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7年,甘地从中学毕业了。毕业后,由于受经济条件的制约,甘地从拉奇科特到阿赫梅达巴的萨玛尔达斯学院上大学。在那里,教授讲的课甘地听不懂,也没有兴趣。只念了一个学期,甘地就回家了。
回家以后,他们的一个老朋友来到他家看望甘地全家,在谈话时谈到甘地的学业,这位老朋友说,在国内需要念四五年的书,才能够得到学士学位,等到毕业以后,想找到一个位置较高、薪金也较好的地方也不是很容易的事。而如果去英国留学,大学毕业以后再回来,那么想谋求到一个好职位则容易得多。甘地家的这位老朋友建议甘地去英国学法律。这个建议甘地听了非常高兴,恨不能马上就赶到英国。
这位老朋友还曾建议甘地去学医,甘地的理想也是想成为一个有名的医生,以便用高超的医术拯救病人的生命、减轻人们的痛苦。但是,甘地的家人不同意这样的人生选择,认为当医生有损官宦人家的身分,因此极力劝说甘地改变初衷,要他去学法律,以便光宗耀祖。
甘地积极地为前往英国准备行装,筹集资金,可甘地的母亲却不同意了。她听有的人说,年轻人到英国就会堕落。英国人吃肉喝酒,到英国去的人也要吃肉喝酒。
甘地对他母亲发誓说:“你不能信任我吗?我决不向你撒谎。我发誓不干这种事情。”可甘地的母亲还是不同意。
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甘地采纳了一位朋友的主意,在母亲的面前,当着众人的面,庄严宣誓:到了英国,尊重母愿,不近酒色,不吃肉食。看到爱子甘地发了这种誓言,他的母亲便放心地同意甘地出国了。
甘地离开学校的那天,学校为他举行了欢送会。甘地事先写好了几句答谢的话,可就是念不出口,性情内向害羞的他,紧张得战抖起来。
甘地动身来到孟买,准备从那里动身出国。就在这个时候,甘地家族种姓里的人对于甘地出国一事议论纷纷,因为他们那个种姓里的人还没有谁去过英国。种姓的族长厉声对甘地说:“照本族的意见,你去英国的打算是不妥当的。我们的宗教禁止航海远行。我们还听说到了那里如果不损害我们的宗教,便无法生活。去那里的人不得不和欧洲人同饮食!”
甘地说:“我并不认为到英国去违背了我们的宗教。我到那里的目的是求学深造。而且我已庄严地答应我母亲不做你们最害怕的三件事。我相信我的誓言能保障我的安全。”
“在那里要保持我们的宗教是不可能的。你知道我同你父亲的关系,你应当听从我的忠告。”
“我知道那些关系,而且我把您当作我的长辈看待。但是这件事我无能为力了,我不能改变我去英国的决心。先父的朋友和顾问是一个很有学问的婆罗门,他并不反对我去英国,而家母和家兄也都准许我出国留学。”
“可是你竟敢不顾本种姓的命令吗?”
