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了解之后,吴铭候才明白,贾家是京城之中没落的一家,家中还有一个道馆,只不过剑法失传了不少,老一辈的先师也因各种变故离开,迫使整个贾家在京中的地位越来越低,也越来越受其他门派排挤,昔日的辉煌到如今的没落,看着偌大的宅院,吴铭候似乎明白了一点,同时也表示惋惜。
“说来可笑,我中年丧气,老来只有那小妮子一女,想要传剑法也无人可传,门下也没有几个弟子,若是祖宗的剑法在我这一代断了,我有什么颜面去见我的祖宗,如今我只想把贾家的剑法传下去,即便是异姓之人也没有关系。”
贾正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吴铭候一眼。
吴铭候发觉气氛越来越怪,忽然想起来章太医还在等他,只好赔笑说有事要离开,改日再带着钱登门拜访。
贾正也不阻挠,任由吴铭候离开了,这时贾清濛才出来“兴师问罪”。
贾正看着气急败坏的贾清濛,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你这么凶,我费尽心力撮合的那些婚事才这样不了了之的,你看这个小伙子,是个练剑的身板,其他家的哪个公子比得上他帅气,又是这么给吓跑了。”
贾清濛有气说不出来,直勾勾的盯着贾正,回房间了。
贾正长叹一口气,看着家里挂着的题字,摇了摇头。
……
吴铭候找到章太医可不容易,先是问了不少路人,随后在多个诊所之中来回辗转,才稀里糊涂的遇上了出门买药的章太医。
看到自己医好的吴铭候活生生在街上走着,章太医自然是相当高兴,呼唤着他的名字请他到家中去坐,这才算是找到了人。
看着吴铭候的变化,章太医不免有些感慨,泡了一杯茶给吴铭候,问了一些事项。
“身体有什么感觉不适的地方,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或者说不对劲的感觉。”
吴铭候点了点头,回到道:“不适的地方没有,倒是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的修为没了。”
这句话让章顾明有些摸不着头脑,吴铭候的经脉临走前他还特意检查过一番,是没有问题的,如今又出了这个岔子,让他很是不解。
按理来说一个人信奉的荒兽之后只要不是经脉尽废,没有理由修为会凭空消失,若是说是那膏药的问题也有可能,只不过不应当是这个道理,章顾明医人这么久,还从未见过这种问题。
毕竟一个秘力修士想要依靠这种办法去修复自己的身体,很大程度上都要依靠自己的图腾秘力和自己信奉的荒兽来完成,换句话说,那个膏药是先恢复了吴铭候全身脉络的运转,然后再利用这股力量去修复他身体里的问题。
眼下出了这个问题,也就只可能是在他修养的这几天,出了什么差错,导致自生的图腾秘力意外消失了,或是被某种保护机制隐藏了起来。
但具体是如何,还是要再检查一番才能得知。
“这段时间你先待在这里吧,我好观察你,至于舞阳公主那边我会和他说明清楚,有什么事情你随时都可以回去。”章顾明说道。
对于眼前的这个老太医,吴铭候还是相当有感情的,毕竟对方二话不说,不论是看在什么情分上,都是救了吴铭候的性命,他虽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但是对于自己大概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
如此答应之后,吴铭候便在这里住了下来,至于皇宫那边的奖赏,吴铭候也不急,打算等到时候自己的修为恢复了,再进行考虑。
章太医是独自一人生活的,无儿无女,看着吴铭候这样的一个小伙子,自然是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来照顾,刚恢复的人自然是身体薄弱,章太医就去找了不少高等的食材给吴铭候熬汤,补品补药七七八八的吃了一堆,而至于他自己修为尽失的问题,一直都没有找到答案。
一直到这**上召吴铭候进宫了,也没有一个下落,而且章太医也告诉过他,关于他的身体,很大可能性是好不了了,从各项检查和调理来看,吴铭候的修为似乎没有受过损伤,也没有很明显的问题。
似乎看起来,吴铭候本来就是如此的一个人,但这么一个人能守住千军万马,换谁都不会相信。
吴铭候抱着疑惑的心情回到了宫中,孤身一人在宫廷宴会之中再一次见到了宋远杰。
相隔时间甚远,自从在乌松城执行任务之后,吴铭候就再没有怎么见过自己哥哥二人,回到京中之后大部分时间他们二人都不在院里,只有朱梅一人,再后来就是京城事变,前前后后算下来快有两个月之久了。
如今在见到宋远杰,二者都吃了一惊,吴铭候的模样大有变化,而宋远杰看上去也苍老了不少,面容显得有些憔悴。
一边是身披皇袍,坐在高堂之上,一边是受邀而来,穿了一身布衣的吴铭候,兄弟二人再次相见,已经不同。
这场宴会就是为了吴铭候而举办的,山珍海味应有尽有,数不胜数的美女和难得一见的美酒,都在这场宴会上。吴铭候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庞大的阵势,心中也是暗暗惊叹皇帝居然有这般高等的享受,怪不得宋远杰如此执着。
场内的舞女皆是一身红衣,正羞答答的半蹲掩面在舞池中央,等待宾客到齐,吴铭候作为贵客,坐在了宋远杰的一旁,只不过他一身布衣刚走上来,就有两名士兵出手将他架住,要搜查他的身体。
宋远杰看后怒喝一声:“放肆,这是我的兄弟,也是救国功臣,他怎么会害我,给我放开他。”
吴铭候能够受到皇帝这般的庇护,在一旁的百官看来,日后有的是吴铭候好日子过了,心中各自打起算盘来,想着日后怎么讨好吴铭候这个香饽饽。
很明显,从这幅态度看来,吴铭候绝对会是皇上的掌中明珠,接下来不过是看谁先巴结到这个涉世未深的小毛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