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聂毅么,不过就是个小国侯爷之子,问题那就更加不大了,高丽王大概也不会因为一个侯爷之子发兵的,所以要做的顶多就是将你这个罪魁祸首给抓了,到时候要怎么处置那就得看陛下的意思了,我虽不能说是十分的了解陛下却也还不至于完全不懂陛下,陛下要是得知你干出的这等好事,到时候只怕也只会有雷霆之怒,绑了将你送到高丽去任由人处置也不可能的事情。”
谢淮隐一脸的无奈,看吧,他就知道云姝是一定会同他说这种话的,然后将他的那点小小的冲动彻底掐灭在萌芽之中,而且是完全的毫不留情的手段。
“我这不过就是顺口一说罢了,哪里可能会真的干出这种事情来!”谢淮隐心道就算是真的要干出这种事情也不该是他出手就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能干点什么,收拾他们身边的护卫都不够呢,而且他也不会愚蠢到自己亲自动手给人留下话柄。
你最好是想也不要想。
云姝给了谢淮隐这样的一个眼神,她可不想谢淮隐闹出什么风波来被人抓了把柄,“现在反正事情也没发生,所以也别先苦恼着就是了,等到发生了再想应对也不迟。左右现在那聂毅已是在大庆境内了,我们也拿他没辙,那么大的一个活人我们也控制不住。走一步算一步,也顺带看看他们到底玩什么把戏。”
“哎——”谢淮隐一声长叹,“也只能这样了。”他刚刚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怎么想都觉得憋屈,妈的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真心不爽,感觉就像是打架的时候原本大家都是赤手空拳的,但突然之间人家却是从背后掏出了个棍子,这委实是有些太不公平了。
但这世道上又岂有真的公平两个字可说的。
谢淮隐倒也可算是一个十分看的开的人,反正这事情现在还没有糟糕到哪里,就他那素日里头的心态又是十足的天塌下来也还是有比他更加高个儿的挡着,这般紧张紧张之后倒也是不紧张了,也就是在最初的时候稍稍有了几分慌乱,等到事情过了之后也就没有什么可慌乱的了。再加上现在被云姝只差是戳着脑门对他训话了,谢淮隐甚至都能够想象到要是以后要是有个孩子的话,或许云姝也会这样教训孩子,哎哟,一想到这画面也觉得挺有趣的。
“姝儿你可真真是够凶的,要是这以后要是有个孩子还不得被你管得死死的,哼唧一声都不敢呢。”谢淮隐笑道,“瞧你这训我的姿态,嘿嘿……”
“怎么了,还说不得是不是?就你刚刚那话我听听也就算了,要是旁人听到还不知道是要闹出点什么风波来,你这不是嘴上没把门的又是什么。”云姝道,“现在倒是说起我来了,真真是半点都惯不得,成了,你还是回你的前院去吧,这后院里头都是女眷,你一个大男人出现在这里实在不是什么事儿,别说你同王家一直不对付,这要是被旁人见了也不好。”
“就这么点破事儿你还较真个什么劲儿,我同王家不对付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王家不也完全是没有当我一回事么,说认真的今儿要不是想着来看看王诗语他们到底是打算闹个什么名堂,我还真不想来这儿受这种闲气呢,之前王家这风头是稍稍减了一些,只怕这接下来的日子里头也还是要气焰高涨不可。”
谢淮隐这话说的可算是话中有话,云姝也明白他这指的是个什么事儿,晓得眼前这阵仗对于谢淮隐来说也没什么可吸引人的,别说就是这么一场宴会了,就算是王允他们从高丽带了什么稀罕的没见过的东西谢淮隐也未必乐的上了门来凑这个热闹,这一次要不是云姝也来,王家那一大家子原本就不是个什么好的东西,现在多了王允和王诗语这两个人,这夫妻二人一个是心术不正一个也从未干出过什么好事,谢淮隐哪里是能够放松的。
“成了,这些事情自己知道就成了,何必说了出来徒增烦闷,你这心中就觉得是爽利了?”云姝赶紧将谢淮隐的话头截断,要知道谢淮隐说起和王家的那些个事情来的时候那可是半点也没个完的,明知道这说了之后自己心情有些不好,却还要搞的和有强迫症一样,何必是非要这般的遭罪呢。
不爽利。
谢淮隐是这样想的,这想了一想之后也觉得自己一直说这件事情的确是没什么意思,想了想之后谢淮隐也是闭上了嘴巴,倒也不再说下去了。
“我看今日也不算是没什么事情可做了,姝儿你看我们倒不如直接回去算了,同这些人说话反正也没什么意思不是?”谢淮隐道,他可是刚来这里就觉得已经没意思透了,呆到现在也已经成了他的极限了,换做以前的话他早就已经拍拍屁股走人了。
“为何急着走,这好戏才刚刚开锣就走了且不是浪费他们的一片苦心,那多辜负了他们的期望值?”云姝笑道,“有点耐心,你总是这般急躁的话可是很容易着了别人的道,你当旁人是好相与的么,可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等着抓着你的错处呢。”
云姝有时候也觉得谢淮隐这随性的有点过分的性子的确是有好处但也同样是有一个坏处,好处显得十分的平易近人,至少是没有处处端着自己的架子行事,但坏处就是这样的人不怎么在意细枝末节,很容易会被人算计了去,谢淮隐在这一点上可算是各种翘楚,再加上现在的招商局完全在他一人的掌控之中,旁人轻易插手不得了,招商局现在可算是完全在谢淮隐的掌控之下,不像是朝堂之中其他部门一般总是会有一些个各为其主的人在,而在招商局之中不过分地说,这些都是谢淮隐一手培植起来的自己的心腹,自然地那是不一样的。
“他们想着抓住我的把柄那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可这些年来,还不是拿得我没什么法子,”谢淮隐得意地一笑,对于自己眼下的日子过的还是十分的满意的,想着抓住他小辫子的人不少,但不是还一直都没有什么人得逞过么,“而且现在不是有你在我身边当军师么,我还有什么可觉得可怕的,姝儿你总不可能见我面对着危险也不管我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