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队伍到了夜间宿营,赵承琰找了个机会离开了营地,御气飞回了伯颜大营的旁边。蹲在一个山包上,借着月光和底下大营的火把,仔细观察这这座克烈部大营。
只见这座大营占据了河谷的中心地带,占地方圆近万亩,大大小小的帐篷近万顶,至少里面有数万室韦人,这些人应该都是伯颜的本部部落族人,当然伯颜的本部不止这几万人在离这里不远的图拉河黑林那里至少还分布着十几万的族人。
大营内外至少有数十个关着牛羊马匹的牲畜栏,不少巡逻队在按照固定线路来回巡逻。大营外面还不时有骑兵飞驰,赵承琰寻思,这里的戒备程度还真是密不透风。
不过对于赵承琰来说想进去还是非常容易的,运起真元身边飘起一阵微风,赵承琰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风里,这是风遁术,属于比较基本的仙家遁术,用这里完全是大材小用。赵承琰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克烈部大营,一路上不少室韦人正在做着自己的工作,女人们有的在缝制衣服,有的在做晚饭,男人们则围坐在篝火旁吃着烤肉,喝着酒大声的聊着天,还有唱歌跳舞的。
赵承琰对此视而不见,直奔伯颜的白色牙帐而来。来到牙帐近前,只见大帐四周灯火通明,布满了警惕的士兵,而且大帐离四周的帐篷也都有一些距离。越过站岗的士兵,来到大帐外仔细倾听里面的声音。
只听里面有两个人在对话,而说的竟然是汉话,赵承琰大为惊奇,这里怎么会有汉人在伯颜的大帐里?连忙转到大帐的后面,用匕首刺了一个小孔向内观瞧。
只见大帐内一共坐了四个人,正中间位置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精壮男人,这个人身穿室韦族的传统服饰只不过材料却是丝绸材质,留着一把乱糟糟的胡子,耳朵上挂着两个硕大的金环,手里抓着两个铁胆在不停的转,他抓着铁胆的手骨节粗大,青筋暴突,显然手上的功夫不弱,赵承琰猜测如果没有意外这个人应该就是克烈部大汗“铁爪飞鹰”伯颜。
再看右边坐着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此人面色刚毅,双眼不时闪过精光,头上梳着四个小辫垂于耳边,耳朵上也带着金环,但是他的服饰却是与中原的劲装相似,周身上下收拾的紧趁利落。在他旁边是一个室韦大汉,身穿魁梧,膀大腰圆,头戴牛角盔,身着黄色的皮甲,腰挎弯刀。
最让赵承琰惊讶的是坐在伯颜左边的一个人,此人身着一身道袍,身形枯瘦,大约五十岁左右,留着三缕长髯背背宝剑,手中拿有一柄佛尘。
只听年轻人对这个道士说道:“道长,还没有消息吗?兵力已经集结了这么久,再不出发可保密不了多久了。”道士微微一笑,摔了一下佛尘慢悠悠的说道:“忽都王子,不要着急,据昨天贫道接到的消息,车队已经出发了,不过因为要躲避人群,需要绕路而行,而且车队庞大行进速度缓慢,要到达咱们预设的地点还需要些时日,过几天应该会有确切的消息传来。”
听了道士的话,忽都皱了皱眉有点无奈,但是也没在说话。这时,伯颜张口说道:“道长,我们的设伏地点要不要换换?那里离弘吉剌部有点近,万一被他们知道了就会有很大麻烦。”
道士听了没说话,而是捋着胡子沉思起来,半晌才抬起头对伯颜说道:“大汗,这个地方是我们精心挑选的地方,除了这里其他的地方都无法完美的执行我们的计划,只有这里我们才能最快速的回到我们的地盘,只要东西在我们的地盘上就谁也拿不走。”
伯颜听了点点头说道:“道理是这样的,不过这次的风险很大,不得不小心应对。”忽都和道士都点点头,忽都接着说:“父汗,不如再召集一些人,到时在后边接应,应该可以万无一失。”伯颜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不能再增加了,不然很难保密,最近已经有一些人在注意咱们了,如果再集结人马就太显眼了。”
赵承琰听了他们的对话,心里一琢磨,原来克烈部集结大批骑兵不是要南下,而是要抢劫什么东西,那么这些东西是谁的?是什么东西?要经过弘吉剌部,那就是说不是弘吉剌部的,难道是乃蛮部的?
不过,不管是谁的东西,这次克烈部看来要下手抢了,如果自己谋划一番是不是可以挑动草原部落之间的仇怨,从而让大魏从中渔利呢。草原向来奉行强者为尊,拳头大就能为所欲为,如果你够强就可以抢自己喜欢的任何东西,如果对方强了就会来把你的东西抢走,所以在草原上是没有盟友的,只有利益。
就像南下入侵大魏,大家合伙能抢到好处那就合伙抢,如果不南下那各个部落就各自为政,互相提防。如果这次能挑拨三大部落之间的仇怨,让他们互相残杀那么对大魏来说就是好机会,趁着他们互相厮杀衰弱的时机,大魏可以趁机扩充在草原上的势力。甚至可以将草原纳入统治范围,那对大魏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
此时,伯颜又继续说道:“这次我们的速度必须要快,随行的恒山派的人,你们可有把握解决?”道士呵呵一笑,说道:“大汗尽管放心,我们已经准备充分了,保证不会被他们耽误我们的大事。”
赵承琰一听,心里一惊,恒山派?这些武林门派竟然和草原异族厮混在一起,还帮他们运输,这些运输的东西肯定是违禁品,看来走私违禁品的人里有这些武林门派的加入,想到这里赵承琰恨的牙痒痒,心里思量回去一定会好好惩治这些人。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大汉说道:“大汗,到时候那些押送的人要不要都杀了?”伯颜听了沉默了一下,然后看着大汗点点头,大汉看着伯颜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