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赫岛东百里一处渡口,名为青河啼,为青河上流一分渡。
原本此时青河人出渔之时,而如今已成一伙青衣人的驻守。
今日辰时五更三刻,青衣渡青河。所乘舟船将青河鸣方圆几里围住。
将青河鸣围的水泄不通,不准青河人在此出渔。
顿时惹毛了渔民并与之起冲突,没曾想不敌青衣人。
还折了几人无奈只好放弃,此处的渔场。
转投他处出海捕鱼,但气愤不过投一纸状。
告于县府状师投状于官,官接受之遣数十牙兵。
那数十牙兵整甲出衙,乘舟至上轻浮时。
被青衣浮卫所伤,牙兵被打的措手不及。
丢兵弃甲而逃,死伤数人狼狈回衙。
回衙通报县尉,县尉以败兵之罪处之。
至此无牙兵敢应,县尉见以无人应战。
只得以兵无斗志上报县丞,丞出告示告之于民。
青衣人霸据青河鸣已有一日,整日不停的往船上搬运物品。
府衙围剿不利转而布防于街,县府治安由青河兵接任。
丞与县尉据守一日迟迟不见贼寇,不得不下令撤防。
青龙坞灯火通明,推杯换盏声此起彼伏。
一众青衣席地而坐,坐于篝火前大口的吃着羊肉。
为首的立刀横面道:“据云宫传书,清赫以下。邀我等与之共猎,不知诸位是何意?”
头目为时年二十出头的少年,名唤高萱,齐国赵州人。
高萱手握刀柄虎视着对酒当歌的军师-公输格,半蹲着右手握着满是油的羊腿。
公输格微闭着眼嘴里吟唱着《齐风.典雅》,一边喝着一边吟唱。
好不怡然自乐,众人皆见怪不怪,谁叫自家好这一口。
鬼邶军好青衣赤面,武昭持戈,凌甲鱼阵。
这伙人正为鬼邶军-鬼赤营,因不满昭王长年克扣。
南下投青邬君梅-青龙舫,此行前来为云宫舰队掠阵。
青衣赤面铁翅为其标志,此乃鬼赤军军配。
区区牙兵岂能抗衡百战老兵,青河鸣四处皆有数十浮卫。
分盘于方圆几里,任何风吹草动皆在其视野。
“诸君可想北境时光,南境虽物宝天国,但比北境戎马差远了。”
一名青衣人刚俊的脸上有一丝哀怨,眼中带花,一行热泪如茱萸缓落。
那名少年调整了呼吸,平稳了心情盘腿而坐,拿起地上的竹刀插进篝火边的羊腿。
用力向下一划撕扯下一块肉,将竹刀放进嘴里。
用牙咬着竹刀将肉咬下来,众人望着篝火,想起营中峥嵘岁月。
唱起齐军军歌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泪,是若想起了营中同袍。
南风吹动浅滩周围的草薇,火焰随风飘动。
四周的皆被舟船所挡,外人是无法攻入。
赵州临海州人多善水,犹如水中蛟龙,且多舟士。
故鬼赤营为赵州水营,多布防于兰江一带。
青龙舫查星月剑舫多水网,故有舟战之嫌,旗下有原水营者。
可物尽其用扬其水战之长,蔽其陆战之短。
《旧唐书·赵州州志》:‘赵州渤海边州,州临海而居,其民善于水,乃水之劲卒’。
公输格微睁右眼,从眼缝中发现无人聆听,为何相知者深入海?
“咳咳,咳咳。”用手捂住嘴巴轻咳了几声,用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伸出手拿出背后竹筒里的地图,用石头压着地图四角,仔细的观察地图所示的地貌。
发现星月剑舫易守难攻,要想攻入星月阁。
需从水路攻入晴雪云涧,第一关卡就在天门山。
河道在两山之间,只得从正面进攻,大船无法通行只得换小船。
若是对方用火攻想必我方必死伤惨重,只得涉水渡过去。
倘若行此法必寻得死士,可他们人数稀少,不得有过多损耗。
不过有云宫舰队与南宫水陆在前,而他们只需在其身后压阵。
这样可保鬼赤营的基石,等有实力再报其恩。
高萱已吃一羊腿,见军师还是如常稳如泰山。
心有不乐便觉其有不敬之嫌,为保其威信不可明言。
便差一人前去问话,套其话再探其虚实。
那人领命前去找公输格问话,公输格正专研地图,不觉有人靠近。
任凭那人使劲心机,却难使其开尊口。
高萱在暗处一直观察公输格,觉其不理旁人。
看来其心无旁骛,一心只察星月剑舫之地势。
暗自骂自己一句太过无情,若无军师岂有鬼赤营。
炙热的火焰照亮其愧疚的脸庞,从此以后他高萱不再猜忌军师。
篝火南方十步开外停泊于青河鸣的舟船,上一名黑甲侍从靠在风旗下。
手里拿着酒葫芦,轻轻的茗了一口,望着北方的篝火无比羡慕。
为何他们能去浅滩吃烤羊,而他只能在此吃该死的西北风。
唯有胡月与孤影来相伴,惜有皎月无良酒。
可怜之人苦中乐,众人之乐无关己,而少年郎剩有手中戈。
“纠纠悲秋,淑燕悲徒,燕赵多丽人;可知主父若?赵上主父胡服也,提三尺剑铁血当歌。
三万赵骥威秦,欲陈兵函谷,进逼秦都。
可怜沙丘遗宫,上主父遗梦九天,只留铁血悲歌”。
“少年何云赵徒?弃秦威学赵,岂不如楚人邯郸学步。”
少年见佳禾有客,便停止吹奏,并腿行拱手。
佳客文风儒雅见少年有礼至,便随之附和。
客用儒扇抵至少年中心,轻点三次轻风细雨曰:“今齐如古之赵,皆悲壮赴国之士,为国死乎正也。若为私利赴死可笑也。”
少年迟钝一会伸手欲拦,却只拦一空气,而那不请之客早已遁去。
今之鬼赤非彼鬼赤,早已为人私利,不为图国。
只为图利,可有违军士,燕赵之辈岂能沦为屠狗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