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那张隐隐泛怒的脸,不自觉的她也挂上了一层冰霜,不带任何情绪的问:“你有什么话?”
花子君双手揉了揉脸,企图让它展现一贯的平和,可是他心里有个问题而这问题又与若冰有关,这让他怎么也平和不起来。
他有点急切的问:“告诉我,是你运功帮我疗伤的吗?”
见他那张怒脸变为担忧,若冰一下子乱了方寸,不知道哪里不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她快步走过去仔细的瞧着他试图找出不对劲的地方。
花子君再次拍了拍额头,叫道:“果然,你知不知道我中的是烈焰掌,而用内力驱除烈焰掌的人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老天!你会……你会……”他说不下去了,一想到无名谷七圣是出了名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角色,而她,她现在恐怕只剩下三成功力了,要是他们再次寻来她将如何自保?更该死的是他现在重伤未愈根本保护不了她,真是越想越忧心。
若冰听的一塌糊涂,径自说道:“我不知道烈焰掌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你当时伤的好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而我,我不要你有危险。更何况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要不是因为救我,你也不会重伤至此。”话说到最后几乎有了几分颤音。
花子君有点感动又有点气愤,一股脑说出心里所有的话:“为你受伤为你丧命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可是你那么做会让你在一年内只剩下三成功力并且任何灵丹妙药都无法改善,倘若再遇上强敌怎么办?你会有多危险知不知道?要是因此而让你丧命我还不如早死了呢。”
若冰听出来了他是在担心她,虽然他的语气强硬冷漠但她听在心里却是暖洋洋的。想到他重伤后的苍白容颜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极其认真的道:“要是你死了我也不会苟活,这也是我的承诺。”
“你……”花子君吃了一惊,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而且不似开玩笑到像是铁了心的生死相随。
一时间他们都震惊了,短暂的无语几乎凝固了周遭得空气,让彼此对望的两人难以呼吸。
“我很生气,我不喜欢你这个承诺。我把保护你看成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荣耀,可是若反过来我就是难以接受,而且就算某天我死了你也不能随我而去,知道吗?”花子君首先打破沉默,原本想让语气强硬起来以增加威势,可说到最后竟然有点哀求的意味,这连他自己也很惊讶。
若冰对他的“哀求”置之不理,静静的说道:“在此之前我是本打算离开的,我要离开你永远的离开,可是后来发生的事出呼了我的意料,就连现在我都不敢相信,当你为我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时候我有多么的害怕,我抱着脸色苍白如纸的你时,我的心仿佛被人剜割了一样。在那时我才发现我早已离不开你了,我根本不敢想象要是你不在了我会怎样,所有的真心真意有如江河泛滥般涌上心头,想对你说你却听不到,唯一的念头就是你生则我生你亡则我亡,天上地下我都不想离开你了。”这是她第一次有勇气说出对他的感情第一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心,在摘下冰冷的面具后她原来是这样的温柔。
这百分百的真实让花子君呆楞了,没想到若冰爱他已到了生死相许的地步,更没想到居然是这次受伤彻底留住了若冰的身心。看到她眼里的泪水湿润了长长的睫毛,晶莹的泪滴在眼眶里颤抖,他忍不住欺向她去吸吮她眼中的泪。
“你叫我怎么说你好呢?”也许他不该生气,若冰救他那是代表爱他呵,这不是他所期望的吗?
泪水从她脸上滑下,他伸手轻轻的为她擦去,而她趁机抓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上,放任泪水肆意直流。
“如果难过不妨哭出声来,将悲伤化做声音释放出来你会舒服一点。”
“许多年来我都不让自己流泪,就算流泪也不会让人看到。只有你,你看到了我最懦弱的哭泣看到了我最脆弱的眼泪,而我也只想在你面前不必再刻意的伪装,只希望你不要嘲笑我无能懦弱。”
花子君轻轻拥住若冰,他怎会嘲笑她呢?“哭是一个人心情悲伤时的正常反应,没有人会因为哭泣而被嘲笑无能懦弱的。如果今后你想哭时我可以提供一个胸怀装载你的眼泪,你无须再刻意压制伪装了。你知道吗?你的哭泣是全天下最美丽的。”
长长的叹了口气,用力拥住她说道:“说真的我很感谢这次的受伤,若是没有大概我们要各自心痛的孤独终老了。若冰,刚才我太激动了我不该吼你的,你别介意。”
若冰忽然推开他温暖的怀抱,低垂着脸,没有表情,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