“我实在没办法。我想种姓本身不应当干预这件事。”
族长顿时生气了,斥责甘地,并宣布他的命令:“从今日起,这孩子不应当被看做是本种姓的人了。谁要是帮助他或到码头去给他送行,就得交纳1卢比4安那的罚款。”
但是已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得住甘地出国求学的强烈愿望。甘地的行动也得到甘地哥哥的支持,他从外地写信来,叫甘地一定去英国。
1888年9月4日,甘地从孟买出发前往英国伦敦。
甘地的英文不十分好,他不太适应用英语和别人谈话,而乘坐的轮船上几乎都是英国人,胆怯而害羞的他即使听懂了英国人的话也不敢插话。他还不会使用刀叉,也不敢问菜单上哪些是素菜,只好吃自己从印度带来的东西。
和甘地同舱的是一位律师,是一个上了年纪而饱经世故的人,马兹慕达先生,他劝说甘地多和乘客们交往,和他们随便谈谈,利用每一个可能的机会讲英文。
有一个乘客对甘地很热情,问了他许多问题并劝说甘地一起去餐厅吃饭,还笑他不吃肉,说英国很冷,不吃肉就无法生活。
甘地认真地告诉他说,他已经很庄严地答应了他母亲不吃肉,所以自己连想都不想,如果不吃肉确实活不下来,他宁肯回印度去。
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航行后,在月底,甘地到达了南安普顿。上岸后,他穿上了从印度带来的白色法兰绒衣服,他自己以为比较体面,可当他下了船以后,才发现没有人穿这种衣服,而他没有衣服可以换,他带来的衣服全都在托运的行李里,没有办法拿出来。
有一位医师给甘地讲解欧洲礼节,他说:“不要摸别人的东西;第一次见面,不要像我们在印度常常做的那样问许多问题;不要高声讲话;对别人讲话的时候,不要像我们在印度那样老是称呼他‘先生’,只有仆人和属下的人才这样称呼他们的主人。”
甘地和马兹慕达先生住进一位朋友为他们租好的新房。住进新房以后,他总觉得不舒服,常常怀念他的家庭和祖国。他想他的母亲,到了晚上便泪流满颊,他内心感到很苦闷,因为没有人可以听他诉说他的一切,也没有什么能够给他以安慰,因为一切都是陌生的,人、习惯、住所等等。他是不吃肉的,只能吃那些淡而无味的菜,他感到进退两难,在英国不好受,回印度去更不是办法。可既然来了,就应当住满3年。
甘地为了尽快地适应英国的习俗,取得英国人的生活经验,又搬到一位英国朋友家里去住。这位英国朋友为人极其和蔼体贴,把甘地当做小弟弟一样,教导他英国人的规矩礼俗和英文。但是吃饭却成了大问题,不吃肉食的甘地不得不吃那些开水煮过的不搁盐或香料的青菜,所以他总是吃不饱,每顿饭只是两三片面包,而他也不好意思多要。有一次那位朋友着急了,对他说:“如果你是我的亲弟弟,我就会送你回国。你母亲既不识字,也不了解这里的情形,在她面前发的誓言,有什么价值?这根本不是什么誓言,法律上也不会加以承认。坚守这种誓言是纯粹的迷信。我要告诉你,你这样执拗在这里不会得到什么好处。你承认你吃过肉,而且觉得好吃。你在绝对不需要的地方倒吃了,现在到了必须吃肉的地方来了,你却不吃。真是令人不解!”
又有一次,这位朋友给甘地读起边沁的《功利论》,甘地并没有完全明白该书的内容,但却说:
“请原谅我吧,这些深奥的东西我实在捉摸不定。我承认人需要吃肉,但是我不能破坏自己的誓言。我不能争论这个问题,我明白争也争不过你。请你把我当作一个傻瓜或固执的人饶了我吧。我很感激你对我的爱护,我知道你确实希望我好。我也知道你再三启发、开导我这个问题,是出于你对我的关怀;但是我没有办法,誓言就是誓言,它是不能违背的。”
