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是在一个土道上,右手边是一排小院的正门,左手边又是一排房子的背面,走了一会右手边的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
老头子看着年纪有七八十的样子,身穿军绿色的衣服。不过从清明的眼睛和健朗的身子,可以看出身体还不错,
开门看到张仲后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
“呦,这不是小张么!”老爷子看了眼张仲夫妇手里的大包小包,一下明白了。
“刚回来啊,中午来爷爷家吃饭。”老爷子补充道。
“杨爷爷,收拾房子估计要耗不少时间,完了要去我母亲那。我们下午去找您,这是我老婆,带给您认识认识。”张仲说着指了指苏珊说道。
“杨爷爷好,我叫苏珊很高兴见到您。”说着伸出手想要握握手。
“唉我这衣服干净,刚干了活的手!”老爷子笑着隔着衣服和苏珊握了握手,又解释道。
“您这样好像我们嫌弃您一样。”张仲打趣的和杨老爷子说道。
“嗨,这不是刚把鸡窝收拾了,要不我和你握个手不带衣服?”杨老爷子说着却是把手伸到张仲身前。
张仲笑了笑和杨老爷子握了握手,笑嘻嘻的。
“你呀,和小时候一样没变,不过现在看来,你小子混的不错。”杨老爷子说道。
“回去吧,忙你的不用管我,你爷爷我还身体健朗呢!”杨老爷子也是精神抖擞和张仲道了别。
看着远去的扬老爷子,张仲夫妻俩也继续向前走去。
路上张仲和苏珊说着杨老爷子的事情,他年轻时候是当兵的,退休回来以后因为两家离得不远所以常有往来。
杨老爷子的儿子也是当兵去了,逢年过节也很难回来一趟,他老伴是在自己离开这里后第二年去世的,那几年自己还经常往回写信呢。
苏珊听了点点头又拍了拍张仲的手背。
没过一会张仲,带着苏珊来到他的家里,只见一个有些破败的大门在他们面前,旁边的蛛网已经不小了。
西施好像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个跳跃上了墙头又跳了进去,张仲摇了摇头。
可以从大门两旁的墙壁上看出这个院子应该不小。张仲看了眼很早之前上的挂锁,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钥匙出来。
这个挂锁自从四五年以前锁上后,可以看出再也没有打开过,他也不知道钥匙还能不能打开。
苏珊也在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黑红色的大门,长时间的风吹日晒也让这个大门有些破败。
门口和墙角野草杂生,苏珊还想把墙角的草拔除,虽然数量多但一用力就拔了出来,但范围有些大,张仲看了眼让苏珊不用拔了。
张仲已经把钥匙拿出来往钥匙口里插去,结果发现进不去,仔细一看钥匙口已经锈死了插不进去。
张仲笑了声白费力气,一首按住门又用力一拽挂锁一声脆响,挂锁已经被张仲扯断了。
轻轻一推,接着带着苏珊向后退去。
只见推开的大门荡出一堆灰尘,张仲轻轻一吹灰尘全部被压到地上,一点荡起的尘埃都没有。
两人进入大门,先进入眼睛的是一个不小的院子。
西面有一块可以种植蔬菜的农地,占了西边院子的三分之二,可惜现在因为长时间没人清理上面杂草丛生,看来荒废了如果还要种就需要重新翻地了。
“这是什么树,长的好高啊,是果树么?”苏珊看着眼前的树一脸向往的问道。
“这是桃树,这棵树产出的桃子可是相当好吃。”张仲摸着树皮有些怀念的说道。
这棵树在农地的南面,干枯的树枝上没有叶子,而地下掉落着一些桃核,可以看出是因为没有及时摘下来而自然脱落的,西施和霸王正在树顶上四处乱看。
而在院子的东面有个小屋子,里面放的一些不常用的东西一类,屋子南面是一口水井,不过水井的口被张仲走之前盖住了,就是怕有什么小动物不小心掉了进去。
张仲带着苏珊继续向前走,来到正北面的堂屋,一些窗子也已经破了,有些玻璃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烂了,张仲猜测应该是冰雹或者小孩乱扔的砖头一类。
张仲让苏珊先站在外面,他进去收拾一下,没过一分钟,张仲就已经打开门让苏珊进来了。
只见屋子里已经变得相当干净了,屋子里的摆设看起来不想是一个农村的家庭,反而像是一个小有资产的家庭。
