是那场大战后,便已经没有了瑞敏仙子,更没有后来的玄水真圣了。果然,上天不负,三千年后,我派化神尊者达到了四位,老身也顺利踏入返虚,我便把若水宗重新在修真界扬名,虽然遇到了一些阻碍,但六大门派看到我派实力,没有人再敢说什么,若水宗顺利踏入扶桑七大门派的行列”。
说到这里,玄水真圣原本欣慰的表情突然又变得有些惋惜:“可是,若水宗虽然强大了起来,但剑宗却始终没有建立起来,虽然又经历了两千年,即便闻名已经到达化神圆满,可是,返虚之下,皆是蝼蚁,如果他无法进阶返虚,剑宗就始终处于劣势,可是,没有正宗的剑宗功法,踏入返虚谈何容易呀,甚至,如今老身所发展的剑宗也是外强中干,徒有其表而已,遇到真正的剑修将是不堪一击”说到此处,玄水真圣意味深长的看向陆羽:“陆小子,《水月剑法》可在你的身上,你是否已经修炼了此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