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将剑尖指向百里景枫胸前,满脸狐疑的道。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淡淡的道:“自然是来寻你,再次相见你就送我这样的见面礼?”景枫伸出食指和中指轻轻拨开长剑,斜着眼看我,嘴角却微微上扬。
我淡然一笑,移开剑尖转动刀柄,右手向后甩出长剑,“咔”的一声剑锋嵌入树干,抖动一树桃花。
“我怎知你今日来,这就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不要见怪。”
“不怪不怪,真不愧是我看上的姑娘,这态度我喜欢,哈哈哈。”
景枫这家伙一向如此,三句过后没好话,我丝毫不为所动也不想接这话茬。
“你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吧!说吧,什么事?”
“你身上的九阴诀哪里来的?”
这真是一个让人猝不及防的问题,我正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忽然想起那日。原来他一早就发现了,不提,并不代表不知道,我凝视着他那还算清澈的眸子,关于他的身份也越发好奇。一个普通的医师吗?谁信。
这九阴诀是师父送的,我并不那么乐于提起。
“我可以不回答你吗?”
“不行,相信九阴诀的传说你也听过,其中利害关系不可小觑啊!”
“那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是百里景枫啊!百药谷谷主…”百里景枫一脸错愕的道。
“撒谎。”我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长君。”景枫一把拉住我的手,力度大得我难以站稳,一个踉跄跌入他怀中,他也不推辞,顺势将我抱个正着。
“百里景枫。”我大叫,前所未有的生气,有种被人消遣的感觉。
“那天我对你说过的话,你……”
“什么话?”我挣扎着,没想到他抱的更紧。这个时候我哪还有心思回答他,便随意搪塞道。
“你要我再说一遍吗?我对你……”景枫忽然严肃起来,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好了,我记得,你先放开我。”那天的话,我自然是记得的,只可惜再说一千遍也是一样,又何必听第二遍呢?
景枫缓缓松开手,沉默像霜冻一般在我们之间蔓延开来,连空气都被凝结,我们谁也没说话。这一刻,他反倒不着急了,那双清澈有神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看的我直发毛。
“哼,想用美男计逼我招供不成?我会上当吗?”我在心底冷笑。
“你不愿回答,我也不急于这一时。”景枫忽然发话,打破了这亘古的寂静,“且说说你这九阴诀是如何得来的?”
“你问这干嘛?”
“据我所知,你手中的九阴诀可能是假的,真正的九阴诀早在千年前被仙界拿了去。而这假的九阴诀是不可以修炼的。”
“这些你如何得知?”
“著九阴诀之人便是我王叔,你说我如何得知。”
“那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惊讶道,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
“实不相瞒,我是魔界中人,魔界二殿下。”
“我说呢!你小子果然真人不露相啊!”我嗤笑道,想想近来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一个两个皆不是泛泛之辈。我从来只想简简单单的活着,却不料命运在我的生命历程中安排了这些人。
青州凉城县近日迎来了一众不速之客,带头的是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子,正值花信年华,身后跟着的是一个个彪形大汉,偶尔有几个双手环抱神情冷酷的青年男子,一看就知道来头不小。
“大小姐,就是这儿了。”一瘦削男子走到那女子身边附耳低语道。这女子便是青州赫赫有名的玄霄派斩氏掌门之女斩拂,据说这斩拂仗着其身份在这凉城县嚣张跋扈,肆意妄为,实乃人之所恶。
“嘭”一彪形大汉踹向一道木门,那门破败不经踹,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倒向一边。
“大小姐请。”瘦削男子道。
门内陈居简单,房檐处有些破旧,是普通人家的住处,风一吹大量肉眼可见的灰尘漫天飞舞。斩拂也不嫌脏,径直走了进去。
“你们是谁?”听到院内有动静,一长发女子走了出来才发现一众面生之人闯入自家小院,众人脸上皆是凶相,女子有些颤抖。
“姑娘可是叫阿兰?”斩拂问道。
“正…正是,你们…”
“听说令弟捡到一本卷轴,姑娘可否让他出来与我见上一面?”斩拂客气的道,并没有传闻中那般嚣张跋扈。
原来是凉城县几日前有一男子,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拿着一本卷轴招摇过市,说是捡到了传说中的九阴诀,便将其显摆于众人面前。九阴诀只听于传说之中,世人都不曾见过,如今听说有人捡到了它,大家自然是都想见上一面。
男子觉得这就是一个十分有赚头的商机,便扬言想看九阴诀的十文钱一眼,于是众人纷纷出钱前来观看。他才不关心这九阴诀到底有什么高妙之处,只要能赚钱就是好东西,十文钱虽不算多,可是看的人多了,一个十文,十个十文,一百个十文,慢慢的越来越多,一天天下来还是赚到了不少。
这男子便是阿兰的胞弟阿草,两姐弟自幼父母双亡,生活过得比较拮据。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阿草从小就学会偷东西,聚众打架,经常和一些地痞流氓搅和在一起等等坏习惯。阿兰也经常告诫他收敛一点,年纪也不小了该学着好好做人,可阿草不以为然,甚至多次把姐姐气哭。
阿草在大街上用九阴诀赚钱一事很快引起了玄霄派的注意,故而斩拂带着门下之人前来一探究竟。
“阿草出去有一会儿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这位小姐,我弟弟是不是又犯什么错了。他还小,要是真犯了什么事,我愿为他背下所有罪责,求你……”阿兰说着便要跪下去,眼里皆是泪花。
斩拂忙将她扶起,道:“姑娘这可使不得,令弟并没犯什么错,只是他身上有我等想要的东西。”
“姐,我回来了。”正说着,院外便传来阿草的声音。只见他背着一摞干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鼻尖,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待他将柴火撂地上,走到吊井旁打了一点水就着桶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
“呼,真舒服。”喝够水阿草满意的将桶放下,见姐姐许久不曾出声,阿草径直走向屋内。映入眼帘的是一群铁面冷眼的黑衣男,个个手持长剑,阿草瞬间傻眼。
阿草巡视了一遍四周,发现姐姐就站在角落里,人群中还有一个长相貌美的姑娘,敢情这伙人都是在等自己啊!阿草咽了咽口水。
“你便是阿草了?”斩拂不紧不慢的问道。
“废话,我不是阿草难道你是啊!我不是阿草我进这屋干嘛?”阿草也不客气,连珠带炮的回了两句。
“嘭”一众黑衣男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道:“小子,你怎么说话的,敢对大小姐这么说话,活腻了吧?”
斩拂莞尔一笑道:“无妨。”阿草却在心中暗暗腹诽道:“搞那么大阵容吓唬谁呢?有钱人真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