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易芜坐在饭桌前,吃了一口她从前最喜欢的桂花糕,却感觉食不甘味。
云修骗了她,她对他最后的信任也土崩瓦解,连同心里对他的喜欢也变成了失望。
但,现在云修下落不明,他虽然无义,易芜也不能无情。云修毕竟帮过易芜,她不可能就对他的安危置之不理。
只是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还有他们说的束魂咒,圣巫族…这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种种问题困扰着易芜,她不耐烦的放下筷子。
易芜推开门,想出去透口气。
:“姑娘,您身体还没恢复,外面风大,您回去歇歇吧。”
连翘一直在外面守着,见易芜出来,连忙劝阻道。
:“里面太闷了,我想出来透口气,你放心,我就自己在旁边走走,很快就回来。”
易芜并不想让人跟着,她的语气很坚决。
连翘为难的看着易芜走远,一跺脚,赶紧跑向韩墨汇报。
白茗庄的夜晚很是宁静,而且韩墨将易芜安顿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一路上,易芜连人影都没有看见。
虽然静的有些可怕,但周围都亮堂堂的,每盏灯笼摆放不超过一米,火红的烛光照着这黑夜也不是那么阴森了。
:“奇怪,这里都没有人住,放那么多灯笼做甚,难道是这白茗庄点着炫富?”
易芜纳闷的想。
借着灯光,易芜漫不经心的欣赏周围的景色。
不得不说,这墨靖王品味不错,水石清华,朱阁青楼,假山重岩叠嶂,小桥流水潺潺。
:“天冷了,把衣服披上。”
韩墨不知何时来到易芜身后,将一件披风披到了易芜的身上。
:“谢谢你,慕先生。”
易芜停了下来,看着韩墨真诚的说道。
:“易老夫人被发现死在郊外,她的身边还有你的行李,你如今已经被官官府通缉。”
:“通缉?原来说带我走都是借口。”
易芜将拳头很狠的砸到了一旁的栏杆上,愤怒与痛苦交织在一起。
韩墨心疼的看着易芜,看到她手指关节处,因为受到很大的力量的冲击而微微泛红,情不自禁的拿起她的手。
:“你大可不必如此伤害自己的身体,现在就随我回去包扎一下。”
说完,拉起易芜的手就要走。
易芜愣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就跟着韩墨走,而是问道:
“你就不问我发生了什么?就不怕是我杀的易老夫人吗?”
:“我相信你!”
韩墨转过身来,看着易芜的郑重的说。
一时间,韩墨的眼神让易芜整个人都呆滞起来,她就这样看着韩墨的背影,任由他把自己带回了房间,感觉韩墨的背影突然变得很有力量。
韩墨让易芜坐在椅子上,拿出纱布与药水,小心翼翼的给易芜包扎伤口。
借着灯光,韩墨眉眼温柔,易芜一时间有些挪不开眼睛。
:“以后不要在拿自己的身体撒气了。”
韩墨抬头,对上易芜的目光,易芜不好意思的将目光转到别处,淡淡的“嗯”了一声。
韩墨看着易芜害羞的反应,宠溺的一笑。
:“那个我想问,先生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云修。”
:“我只看见你一个人。”
听到云修的名字,韩墨眼神中的温柔突然消失,他怎么敢这么对待易芜。
其实,韩墨之所以后来能救到易芜,是云修提前写了一封信给他,约他相见,谁知道,一去便看见易芜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
若是他见到云修,定会将他打的头破血流。
:“慕先生,可以不可以…”
易芜欲言又止。
:“说吧。”
韩墨嘴角一笑,掩盖住眼神中的杀气。
:“慕先生,当时云修想要带着我逃离易府,可在那车上我就晕乎乎的睡着了,醒来就在这里,还被告知外婆死了,自己成了凶手…”
易芜用手捂着脸,假意哭着。
:“现在云修也不知所踪,您可以不可以帮我找找云修的消息,现在只有他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韩墨自然知道易芜是在演戏,只是听到易芜还关心着云修,一时有些生气,但并没有表露出来。
:“好,不过你这几天先在这好好修养,外面的事情,我帮你处理。”
韩墨让易芜躺下休息,随即就想帮她吹灭一盏油灯。
:“慕先生,为何你对我这么好。”
易芜突然抓住韩墨的衣袖问道。
韩墨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温柔一笑。
易芜还没等韩墨说什么,猛地一把握住韩墨的手,真诚的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慕先生您不仅教我知识,还救我性命,我一定把你当做亲身父亲般对待!”
“父亲?”
听到这个称呼,韩墨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我拿她当妻子,她居然拿我当父亲。
韩墨恼了,抽出手,两只手分别重重的拍在易芜头的两边,他弯下腰,脸渐渐贴近易芜的脸。
这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易芜心脏快速跳了起来,一时间竟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先生了,你也不必把我当做父亲。”
两人对视了片刻,易芜呆呆的点了点头。
韩墨这才发觉自己竟和易芜保持这么近的距离,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就在他的眼前,他突然开始慌张,脸有些微微发红,赶紧站了起来。
:“好好休息。”
韩墨不再去看易芜的脸,有些仓促的离开了房间。
易芜侧过身去,看着韩墨的身影从窗边快速穿了过去。
:“没想到,最后在我身边的会是你。”
一个晚上易芜都没有睡着,穿越来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像一部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里放映。
她在这个世界里馅的太深了,一切似乎都没有按照她预想的发展,甚至越来越复杂。
如今易芜这个身份背上了杀人犯的罪名,不过她也没有太在意,因为她也可以用夏芜的身份继续做她想做的事。
只是越来越多扑朔迷离的事情发生,自己真的能这么容易就全身而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