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一把将沈卿缡拉回去坐好,殷勤地道:“我来我来,把你咬伤了真不好意思。松儿,快扶我一把!”
松儿没有立刻上前搀扶,她看了看沈卿缡的脸色,见沈卿缡似乎并不拒绝瑟瑟的好意,这才走过去,将瑟瑟扶下床。
沈卿缡完全不在意瑟瑟的脚骨折了。
他在意的是,这个一心想和他保持距离的小女人为何突然对他献殷勤?
蹊跷!十分蹊跷!
他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瑟瑟在松儿的搀扶下从睡觉的内殿跳到会客的外殿,感叹姗公主的住所广阔无边的同时,又在心里暗骂沈卿缡狼心狗肺,居然好意思让她这个伤残人士帮他端茶倒水。接着她又发现皇帝赏赐的双头金蛇杖真心好用,她自己拄着黄金拐杖在宫殿里来回跳跃没这么累的,松儿扶她这么一小段路累成狗了。
瑟瑟异常艰辛地跳到外殿茶几旁,不管茶水是烫是冷,满满地倒了一杯。她从怀里摸出青花小瓷瓶,正是张太医早上送来的迷药。
幸亏中午的时候她从水晶那儿拿了回来,否则将错失迷晕沈大人的良机。
听张太医说,小指甲里抠一小点粉末,就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为了保险起见,她抠了两小指甲的粉末投入茶水中。
亲眼看着粉末溶于茶水中,无形无色,瑟瑟满意地笑了。
松儿全程在旁看着,始终没有吭声。夫人想迷倒大人,这事她是知道的。她不是卖主求荣的人,既然大人叫她伺候夫人,那么夫人的命令是第一,大人的才是第二。
她默默不语。
其实她觉得,夫人是斗不过大人的。
经过这些天的朝夕相处,瑟瑟对松儿是很放心的。这丫头就像她的主人一样贼,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得罪不得,心里头清楚的很。
她也不担心松儿会在关键时刻拆穿她,拆穿她又如何?迷药而已,又不是毒药。迷药的计划失败了,她还有下一步计划。
最近她越来越有头脑了!
“拿着,别打翻了。”瑟瑟将茶水杯小心翼翼地放在松儿的手里。
她这个仅靠一只脚走路的残疾人,蹦跶回内殿的话,茶水溅得也差不多了。到时候她只能把迷药的粉末往沈大人的嘴里倒,不知道告诉沈大人这是给他敷伤口的药,他信不信。
又是一路艰辛地单脚跳,瑟瑟满头大汗地停在沈卿缡面前,从松儿手中接回茶水杯,满怀期盼地递给沈卿缡。
沈卿缡抬头凝望她,从她的手里接下杯子,却不急着喝下肚。
瑟瑟虽然很着急,也不知迷药放久了会不会失去药效,但是她不能表现得过于心急,免得沈大人怀疑她。
她一屁股坐在床边上,累得险些躺倒。
沈卿缡古怪地打量故作镇定的瑟瑟,将杯子缓缓地送到自己的嘴前。
随着沈卿缡送杯的动作,瑟瑟的余光也跟着移动起来。
“瑟瑟。”沈卿缡停住手。
“什么事?”瑟瑟的目光转向他,看着他要喝不喝的动作,心痒难挠,恨不得自己帮他推一把,将那一杯水全倒进他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