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残缺,人正眠,山河泪现,并非霜天。
(5)
霍天驹同谢海终于在“忘忧亭”会了面,这或许是最尴尬的会面。
他们居然还笑得出来?
霍天驹道:“盟主远道而来,真是西北武林的荣幸,欢迎欢迎!”
谢海嘻笑道:“你嘴上说欢迎欢迎,心中暗地里说不定骂我老匹夫嘞,怎么还不死呢?”
霍天驹:“当此危难之时,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盟主驾临西北,有盟主在我西北武林,西北当要安稳七,八分,还会再怕残月不成?”
缓了缓,短暂的沉默后,霍天驹道:“残月出现在西北武林道上,许多人心胆皆寒,不少人己经各种借口远离西北。盟主可来的真是时候呀!”
谢海问道:“残月,怎么回事呀?张六鼎,你怎么也在这儿?”
张六鼎:“我来霍盟主这里讨几碗酒喝,这个谢老你不会也有意见吧?”
谢海道:“当年你死活要去娶那个柳云烟,那是柳如水的女儿,就连司马牧,当年只不过就是娶了柳如水的女儿,江湖之上,步步杀机,最后居然落得个不知所踪。你不得好好的感激我啊!,我们取消掉你的盟主职位,那女人不就弃你而去了吗?你说当年你的脑子就那么转不过弯来呢?这世上哪有司马牧那样死去活来的爱!”
张六鼎道:“的确是在下不务正业,有负盟主!今日尚乞盟主察看一下韩恨水的死因!以定武林人仕惶恐之心。”
谢海问道:“韩恨水居然被杀了?”
张六鼎:“是的,一击毙命!毫无还手之力!韩家几乎全部人遇难。”
谢海问道:“这怎么可能?难道…难道是司马牧又来了?”
当年的武林追杀,凡有点名气的武林人有几个没有上阵?难道现在司马牧来清算了?若真如此江湖武林危矣!
张六鼎道:“绝不会是司马牧!”
谢海问道:“为何这么肯定?”
张六鼎道:“司马牧当年生死存亡之际,都没有如此残忍!如今又怎么会这样残杀武林同仁?”
霍天驹道:“即使是司马牧,他也不可能做的如此干干净净!”
谢海道:“带我看看,韩恨水剑法精辟,却还是没有还手之机?这简直没法想象!”
没见到韩恨水的伤口之前,谢海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世上竞有如此快的出手?
谢海只扫视了一眼两个伤口的连线,立马移开了视线,虽然面上无一丝感情波动,但内心的冲击无法言语。
这有数点天大的震撼:
第一点是:这出手快的简直无法形容,太离谱了。
第二点是:这绝不是一个人所为,太离谱了!
第三点是:韩恨水一身武功差自己不会很远,这种情况若自己单独面对,也必然是十死无生!
这应该是个天大的阴谋!这是映入谢海脑海里最原始的念头。
“这种小把戏不用理会,什么残月的鬼话你们不用担心,从他两处伤痕看,至少有两人以上同时对付他!”谢海顿了顿,“你们几个要尽快追回痴情剑,到时手里握着痴情剑,击退这种阴谋轻而易举。”
他转而看着张六鼎:“六鼎,你协助一下,务必追回痴情剑。”
“好了,你们追回痴情剑,把它给送到总盟来,到时王石副总盟主也会来帮你们。”
谢海来的快,走的也是非常快!甚至他连谢剑雄吃的暗亏都没有在这里追究,虽然谢剑雄与金成文没有受到很大的伤,但他们代表谢海而来,却在霍天驹这里这里吃了大亏,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嘛,这都没有时间追究,难道他也很怕残月?
他不是很不屑一顾的吗?
他走的时候都还在想着拉拢张六鼎,是不是心底里还是想让他们几个去探一探残月的底呢?
白星河待谢海走了好一会才走进来。
“我觉得这是一柄飞刀,用作极品暗器的飞刀!中途用了什么手段几经加速,最后才快的无法形容,并几乎无可抵挡!”
霍天驹问道:“这需要用怎样的手段来加速?”
“用什么方式?暂时还想不出来。可能跟我的飞刀有些类似!”白星河:“但最后的速度应该要比我的刀快好几倍。”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些人真正的用意是把武林人士的自信心全部碾碎!让人望风而逃。”白星河问道:“他们这是要干啥呢?”
张六鼎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接下来,就会有第二次杀戮!”
霍天驹问道:“会是哪里呢?”
“威慑力最大有两处:其一是刹帝利家;其二是霍家这儿!”张六鼎随口回道。
若是残月真的能把刹帝利家杀的鸡犬不留的话,天下还能有谁不闻风丧胆。
白星河静静的注视着张六鼎:“刹帝利家,难道真的是那?”
霍天驹道:“我们仨现在就走。”
三人毫不犹豫的动身而去。
(6)
第二家被灭门的是“天马神拳”马行空一家。
还是一样的满门屠戮,四十七口之家一个不留!
马行空,六十五岁,兵器,拳头。三十六路“天马神拳”使的是真如天马行空!这是西北世家最久远的一家,他们家一向是赤手空拳,打遍西北难逢敌手。
不想,这一次居然是遭到全军覆没!
当时,有人远远的看到,马家上空升起了一轮残月,当时,无人敢走进来。
的确,残月升空时,敢靠近的人,江湖之中,尚还没有见到。这两次残杀武林人仕的时侯,全是一家亲,并未有任何别家一个人。
白星河三人赶来的时候,却让人大吃一惊:他们发现,马行空死的就跟韩恨水一样。
左手握成拳的手背上一道二分长的口子,有血流出;而喉头,一道一寸二分的隐隐血丝,提示着斯人已逝!
更让人震惊的是,这些死去的人,连死后的姿势都一模一样:几乎都是倒伏在地上,一剑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