这位朋友虽然很惊讶,可最终还是听从了甘地的誓言,只是担心他的身体因为不吃荤而衰弱,从而不会感觉在英国那么自在。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甘地常常读起报纸,因为闲着,便出去走走,想找一家素食馆。有一次在闲逛的时候,无意中在法林顿街发现了一家素食馆。他非常高兴,他正想进去的时候,看见门边玻璃里陈列着一些出售的书,其中有一本是萨尔特的《素食论》。甘地买下了这本书,并一直走进这家餐厅里去,他感到非常心满意足并饱餐了一顿。
他将这本书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印象很深。自从读了这本书的那天起,就更加坚定地成为一个素食者了,并使素食成为他的宣扬学说之一,成为他的使命了。
那时他还看了一本素食的书,叫《饮食伦理学》,是一部“自古迄今人类有关饮食著作的传记史”。该书说,自毕达哥拉斯和耶稣到现代的一切哲学家和先知,无一不是素食者,同时他还读了一些书,那些书将素食作为健康生活的一部分,只是后来,他才渐渐地由从健康考虑,走向宗教信仰了。
甘地为了使自己更适合英国社会社交的需要,为了使自己能成为一个适应环境的英国式绅士,他收起从孟买带来的衣服,因为那些衣服不大适合英国社会。
甘地去陆海军商店买了一些新的衣服,花很多钱买了一顶礼帽,还到英国伦敦最时髦的中心区股票大街花10英镑买了一套晚礼服,并让他哥哥从印度给他寄来一条双层的金表链。每天,他站在大镜子面前,按照当时流行的样子打领带和梳头发,独自端详一番。每天这样的时间要花去10分钟。他的头发比较硬,所以每天都需要用刷子刷半天,才能使头发老老实实,每次在他戴上和摘下帽子的时候,手便要下意识地梳理头发。
除了买一些时新衣服和注重打扮以外,还有许多英国上层社会的生活、社交上的细节,只要能使他显得更像一个绅士,他都去学去做。
有人告诉他,必须学会跳舞、法文和演讲术。甘地交了3英镑作为一个学期的学费,到一个跳舞班去学跳舞,他上了6堂课,可总是不会那有节奏的动作。他对钢琴的音调不通,无法使步伐与节拍吻合。
为了使自己更具音乐细胞,能够学会跳舞等社交礼仪,他又花了3英镑买了一把小提琴,以便使自己的听觉习惯于西方的音乐,他又花了一些学费,去学小提琴,还请了第3个教员给自己讲授演讲术。
这时候的甘地多少发生了一些变化。在初到伦敦的日子里,他的境遇异常困难。他腼腆胆怯,甚至和外国人说一句话也会使他痛苦不已。他身体孱弱,衣服怪诞,在穿着入时的伦敦律师界里,给人一种寒碜可笑的印象。那时他身着一套裁剪糟糕的衣服,又宽又大,身体总在里面晃来晃去。虽然那时他已经19岁了,但显得那样羸弱,举止平庸,致使同学们有时把他当作饭馆里的小伙计。
重新装扮后的甘地,换上了一套崭新的礼服,头戴一顶丝织礼帽,外出时,甘地有了笔挺的新衣、一双锃亮的皮鞋、一副白色手套和一只镶有银球饰物的手杖。
这次他的各种尝试,和他早年吃山羊肉的结局同样糟糕。
他练小提琴时,只能发出时断时续的吱嘎吱嘎的刺耳声音;学法语时,舌头往往不能正确发音;演讲术课程也未能帮他大胆地发表演说、克服痛苦羞涩的羁绊。
甘地觉得这些不适当地模仿英国人的服饰举止的尝试,使自己愈来愈被动。忽然有一天,甘地对自己说,自己并不打算在英国住一辈子,那么去学演讲术有什么用呢?学跳舞怎么能够使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绅士呢?小提琴在印度也可以学。自己是一个学生,还是应当去读书,必须取得成为律师的资格。如果自己的学识、品行能使自己成为一个绅士,那才是最好的。
那时的甘地是个花钱很仔细的人,他的家庭不十分富有,他在伦敦留学所需费用大部分是他哥哥从印度邮寄来的,当他一想到家里的人尤其是他哥哥总是不断地把他所需要的钱一笔笔地寄来,心里就很难过,所以他养成了节俭的好习惯。
他经常对自己的行为进行自我反省,他把花出去的每一个铜板都登记入账,如公共汽车票、邮票、买报纸的几个铜板,全部登入账目里,每晚入睡以前结算一次。
