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一点点远去,一袭红衣,热烈到了极点。
但是,为什么呢?
仇琰看着那道身影一点点离开他的视线,瞳孔微缩。
一身红衣明明应该是嚣张艳丽的,为什么在她身上却那样孤凉,仿佛经历过最惨痛的悲伤。
让人心疼,却无法靠近。
可是又那样肆意妄为,无需同情。
仇琰垂下眼眸。
比起自己,要好了许多啊。
【叮。仇琰好感度+9,仇琰好感度:9。】
【叮。开启支线任务:堕仙。任务角色:仇琰。】
夜久轻笑。
怎么?这是让她去救赎别人的节奏?
【宿主宿主,你去干嘛?】
系统见夜九向反方向越走越远,急了。
【任务角色不是在那里。】
“这个任务,我不做。”
夜九的声音温软,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夜九淡淡地应着,听不出情绪。
“我的目的不就是收集心愿值?做这个任务,有必要?”
【……】好像也是,可为什么它却觉得哪里不对?
夜九没有理会纠结的Mask,加快速度向记忆中的方向赶去。
原主手下有一组织,这是她为自己准备的最后底牌,除她之外无人知晓。
只是没想到,她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这张底牌便一直没有使用,而如今这张底牌将成为她手中最好的利刃。
夜九的唇角微勾,笑的温柔又乖戾。
真是有趣啊。
你曾经终止的计划,这一次就由我来为你进行吧。
*
三日后。
京城新开了一家酒楼,名为梦。
纸醉金迷,夜夜笙歌。
里面有一歌女,名叫泣泪,一曲倾心,一笑倾城,不过如此。
王公贵族也罢,平民百姓也好,散尽家财也不过只为见她一面。
更有人写诗,称她是“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顺理成章的,她便被称作了京城第一美人。
而皇宫中的沐双双听了周围人对泣泪的夸赞,隐隐有些嫉妒。
自她出生以来,所有人便是围着她转的!什么第一美人,不过是个歌伎而已!
哼!她倒要看看到底有多美!
“月儿!”
沐双双嘟起了嘴,叫道。
“奴婢在。”
下一秒,便有一个宫女出声应道。
“我的生辰快到了吧?去把那个叫泣泪的歌伎召进宫来,为我祝贺。”
“可是,擅自召人入宫与礼不合。要不娘娘……还是先与陛下说一声吧?”
月儿低垂着头,语调担忧。
“召个歌伎进宫而已!这本宫都做不了主吗?!你这是在质疑本宫?!”
沐双双瞪着她,娇俏的小脸化着浓重的妆容,看上去竟有几分狰狞。
“奴婢不敢。”
月儿连忙跪下,一脸惶恐。
“那就给我去把那个歌伎召进宫来!”
“……是。”
*
养心殿。
“她真的这么说吗?”
大殿之上的俊美男子批阅着奏折,声音冷淡。
“属下不敢欺瞒。”
月儿跪在殿中,脸上没有有半分在沐双双面前表现出的胆小懦弱。
寒凛握笔的手一滞,笔尖在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罢了。随她好了。”
寒凛放下笔,轻按眉心。
“还有,你日后不必在她身边暗自保护了。”
他微垂的眉眼中,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叹息。
被荣华富贵迷了眼的她变得嚣张妄为,再也没有曾经他喜欢的纯净善良。
“那,属下告退。”
月儿出声道,恭恭敬敬地退下。
留下寒凛一个人待在这冰冷的大殿。
万人之上,尊贵万分,万人之上,孤凉一世。
“雪。你说为何朕得到了想要的,却还不如曾经身无一物?”
寒凛低语着。
空荡的大殿,无人回应。
许久之后,寒凛笑了,笑的那样悲凉。
他怎么忘了呢?
他唯一的知己,已经被曾经为了求佳人一笑的他,亲手所杀了啊……
【叮。寒凛好感度+6,寒凛好感度:42。】
听着脑海里的提示音,夜九勾起嘴角轻笑。
原主为他耗尽心血,他却不念她半点的好。
她死了,却想起了她万般的好了。
只是人都死了,这样念想不觉得可笑?
夜九饮尽杯中甜酒,瞳孔中的温和尽数破碎,化作清冷的嘲讽。
“叩叩。”
房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
夜九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窝在软榻上的模样就像一只贪睡的猫儿。
“公主。”
一个装扮妖媚的女子走了进来,一脸的担忧。
“怎么?”
夜九捻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散漫道。
“是王爷求娶,还是有人闹事?”
没错,夜九就是那位泣泪。
而这位打扮妖媚的女子,是原主以前的奴婢,名为安若。
而原主留下的组织不是别的,正是一些要报复亡了他们国的国家的偏激分子。
“都不是。公主,这一回是宫里来人了,让公主入宫。”
安若回道。
“那不是正好?我能进宫,就有机会杀了皇帝,报了亡国之恨。”
夜九歪着头看她,一脸的无辜乖巧。
“正好合了你们的心意不是吗?”
“可,奴婢担心……”
安若吞吞吐吐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