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主,这是怎么回事?”子林望着秦烽,这个在023丙级悬浮屋里拥有最高权利的男人,此时颓废得犹如一只丧家之犬。
“如果让这座悬浮屋降落到地上,那么那些受感染的异能者就会离开这座悬浮屋,去向普通人下手,我已经派人向甲级悬浮屋求助了,你们几个坐在这等等吧。”秦烽的声音里隐隐透着疲惫,“等甲级悬浮屋派人过来,我们就乘坐他们的飞行器离开,到时候,这座悬浮屋——连带那些受感染的异能者,将由他们进行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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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丙级悬浮屋即将成为历史,这件事自然是正在亚特兰墓地中的三个人没有想到的。
即将到达红色法阵的喜悦几乎让他们忘了023丙级悬浮屋,他们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希望能早一些到达目的地。
“这一路还真是顺利,什么都没有遇到。”江尧放松地伸了个懒腰。
“可我总觉得好像被什么人监视着……”七曜朝着四处望了望,却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的存在,难道是错觉?
“你的感觉没有错,那家伙已经跟了一路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也不知道他跟着我们有什么目的,但小心点总归没错。”夕句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血喑,这枚暗红色的耳钉这一次却丝毫没有回应。
听了夕句的话,江尧神情顿时变得认真起来,心里则是想着会不会从哪个地方忽然蹦出一只怪物来。后面,左边,右边?
正想着,只见身旁不远处几颗树晃了晃,等三个人反应过来,前方已经多出了一个半边脸腐烂得不成样子的“人”。
“我去,好快的速度……”江尧后退了一小步,举起了他的深水之弓。
【这家伙怎么看起来有些脸熟?】七曜摸了摸下巴,暗暗想着。
白城望着眼前的人类,他没法思考太多的事情,但他知道,他必须阻止他们,哪怕是让他这早已腐朽的躯体化作一滩烂泥,也得阻止他们。他张了张口,想要劝他们赶紧回头,可他如今只能发出难听可怖的“嘶嘶”声,根本说不了话。语音交谈不可以的话,难道……只能让这三个年轻人死在这里了吗?
他举起他的爪子,朝着看起来最弱的七曜扑了过去。几乎同时,江尧拉动弓弦,几支光箭“嗖嗖”地朝着白城飞了出去。
光箭飞出一小段距离,在半空中炸裂开来,变成无数支更小的光箭,由无数支小光箭汇集成的光雨像巨大的网,朝着白城落了下来。倘若是一般人,在这密密麻麻的光雨中肯定无法躲避,但对于白城而言却毫无难度,只见他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遁入地下,不一会儿又从地下钻出,出现在七曜面前。
“七曜,小心!”江尧正想冲上去,夕句已将七曜拉开。
夕句实体化出黑色巨镰,黑色的镰刀上红色的电光不断闪烁着。他朝着白城挥出几道电光,亦被白城轻易闪过,只在地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
“好厉害。”尽管对方看起来是敌人,江尧依然忍不住赞叹了一声,“竟然能躲得过夕句前辈的攻击,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灰色的天空下,圣洁的光雪纷纷扬扬飞舞着,光雪之中是七曜的领域,他可以在其中自由行走,而在光雪中的敌人,行动会变得迟缓,异能也会“半效化”。他手中白色旋涡旋转着,他抬起手,想要拍中白城的身体,一掌下去,却只拍中了空气。
“我的异能……居然对他无效……”七曜握紧拳头,白色旋涡瞬间消失。他紧紧皱着眉,勉强躲过敌人的回击而来的利爪,再想反击却发现白城已不见了踪影。
他正疑惑着,突然被人扯着衣服拉开了一段距离,回过头,他原先站着的地方此时正站着刚刚不见了踪影的白城。
“保护好自己。”夕句松开手,正想再次对白城出击,却见几团火球从远处飞来,在白城身旁炸开。
白城朝着火球飞来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显得有些狼狈的三个人类,转身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
不多会,一个人类模样的紫发青年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他皮肤白皙,个子约莫一米八,模样俊美不似凡人。他穿着一件绣着精美花纹的紫色袍子,看起来十分优雅,见到这三人,他礼貌地笑了笑,说道:“各位看起来不像是墓地里的人?”
七曜、夕句和江尧两两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疑惑——他们竟然能听懂这个人的话?
像是看出了他们的不解,青年解释道:“我们是亚特兰星的魔法师,在我们的世界遭到毁灭之前,我们是亚特兰星的主宰者,我们的世界遭到毁灭后,我们不得不作为‘废弃品’生活在这亚特兰墓地之中,但是,却拥有了能和外界来客交流的能力。”
“魔法师?”江尧挠了挠头,“变魔术的那种吗?”
“那是魔术师,魔法师的话,我觉得,应该是会魔法的一种人吧,就是跟异能差不多的——魔法。”七曜低声说道。
青年轻声笑了笑,继续解释道:“在我们的认知里,世界是由各种元素构成的,譬如说风元素,光元素,水元素,土元素……而魔法师,则是各种元素的支配者。”
江尧用胳膊肘捅了捅七曜,压低声音说道:“那什么元素,是不是跟五行差不多的意思?”
“应该不太一样吧。”七曜摇了摇头,“感觉听起来好复杂。”
青年又笑了笑,说道:“关于魔法师的事,各位慢慢会了解的,这荒郊野外的不宜久留,你们刚才也看到了,死灵会突然现身攻击你们,等到了晚上,这片树林还会变得更加危险,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正好这附近有魔法师居住的镇子,不如各位先过去休息一晚,我叫克洛斯,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我非常愿意为诸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带个路。”
夕句小心翼翼地收起了他的书:“那就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