这种认真仔细的习惯,甘地一直保持下来,在以后的岁月里,这种习惯给他带来许多好处。日后他虽然经手处理过数目达几十万的公共基金,却能够在开支方面做到严格的节俭,不但没有负债,而且在他后来领导的运动中,总是有盈余,就是由于他养成了这种好习惯的结果。
为了节省开支,他离开原来别人的公寓,自己出去租房子住。为了节省车费,他就在离他工作地点很近的地方租住房间。这种选择给他带来一个巨大的好处,就是他可以步行从住所到工作地点,大概一次需要半小时的时间。在英国期间,这种长期的步行习惯使他身体相当强壮,几乎没得什么病。
为了节省,他后来又从他所租的两间房搬出来,住到一间房里,早饭自己起火,中午饭在外边吃,晚饭则在家里吃面包和可可茶。这么一来,他每天就又能节省一部分钱。他说这段时间是他最用功的日子,简单的生活使他有充足的时间学习。
甘地打算做个律师,还想取得个学位。他学习了拉丁文和现代英语,他还参加了一个私人开设的大学预备班。他学习很努力,生活也很简朴,最后所有的考试都通过了。
放弃肉食,改为食素,一开始是甘地坚持遵守对他母亲发出的誓言,他并没有被一种系统而具有说服力的理论所折服。后来在英国他看了一些素食主义的著作和与一些素食主义者结交,才对这个观点有了更深刻而切实的体验。
一些素食主义作家曾经非常细致地从宗教、科学、实践和医药方面着手探讨过这个问题。从伦理学的观点上说,他们得到的结论是:人之所以超越于下等动物,并不在于前者以后者为食物,而是高级动物必须保护低级动物,两者之间须有互助,就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他们还指出:人们之所以饮食并不是为了享受而是为了生存。根据实践和经济的说法,他们则表明,素食是最省钱的。这些思想对他都有深刻的影响。
甘地继续吃那些开水煮过的菜,不再吃特意从国内带来的糖果和香料了,虽然以前他吃这些素淡的东西的时候,觉得清淡没有味道,现在吃起来却津津有味,用他的话说,真正尝到滋味的不是舌头而是心灵。
英国有一个素食者协会,这个协会出版了一种周刊。甘地订了一份,并且参加了这个协会,不久还成了协会执行委员会的委员。在那里,甘地同那些被认为是素食主义者的著名人物有了往来,并且开始了他自己的研究体验,他的研究体验是由经济和养生之道的观点所指导的。他原来是以一个被说服的肉食者到那里的,但后来却有意识地改变成为一个素食者。甘地对素食主义充满热情,并在他所居住的贝斯瓦特成立了一个素食俱乐部,邀请住在这个地区的安诺德爵士担任俱乐部副主任。《素食者》主编奥德菲尔博士担任主任,自己担任秘书。这个俱乐部活动了一段时间,后来随着甘地的迁居,俱乐部的活动便结束了。但是这次简短而谨慎的俱乐部活动经验却给了年轻的甘地一点点组织和经管社会团体的锻炼。
大家知道,甘地小时候是一个羞涩的孩子,虽然他日后成为一个非常有名的政治人物,经常出入于国家首脑之间,可他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能说会道的人,他也是一个普普通通、不愿抛头露面的人。
在英国留学的这段日子,他仍然没有完全克服这种羞涩的性情。
那时候甘地是素食者协会执行委员会的执行委员,委员会的每一次会议他都参加,可是多次会议之后,他还是总感觉张口结舌。在会议上,大家畅所欲言,而甘地并不是不想讲话,只是不知如何表达自己。每次当他鼓足勇气想发表意见时,大家又开始转换话题。在朋友聚会的时候也是这样,如果在座的人多,他就不敢张口说话了。
从这样两件事可以看出那时的甘地是多么的羞涩。
素食者协会执行委员会里有一个叫希尔斯的人,他原来是泰晤士钢铁工厂的老板,是个清教徒,协会的许多活动是他资助的,在委员会里他享有一定的威望。素食者协会里还有一个艾林生医师,他是当时新兴的节制生育运动的热情倡导者,他还在工人中间宣传节育方法,他的行为遭到希尔斯的反对,他认为素食者协会的宗旨不仅是在讲饮食改革,而且还应该进行道德改革,因此像艾林生医师这样一个持有反清教徒观点的人,就不应当被容许留在协会里,因此建议开除他的会籍。
