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随易风听到两人提起“痴情剑”,不由好奇的问道:“难不成有痴情剑的人,就可以拥有这间小筑的主权?”
司马千道:“这间小筑,只能是司马家的,不论有没有痴情剑!”
随易风笑道:“是不是司马家的人,额头上又没有写字,谁也断不出真与假来?但痴情剑,世间只有一把!”
邬晓风笑道:“《痴情小筑》世上也只有一间!只是里面的对联同画却有三幅!”
随易风道:“那有什么关系?还不都是在一间小筑当中!”
欧柳道:“可是有不肖之徒冒充司马家的后人,要来这里把三幅画弄走!你们评评理,我要不要阻拦他呢?”
随易风严肃道:“这小筑里的三幅画是如何来的?”
欧柳道:“这画是我姐柳风烟所绘!跟司马家有什么关系?”
司马千道:“可是这三幅画是我司马家所传!”
欧柳问道:“既然是你司马家所传,那还在乎我这里的仿品干嘛?”
司马千道:“仿品也好,正品也罢,司马牧叔叔也好,柳风烟婶婶也罢,都是我们司马家的传承!今日,我一定要收回它。”
欧柳道:“你凭什么收回去?”
随易风续问道:“你想怎么收回去?”
司马千问道:“天下事都抬不过一个'理`字,我们司马家以理服人!”
欧柳问道:“若想以理服人,若要证明你自己,你何不把司马牧或是司马中流搬来呢?那样一来,天下人绝无不服!”
司马千道:“我们家老爷子守在止水阁里,根本就不理俗事;至于我叔叔婶婶夫妇二人,更是天涯浪迹,相守一生足矣!更是忽视了自家的传承更替。”
随易风道:“也未必!他们留三幅画于此,就待有缘!”
司马千道:“何为缘?让人当成摇钱树是缘?”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这待有缘,就是等我这个有缘人的到来!”
随易风心头大震:这人是谁?神出鬼没,什么时候到了这儿?居然让人毫无发觉!
只见来人白发根根竖起,好似在头上插了无数的小白旗;一张脸红润异常,颜色很像是未煮熟的瘦肉条!
他的眼睛很有特色,细小狭长!睁开的时候,看到的也是豆粒一般大的眼珠!
只是来人让人感到非常舒服!看一眼就想着还要多看几眼。
但让人反感的是:他两只脚下,各踩着一块圆如簸箕的锦缎面。
这人到底是谁?
随易风心中的疑问很快就被欧柳解开了。
“前辈位居'沧海横流水`,怎么能是司马家晚辈的有缘人?”欧柳声音有点怯。
“沧海横流水!”这五个“字”代指5个人,是被世间公认的几位绝代人物!
一位绝代人物,又怎么能够在后辈留下的东西面前说有缘呢?
只听任风胡骂道:“若论脸皮之厚,若说不要脸之至,古往今来,天下人还真的无人能超出柳如水!”
“古人尚且认为:活到老,学到老!我柳如水也只不过是不忘古人人教导,今日才来此一观!”
柳如水头都不回,大手一挥,抛出一个元宝,元宝飘落到欧柳面前。
“这是我的入场费!”
欧柳拦在小筑口,说道:“小女子不敢让柳先生进去!”
柳如水细眼眯成一道缝隙,眉皱似笑道:“小筑本是小女的,我进去,本就不用受一切的拘束!但老夫看在你同小女的情谊上面,礼敬有加,却没想到你反而如此为难老夫!”
欧柳反问道:“本非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只为柳先生乃是放逐之人,当年也有承诺:此生不再踏入中土武林半步!”
柳如水洒笑道:“你们难道都没有看清楚吗?”
欧柳问道:“看清楚什么东西?”
柳如水反问道:“我现在踩在什么上面?”
欧柳:“踩在锦锻上面!”
柳如水:“那不就得了,老夫的双脚可没有踩踏中土半寸泥土,老夫踩的只是自家的锦绣!自家的锦绣!”
随易风不觉要哈哈大笑,却听到任风胡已经笑出了声来。
“柳如水呀柳如水!哈哈哈,你这已经不是脸皮的问题了!”
柳如水怒道:“风胡子,你这最没有胆量的男人!什么都不敢做,什么都不愿意去追求,心里想的天花乱坠,嘴里喏喏半天不敢言语,你可有脸来说老夫?!”
任风胡道:“老夫总比你任意妄为要好!”
柳如水道:“人家看我是任意妄为,我自认为老夫所做之事,都是我行我素!暢意江湖,无拘无束,这才是大丈夫之所为!亏你还自号什么'空空如也`?连这三分洒脱都不能看透!”
任风胡道:“三分洒脱也好,我行我素也罢,只要不影响别人,的确是悠闲自在!但看你一生,几乎都是损人利己,又怎么可以洒脱?即便我行我素,又何以心安理得?”
柳如水问道:“老夫要进这小筑,又损了何人?哪怕这小筑原是小女所有,但如今有规定在,老夫虽然我行我素,给的费用多了一些,又何来损人利己之说?”
任风胡道:“当年你可亲口在司马中流先生面前说了:此生不再踏上中土武林半步!难道你当自己说的话是放屁?”
柳如水:“老夫已经说过:我自踩踏我家的锦绣,双脚未曾踏上中土武林半步!老夫说过的话还没有忘记,更不需要你来提醒老夫!更何况,你风胡子,可不是司马中流,你凭什么对老夫指手画脚,不自量力!”
任风胡道:“对你这种不要脸之至的人,天下人都能够说!”
柳如水问道:“痴情小筑,是不是小女柳风烟的住处?”
欧柳道:“的确是!”
柳如水再问道:“天底下的父亲,要进去女儿曾经住的地方,这难道不合道理?这难道也不行?这难道也是不要脸的行为?”
欧柳道:“本来是这样子!只不过,柳老先生又另当别论。”
柳如水问道:“为何单单是我要另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