不管是书桌,梳妆台还是壁炉,虽然因为时间的影响都有些破败,但可以看出曾经都是好东西。
“没想到你家里还挺有底蕴。”苏珊也是第一次见这些老物件,虽然曾经的工作见过不少好东西但这里的感觉不一样。
“这些都是我母亲的东西,以前她在的时候总是定时的清洁,我以前还小不懂保护。后来更是向往城里的生活,早早的就已经出去生活了。”张仲也是忍不住自嘲道。
“我记得我刚见你的时候还是个穷小子,怎么不卖一件,我看能卖好多钱的,没想到你也是个隐形富豪啊。”苏珊摸了摸变得干净的木雕笑着说道。
“我以前也打卖呢,可是我母亲说这是给他儿媳妇准备的,如果我敢卖了她要打断我的腿呢!”张仲笑嘻嘻的说道。
“哦,这么说这里的都是我的了?”苏珊听了脸色一红又昂首挺胸说道。
“当然了!走再带你去拿个好东西。”张仲又说了一句,直接自己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吱”
推开一个木门,里面的样子明显一眼看出这是一个厨房,土制的灶台,和刚才的房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张仲却没有管这些,直接来到灶台填木材的口子,里面放着一些木头不多,张仲全部拿出来,又在里面的灶壁里掏了半天。
没过一会张仲已经拿出一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
张仲来又回到堂屋,把外面的包裹物打开,只见一个布满红漆的木制盒子,上面的雕刻显出雕刻师强大的技艺。
“呐,打开看看吧,我妈可不让我打开,为此还打过我一顿呢!”
苏珊拿起盒子,当着张仲的面打开。
张仲的整个脑袋都快钻进去了,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好奇的跟挠肝一样,只是后来母亲死后他也就没有心思管这些了。
盒子打开,只见里面一个用红布包裹的长条状物,和其他几个更小的盒子,拿起其中的红布发现很有重量。
两人对视一眼,打开红布,只见里面是一支金色花朵的簪子,看起来相当漂亮。
“哇!”苏珊已经被漂亮的簪子吸引了注意力,就连张仲也被惊到了,他知道他母亲留着不少好东西只是没想到这么贵重。
“给我戴起来!”苏珊拿着簪子对张仲说。
“我不会戴啊。”张仲有些囧。
“笨,我把头发盘起来,你插上去就行了。”说着把自己的头发盘起来。
张仲给他戴上,看着确实漂亮很漂亮,苏珊也在梳妆台的大镜子上照了照。
“还有呢看看还有什么。”张仲说道。
又拿起两盒红盒子,一大一小打开,只见其中小盒是一对耳环,大盒是一副项链。
最后下面还有一个大盒子,打开一看是翡翠的手镯,张仲一看就知道这是他母亲的手镯,他就奇怪后来在也没见过母亲戴手镯,原来是放了起来。
一一试着给苏珊戴上,苏珊也照着镜子说道:“回去了一定要戴着它们拍一副婚纱照!”
张仲也点了点头相当同意。
两人收拾了收拾家里,把一些东西放下又拿走一些。
拿出带来的锁把大门重新上锁。
“你们两个在院子里玩,别乱跑回来看不到你们,打你们屁股。”这会苏珊还不知道两只宠物能说话,张仲打算过一段时间再说。
在张仲的带领下两人朝着不远的小山上走去,只是张仲越走越沉默,苏珊也明显感觉了出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半小时后,张仲两人来到了一座墓园,这是群里人共同维系维持的地方,他母亲当初还出资进行过修整。
苏珊跟着张仲走到里面,一路上一眼望去所有的墓碑上都是杨姓的人名。
张仲停在一个边,这个墓碑在最后几个,再往后不多了。
苏珊看着眼前的墓碑,上面写着'慈母杨茹月之墓'。
拿出点心一类的贡品摆上,两人上香磕了几个头,拿出一些烧的冥币,来到西面有一个专门烧东西的小门堂,在里面把东西烧完,两人走出给母亲敬酒。
等的香烧完,两人拿起贡品在四周捏碎,洒落在墓园边缘,回去再磕了几个头收拾好东西走出墓园。
苏珊跟着张仲一切过程安安静静,没有说一句话。
因为她看到了张仲不时的抽泣几声,可以知道他和他母亲的关系有多好。
走出去一路上,张仲的情绪也缓了过来。
“老张,这个村子都姓杨么?”看到张仲恢复了,苏珊问道。
“嗯对,我母亲就是从这里出去闯荡的,后来又回来。”张仲说道,说完后脸色又变得低沉。
本来还想问些什么的苏珊,看到这个情况也没有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