甘地认为艾林生医师的观点是不正确的,也是危险的,也认为希尔斯先生是有权利加以反对的。然而,甘地认为虽然希尔斯的为人和慷慨很可尊敬,但如果仅仅因为有人不承认清教徒的道德观念为协会的宗旨之一,就把他从素食者协会中排除出去,这种做法是很不合适的。他认为,希尔斯先生关于从协会中开除反清教徒的看法是他个人的观点,和协会所宣布的只是提倡素食而并非倡导什么道德制度的宗旨是不相干的。甘地认为,任何一个素食者,不论他对于其他的道德具有什么看法,都可以成为协会的会员。他觉得他有必要亲自表示自己的意见,但他实在是没有勇气讲出来,只好把自己的想法写出来,在会上,他应该把这份书面材料读出来,但那时他羞涩得连宣读它的能力也没有了,他的这个意见只好被人代读了。
甘地自己也尝试改变这种被动的局面。他在返回印度之前,一次素食者朋友的聚会来到一个非素食饭店,要了一桌素食饭菜。朋友们快快乐乐地聚集在一起,在宴会上,大家喝彩、听音乐、讲演,每个人都讲几句话,轮到甘地的时候,他站起来。本来他已经把事先准备好的几句话在肚里想好了,可是只讲了第一句,第二句就讲不出来了,他心里想了一段幽默的话,原准备讲出来,话刚到嘴边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结果只说了一句:“谢谢你们,先生们,谢谢你们好意地接受了我的邀请。”说完就坐下来了。
虽然甘地天性羞涩,话语言谈少,在某些场合某些情况下闹出笑话,但也正由于这种羞涩的性格,使他养成了一种约束自己思想的习惯,他不得不用一种很简练的方式表达所想要表达的意思。由于深思熟虑,他就避免了很多差错,也很少浪费时间。他认为,一个很少讲话的人,他的言词很少是不经过考虑的,他会衡量每一句话。他还认为,沉默是信奉真理的人精神训练的一部分。有意或无意地浮夸、抹杀或缩小真理,是人们一种天生的弱点,所以沉默是必要的。他感到自己的沉默,对他识别真理有巨大的好处。
甘地在英国的朋友中接触到了各种宗教,阅读了几本宗教方面的书。他阅读了《纪达圣歌》,其中有几行,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人如果注意感觉之物,那就将
受它的诱惑;诱惑生爱好,
爱好煽起欲火,欲火置一切于不顾;
藩篱既破,浩气无存,
终至精神丧失,
身心同归于尽。
这本书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当他烦恼的时候,这本书给了他极宝贵的帮助,成了他每日必读的书。
甘地对基督教那时有抵触情绪。有一次在一家素食馆里他遇见了一位来自曼彻斯特的善良的基督教徒,他向甘地推荐《圣经》,他接受了这个劝告,谈起《圣经》来,他读了《创世纪》,但并没有什么兴趣;他非常勉强地读完了其他各书,仍然既没有什么兴趣,也不能深入了解。
然而“新约”却给他以不同的印象,在他读了《登山宝训》之后,他认为这本书简直打入了他的心坎。尤其是里面说的:“我告诉你们,不要与恶人作对。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如果有人想要拿你的内衣,连外衣也由他拿去。”甘地对这句话非常欣赏,他马上想起他以前读过的“惠我杯水,报以美食”那一段话。他年轻的心总想把《纪达圣歌》、《亚洲之光》和《登山宝训》的教训都贯穿起来。他认为弃而不取是宗教的最高形式,这一切极大地鼓舞了甘地。
后来他又读了《英雄与英雄崇拜》一书,在那本书里,他懂得了先知的伟大、勇敢和严肃的生活。从那时他发誓,以后要多读宗教书籍,以求熟悉所有主要的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