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晟阳初升至天驱时,四周暗沉无见启光。天鹤为晨露所笼罩,丝毫不见其路。山脚下寒风肆虐,风无情地吹打着树梢。鹤翎亭处在雾中闪烁着火光。
此火光为李问与文鸢手中火硝,火硝为游人引路之用。二人寻慕容筠无果,被迫反府也因文鸢有伤在身。不得沾晨露之水文鸢手上之伤唯府中能治。
一只信鸽往天鹤东南飞,飞越天鹤至雪济湖。落至雪诩院之别院山石上,一名一袭黑衣的少年吹了一个口哨。信鸽从山石飞至其肩上。
少年将木珠从它腿上取出,张手将它放飞。大步流星的走至石桌前,半跪于地双手将木珠奉上。石凳之上坐一男子,男子接过木珠摆手示意其退下。
“寒生一切正如尔所料,那些碍事者皆葬身于月鹤。接下来就有劳先生了,本公子乏了雪钰小筑之事交由先生了。先生接手本公子颇为放心。”
男子说完在执事的带领下回房,可真留寒沅一人在此。而那竹珠完好的放在石桌之上,寒沅一股脑坐下来。望着四周的院林所种的泊树,树叶还有珍珠般的晨露。
挽袖用成阳纸擦拭下石桌,打开对折的纸看到有水迹。在联想这桌子与凳子皆为石头所做,本身就带有石头的冰凉之气。再加上有晨露的叠加就更加冷了。
方才观公子手一直入衣袖不出,还有一丝热气从公子嘴里发出。再加上晨露时本身的寒气,综上所述公子必是受不了才回房了。
寒沅本为一介书生,体质与雪羽书苑的公子无差。也早已冷得浑身发抖,为了不让公子发觉只得强撑。现公子走了他可算不用装了。
为了书生的儒雅之风不丢,手中的玉清扇不停地煽动着。而其只身着单薄的石墨色的儒衫,这是儒家的“醒身”身薄衣以风灌耳。
使其随时保持清醒,已好上佳的精神研习儒学。以早儒学大成成为儒学大家,所以寒沅也是如此。其后果就变成寒沅这样的怂样。
寒沅身边的侍从提着鸢灯,走在其前面为其开路。而身旁各有一名侍卫,随时保护其的安危。寒沅倒是对生死至之度外,只因拗不过公子才勉强的答应下来。
微弱的亮光指引着通往竹苑的道路,因寒沅最喜青竹所其住所安在竹苑之中。侍从听见后边不断有哈气的声音,便带着疑问转过身来。
只见寒沅低着头用扇子遮挡,不停地嘴往手里吹气。侍从见此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着实憋着难受提着鸢灯将灯光打在寒沅脸上。
寒沅还没发觉还在继续,身边的侍卫看不下去了。纷纷用手肘触了一下前者,前者的头从扇子下抬了一下。看了一下侍从,先是一副尴尬的样子然后迅速变成往常的样子。
身边的二位侍卫不得不佩服,就连那侍从也心服这变脸的速度。“刘公勿要误会沅不是身寒,而只是方才手触一件寒物。手还留有寒气才用嘴吹之。”
寒沅端正脸一本正经的胡扯道,侍从与侍卫一副信你才有鬼的表情看着前者。但为了其的颜面没有拆穿,侍从为了维护寒沅的颜面。
随意找了一个由头拉低着声音道:“侍者与侍卫不得入先生之内室,我等就此告退。”侍从与侍卫向寒沅行礼而辞,侍从临走时将鸢灯递给寒沅。
“先生还请厚衣勿要着风寒,到时以免耽搁书苑之事。先生好自为之,老奴就此告退。”刘升用沙哑的语音叮嘱道,将鸢灯递给前者。
步履阑珊弯着腰一步一步往前走了,寒沅此时拿着鸢灯听着老者的叮嘱。着实有点感动,不过身为书苑执院管理书苑之事也是分内之事。
雪语书苑分三苑五府,这里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分苑而已。雪语书苑其背后的势力可与南燕五大商会所媲美,连五大商会之一鲸贺商会也不得轻视。
慕容筠失踪一事正是由血煞鬼出谋,拉拢雪羽书苑、血刹堂、鲸贺商会。其目的不明没人知道那血煞鬼究竟想做什么,而也不知是如何运作。
三大势力只知其中一部分,没人能知全部的计划。这样就不怕其中一方反水告密,就算官府得知也推算不出。此事在密云谋划的被称为密云暗谋。
参加密云暗谋的被杀的只剩三人,分别为三家领头者。其余次要的人皆被血煞鬼的人除掉,这是血煞鬼给三家的暗示若是出卖他的话。
这就是下场死无葬身之地,三家迫于血煞鬼的胁迫不得不屈服。整个南燕都不在这人从何而来,其背后有何势力这三家一直查无因果。
一名少年从树梢跃下消失在雾中,只留下晃动几下的树梢。雪钰小筑为雪羽书苑本苑的驻地,一直在招收喜欢儒学的儒生。
在文州府颇有声誉,一些世家子弟也纷纷加入。这样更加提高雪羽书苑的名声,只有南燕王庭支持的霆渊堂可以抗衡。
霆渊堂的学子多为王族出身,而王族子弟不得修私学。所以霆渊堂实为官学名为私学而已,因有官家支撑许多老师多为鸿儒院出身。
其学识也在南燕数一数二的,其教学质量得到保障。在南朝诸国之中也有影响力,所以时常有其他国家的人来此求学。
雪羽书苑的老师多为民间大儒,其教学更重实地取材不拘泥与书本。最终出现了帝都子弟选霆渊,庶民子弟选雪羽的局面。
“鲸贺为南燕四大商会,其商贸遍布南燕。以经丝绸之物为主,丝绸这种大宗之物海路为上。而海运皆为所控,无论官家还是民间皆需海引方可航之。”
“其势力犹如其名庞大无比,实为海上一霸主。鲸贺常年在海上横行无阻,连官家也要避其锋芒。可最近却屈服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实在是不像他的作风。”
寒沅独靠门栓望着远处的青竹林自语道,可惜这青竹如海之景活生生被雾气所破坏。叹息不已思索片刻之后,才想到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