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日,你来抱她,好不好?我已经抱了她五个小时了,抱得我的手都快断了。”索狂客向在楼上工作的暖日发出求救信号。
为了这个小恶魔,他们俩尽量将工作带回家里做,好多出点时间照看她。索狂客更成了全职奶爸,他的办公桌旁边就是小恶魔的睡篮。难怪巫翰阳总是笑称他的保全设计里有着独特的奶腥味。
暖日一边下楼梯一边说道:“你抱她抱累了,就把她放到睡篮里啊!干吗老是这样走来走去?”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索狂客痛苦地叹了口气,“别说把她放到睡篮里了,只要我一停下来她就哭个不停。吵得我头都疼了,我哪还敢放下她?”
“好了好了!我来抱吧!”暖日伸出手,轻轻地想把女儿抱过来。四只手交织的时候,小恶魔像是感觉到了要离开狂爸爸的怀抱,眼睛一挤,嘴巴一瘪——哭!嚎啕大哭!
索狂客手一收,还是他受累抱着吧!他一边哄着女儿,一边来回走着。可小恶魔一点也不领情,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抓,通通抓到了狂爸爸的衣服上。
她越哭暖日越着急,“她是不是饿了?‘尿不湿’你换过了没有?再不然她……生病了?”
老实说她这个做妈妈的真惭愧,女儿大部分时间都是索狂客在照顾,她一点“育儿心得”都没有。他一边要照顾女儿,一边要完成自己的设计,还要顾虑到她这个孩子她妈的身体。她发现他的习惯动作就是用手去抚她的额头,而且他还训练出一项特技,他的手可以准确地感觉出她的体温,简直比体温计还准。
“她刚刚才喝过果汁,‘尿不湿’也是干的,没有任何生病的迹象啊!”索狂客的大掌轻柔地抚上女儿的小脸。小恶魔竟然咬住了他的大拇指不放,咬啊咬……咬啊咬——她竟然不哭了,还浅浅地笑了起来。
索狂客总算明白了过来,“她长牙了,大概是牙痒吧!”
“哦。”暖日半懂半不懂地点了点头。
这下子小恶魔是不哭了,可索狂客的麻烦又来了。他每隔半个小时就得用挥发性酒精擦一次手,尤其是他的大拇指。被小恶魔的口水泡得白白嫩嫩的,简直……奇怪极了。
“暖日,这臭丫头是不是有点……有点问题?”一周后的某一天,索狂客终于发出这样的感慨,“替她买了磨牙的饼干、玩具,只要是市场上有出售的磨牙器具、食品,我都买了。可她什么都不要,就是要我的大拇指,这不是……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暖日说了非常有安慰性的一句话:“大概她觉得你这个狂爸爸的大拇指比任何东西磨起来都更有味道吧!”
索狂客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索狂客这一辈子算是栽在她这个臭丫头手上了,我再狂再傲,她不但不怕我,还连理都不理我。一瘪嘴哭个没完没了,我狂完了傲完了,还得回过头来哄她。唉!真是天理循环,因果相报——逃都逃不掉。”
他真的像那个有着一头火红色乱发的倪猜猜说的那样收起了自己的狂傲,不过不是对一个人,而是对两个人——一个丑丫头,一个臭丫头!
靠在丈夫的身边,暖日将身体全部放松,“幸好她长得像你,要是像我,臭丫头就变成丑丫头了。”
“像你又有什么不好?”揽住她的肩膀,索狂客的语气很平静,“你爸爸不是也将你照顾得很好嘛!你是那么特别,如果如意像你,也会是个很吸引人的丑丫头。”
“狂客,娶我……你后不后悔?”这个问题常常萦绕在暖日的心头。
还记得去拍婚纱照的时候,影楼的几个小姐在他们背后指手划脚,说索狂客是受了她的威胁才会娶这么个丑女。索狂客当时就走到她们的面前反问她们,这世上比她们美丽的女人多了,难道她们的男朋友、丈夫也将抛弃她们,去娶更美的女人吗?他当时的表情极为严肃,她至今仍记得很清楚。
拍婚纱照的时候,她没有让化妆师为她化新娘妆,只是略施粉黛。或许,她希望自己的婚纱照、自己的婚姻、自己的爱情更真实一点吧!
那天拍照的时候,他在她耳边告诉她:“你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因为你是我索狂客的新娘。”口气依然是那么样的狂傲无比。
后来,他将那组婚纱照放大到最大幅,客厅挂了一幅,卧房挂了一幅,连工作室都挂了一幅。每当客人到家里来,他都会问人家:“我太太——漂亮吧!”
不知道是客人给面子还是怎么回事,每个看了的人都点头说:“你太太笑得很漂亮。”
后来巫翰阳的太太晚晴为他们解开了谜题,她记得晚晴当时是这么说的——
“从这些婚纱照里能看得出来你们俩真的很相爱,那种笑容、那种狂傲都融进了爱情的味道。看见这些婚纱照,好像就看见了这世间最美的景致——漂亮!真的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