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薄南风被惊醒,转过脸看了她一眼,半侧脸还陷在枕头里。不满:“大早上你叫什么,再睡一会儿,乖。”
还睡什么睡啊,江南抡起手掌就打他。
“薄南风,你禽兽!”
薄南风被抡巴掌也不反抗,只微微的一侧身,把脸避过去,打在身上倒也不在乎。声音暗哑又慢条斯理:“你禽兽不如!”
江南看了一眼自己满是斑驳的身体,只差哭给他看:“你怎么能趁我喝醉酒占我便宜?”
薄南风坐起身,睡意还很浓重,半眯着眼。
明显是她在胡闹,很无奈:“你要早说你生理期,我躲你远远的,何必受你勾引。你知不知道,男人那样很伤身体的?要不是顾及你,我意志坚强一点儿早把你办了。”这样一说他还似委屈了,一头栽回到床上。“听话,别闹了,睡一会儿我给你做早餐。”
江南被他一句说红了脸,薄南风这个混世魔王竟什么话都敢说的。跟他从来争不出个所以然来,何况此刻赤裸在床上,能讲出什么道理来。江南气势汹汹的下地找衣服,躲了他那么多天,所有防备前功尽弃。江南懊恼不已,怎么想都想不清楚是如何跑到他的床上来的。
而且薄南风还说是她勾引了他,江南心底慌然,莫非真是喝大了,觉得想他,就糊里糊涂的过来了?
欲哭无泪,寻觅半天又找不到自己的衣服,江南赤脚站在地板上,急得团团转。
薄南风本来陷在枕头里瞌着眸子都要睡着了,听到响动,睁开眼看她站在地上眼眶发红。叹口气,跳到地上,不顾及她的反抗将人抱到床上来,用被子裹好。
“求你,别闹了,这才几点,等到你上班的时候我叫你好不好?”
实则比起他江南更加恼怒自己的不争气,论年纪已经不小了,无论工作还是生活也不是没有阅历的人,偏偏面对他的时候还是有那么多的软弱和委屈,像不能自抑,就这么一次次让局面陷入难堪。江南噼里啪啦的掉眼泪,执拗的劲头上来了,按都按不住,不说话,只爬起身去找衣服。
薄南风看着她那个样子就像睡觉时魇住的小孩子,静静的抹着眼泪做事情,别人说话也不听,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薄南风身体一倾,从身后紧紧将人揽进怀里。手臂轻轻一提,让她整个人都坐到自己的腿上,看到她哭得厉害,语气变软,讨好又求饶:“不哭了,乖,你就当我混蛋,就别跟我这种人计较了。难过什么啊,这回真没做。我又不是禽兽,怎么可能不心疼你。江南,别哭了,乖乖的再睡一会儿。”薄南风无论行至哪里,都跟太子爷似的呼风唤雨,只有在江南面前低声下气。
江南被他掬在怀里,听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心里如何不能宁静。声音已经沙哑,不能任自己再不堪沦陷下去。
挣扎着:“我要穿衣服。”
可谁知道衣服在哪儿呢,昨天将人抱到卧室的时候早已脱得差不多了。
薄南风把人放到床上,擦干她的眼泪。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衣服。”
薄南风随便套上衣服出去,有她家的钥匙,直接开门而入。不多时再回来,由里至外抱着她一整套的衣服,外加卫生棉。
蹲到床边可真是唯唯诺诺的讨好:“是你自己穿,还是我给你穿?”
江南坐起来不看他,闷闷的;“我自己穿。”
“那我去给你做早餐。”薄南风站起身,打了一个哈欠出门。讨老婆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怕娶到家里,以后的漫漫人生路就都得这么过,薄南风发现他竟然甘之如饴。
江南速度很快,套好上衣叫住他。
“不用做,我不想吃东西。”
薄南风薄唇抿得很紧,又跟他来这一套,天一亮就装路人甲乙丙,亏她做得出来。
江南哭丧着脸:“昨天我喝醉酒,没对你做什么吧?”
“您多贞洁烈女,纯洁无暇啊,能对我做什么,就是我一个人比禽兽还禽兽来着。”薄南出哼笑了声,一出口全是不良情绪。
江南偏首看过来,那表情说不出信或不信。半晌,自信满满:“我就知道我不会乱来。”
薄南风哭都哭不出,就没她这么做人的,如今来看,他顶多算三观不正,但三观是什么,江南完全不知道!
不知昨晚是谁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
江南醉眼朦胧,伸手环住他的头,渐渐受不住,嘤嘤的哭出来,类似于乞求:“嗯……南风……南风……”
薄南风瞧她是在半睡半醒之间,喜欢她那个时候的样子,敏感又诚实,是不带任何伪装和掩饰的另外一种样子,用最婉转的语调叫他的名字。让他觉得,江南骨子里是喜欢他需要他的。
江南深陷一场美梦中醒不来,男人是她喜欢的,感觉是她贪念的,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开。管它是得是失,即便不是真的,能抱着他总是好的,他的气息铺天盖地,江南渐生迷离,哪怕纵身悬崖。
酥麻的感觉一波波扩散开,空虚却迟迟不见满足。江南难耐的缠上他。
朦胧中薄南风嗓音嘶哑的说了句:“妖精。”
揽着她欣喜若狂,掩不住那笑意漫上眼角眉梢。
“宝贝,我爱你。”
江南朦胧欲醉的感叹,果然是一场梦魇,又听到这样美好而不真实的字句,是她睡梦中最常听到的。如何的一晌贪欢,醒来就忘得干净。
薄南风倚在客厅的墙壁上看她穿梭于各道门之间,匆匆忙忙的,竟一刻都不想多呆。他懒洋洋的点上一支烟,眯起眸子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