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拥抱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有人来了,便同时地松开了手。
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走了进来,他们来颜域跟前,恭敬地单膝下跪,颜域没有看他们,却只是暗暗地瞄了千爱一眼,然后起身,走过了她的身边……
被搀扶着走到了自己的帐篷外,谢过了那人后,便撩起了帐帘,投身进了黑暗之间,刚想点灯,却转身被一只大手拥入了怀中。
“师父,你……”话还没说完,自己脸上的面纱早已被一把扯下,嘴唇被侵占,舌头被席卷,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为什么没有反抗?为什么没有拒绝?是因为沉迷其中,是因为期待已久,还是因为内疚无奈,只知道此刻自己的手正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手心冒出了许多的汗。
阿连炙热的吻犹如一把火,越点越燃,直到两片柔嫩的唇在黑暗中姹紫嫣红般地绽放,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我都知道了,你为了我,独自一人进了树林。”阿连的嗓音有些颤抖,有些兴奋,虽然看不见他此刻的脸,但依然能感受到他内心荡漾着一种无法言语的喜悦之情,那是自己无反抗的迎合所带来的吗?
“没有了你,我只是感到害怕。”
“害怕什么?”
“没有害怕。”千爱低下头,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你撒谎。”阿连像惩罚她似的,勾起她美丽的下巴,俊秀的脸又再次凑近,用力含住,轻咬,使樱唇看起来更加嫣红,然后又用舌舔噬她的嘴角,留下一丝晶莹的水光。
帐帘外传来士兵的呼唤,两人猛地一怔。舌间依然留有阿连清秀的味道,千爱转过了身,擦了一下脸上的湿润,拾起了面纱,盖住了有些绯红的脸颊和嘴唇,就要出去,手腕却一把被他拉住。
“那么晚了,不会有什么事吧?”他有些担忧。
“放心好了。”千爱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颜域皱着眉,看着手中的地图,美艳的脸色很严肃,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千爱也不敢上前打扰,只能原地站着不动。
良久,他放下了地图,叹了口气,闭上双目,用手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军队通讯联络,交通运输,后备粮草,我想和你谈谈此些问题。”
千爱心里直犯着嘀咕,这些问题并非常急迫,不是明天也可以谈?况且自己的脚都受伤了,难道连休息都不给吗?更重要的是,刚才自己和阿连……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可以静下心来讨论问题。
“有什么想法吗?”颜域又问。
“今天我太累了,以后再说吧。”千爱轻轻地回答道。
颜域的嘴角露出一个明显的弧度,似乎能把人弄得一阵眩晕,而后他霎时又睁开了细长的双目,直直地看向千爱,却在下一秒时,微微地眯了起来。
他的眼神里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倒是带有一点玩味的意味,打量着千爱的面容,千爱的心里不禁微微一颤:难道被看出来了。
无论如何,先想个办法离开再说,她赶紧埋下了脸:“王子,我觉得脚上现在非常疼,请恕我告辞了。”
颜域的目光还是一动不动地停留在千爱的脸上,语气平淡地问道:“你的嘴唇为什么蒙了面纱还如此红耀?”
“闲来无事,抹了一些唇脂。”说完,便转过身要走。
“你和你的师父偷偷摸摸地呆在帐篷里,还需要抹唇脂吗?”讽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千爱顿时愣住了,他竟然,他竟然早已知晓了一切。
呆坐在小河边,看着清晨远方雾气笼笼的景物,心中开始有了一些遐想,一些过于遥远的遐想,蓝天,白云,杨柳,河水,虚幻而又缥缈,遥远而又模糊,伸出手想去够它,却发现它们似烟尘般散去,再也看不到了。
“在想什么呢?”阿连走到了千爱的身边,轻抚起她柔美的秀发。
“我在想什么时候,能把这些我眼前看到的东西,全都抓在手里。”
“傻瓜,你的小手可容不下那么多的东西。”阿连好笑地望着她。
千爱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对了,昨天,你去了树林,怎么会弄伤脚的?”
“碰到了捕猎夹。”
“伤得重不重,让我看一下。”阿连说着就俯下身,把纤长的手指移到了她的脚踝处。
“不用了,是小伤而已。”千爱技巧性地向旁边挪了一下身子,避开了他。
阿连稍愣了几秒后,站了起来,漆黑的瞳孔里是那明显的失望。
“我在树林里找了你好久,可是都没有你的影子,还差点被野狼袭击了。”千爱敛眉低目地说道。
“什么,你被野狼袭击了。”阿连倾向了她,语气很急切,“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你实在是太……”千爱有些生气地把脸偏向了一侧。
阿连一把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有些焦躁,有些害怕:“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只是感到有些烦闷,想到树林中去散散心罢了,没想到……对不起,对不起。”
窝在他怀中的千爱起身,赶忙用手捂住了他颤抖的嘴唇:“不要再跟我说一句“对不起”,我不要听,只要你以后别再这样,就行了。”
阿连点了点头,爱怜地用手抚摸着她的侧脸,温暖的眼神中诉说着无数的歉意,如春天的阳光般热切,忽然阳光散去了,他的眼中滑过一丝疑惑:“颜域怎么会……”
“是他把我从狼口边救了回来。”
“是嘛。”阿连低沉地说道,心中竟泛起一股无能为力的酸楚。
“我还救了一只小野狼,后来把它放生了,我还看见一个大山洞,里面有……”千爱滔滔不绝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前这个男子的变化……
在两人身后,站着一名女子,女子的脸上夹杂着吃惊和悲伤,她悄悄地回到了帐篷中,帐中的光线很淡,仿佛覆盖上了一层水蒸汽,衬得她的身影模糊不清,静静地站着,站了很久很久,眼神木然呆滞,随后她猛地抓起身边的椅子,就往梳妆台上的铜镜砸去,随着巨大的破碎声,一条狭长的裂缝出现了,镜面左右错位,云香秀丽的容颜在其中扭曲了。
她拽着脑袋蹲下了身,神情痛苦,耳边充斥着一个犹如爆破般声音。
“是他把我从狼口边救了回来。”
“是他把我从狼口边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