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息轻飘飘地道:“我有的是时间。”
瑟瑟瞥向沈卿缡。
她发现真正可怕的人是这个老奸巨猾的沈大人,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别人,满满的都是套路。
她相信奶奶去世后的沈大人是真的消沉了,然而她现在觉得沈大人是一边消沉一边思索,把自己的悲痛建立在算计人心上,否则那晚在驿站,沈大人怎会突然对初次见面的齐大人客气地讲了一堆不痛不痒的话,而之后莫谦就出现了。
一个意志消沉的人转眼间生龙活虎,他们自己人都觉得十分诡异,何况是躲在暗处不知跟随他们多久的莫谦。那种状态下,越聪明的人想的越多,于是莫谦坐不住了,他出手了,然后他悲剧了。
沈大人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啊!
以她对自己丈夫的了解,沈大人拿着莫谦的令牌把玩,主要作用并非调遣什么军队,他就是引风息上钩,让风息当完打手继续当保镖。
一个风息相当于一个灵息阁,甚至更多。
那种藐视天下的绝对实力,即使明知被利用他也无所谓,因为他真的很强,强大到无敌,而无敌是一种寂寞,所以他不在意被利用,反正他很无聊。
不得不说,沈大人真的很会抓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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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魔教长孙一路随行,瑟瑟一行人再没遇到阻碍,一定要说阻碍的话,大概就是来自风息自身的问题了。
这个俊美又霸道的年轻人,最大的优点是无聊,最大的缺点也是无聊,因为无聊,他绝不允许瑟瑟等人像脱缰的野马似的疯狂赶路,而沈卿缡竟难得的同意了他的建议。
他们以一种游山玩水的心态缓慢前往离城,这一慢,就拖了好几个月。
当瑟瑟一行人赶到应秋最南边的离城时,已是夏末秋初了。
远远望去,离城的城墙低矮的就像寻常人家的院墙,城内似乎也没有高耸的楼阁殿宇。走近去看,那城墙甚至比以前沈府的院墙还低,就是砖块和泥浆堆砌在一起而已。
水金忍不住说道:“这里真的是离城吗?”
瑟瑟也很怀疑,把目光投向沈卿缡。
“是离城,只不过这一段城墙被毁了。”沈卿缡指着远处,“那里的城墙还算完好。”
瑟瑟和水晶看过去,果然在很远的地方,矗立着厚实的城墙,虽不似帝都那般巍峨,却也起到了保护的作用,只不过……
瑟瑟和水晶又看回来,眼前低矮的砖土墙,就算是个小孩都能爬过去。
因为这一段可爬的砖土墙,城门已经形同虚设,甚至有人在砖土墙上开了个特别宽敞的侧门。
他们就是被这个侧门吸引过来的,以至于没找到真正的城门在哪里。
蒙佳道:“为什么不修缮一下,这里好歹是一座城市,还是应秋的边境。”
沈卿缡笑道:“一是没资金,二是修不修也无所谓。”
风息道:“你们家沈大人看事就是通透,这里虽然是边境,但和别的边境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