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现在咋办?”凶猛重装主战坦克火力十足,轰轰炮火声把东盟前沿阵线打得支离破碎,蹲在战壕里的周扒皮失去了信念,把希望寄托在同为新兵伙伴楚南身上,至于钱羽馨周扒皮不寄托任何希望。
楚南顺势爬上战壕,心有余悸看着地狱般的战场,以及遍地肢残的尸骨,重装主战坦克屠戮还在继续,空气中布满了血与硝烟的味道,整个战场在猛烈炮火声中仿佛在颤抖山崩地裂,刹那间,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
无数战士倒在坦克履带和炮火之中,他们好像千刀万剐一样,坦克压过肢体崩裂成泥浆,炮弹轰炸躯干支离破碎,在这被血光硝烟吞噬的时刻,楚南已经分不清自己为何而战?身临战场又是为了什么?
不甘失守战线的东盟战士们,用血红的手,锋利的牙齿,迫不及待地将敌人入闯脸孔撕碎,失去了自我理性,失控似的去满足自己杀戮的欲望与保卫祖国期盼,现在楚南看来,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觉,就是能用自己的双手抹杀一切敌人的快感。
“跑!”楚南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丝毫拼死留下来的念头,也找不到战斗的理由,这不是属于自己的战场,真正的战场还没有开始,从认识钱绍辉一刻起,楚南知道还有更大的挑战在后面等待着自己。
楚南捡起一把反坦克步枪,顺手抓了两个弹匣塞进作战服里,深呼吸一口气拽起一边的钱羽馨开始后撤,周扒皮没有丝毫犹豫紧随楚南身后,远离这个即将沦陷的战壕,挤进逃亡后撤逃兵队列,避开枪林弹雨的杀戮。
“快,快点,二号阵线开放!”前线失守中尉军官扯开喉咙收拢逃兵,开放二号阵线抵抗西盟国强攻,逃亡的士兵总数不过百,可见西盟国来势汹汹,势要攻陷东盟西线战场。
“楚…楚南,我们…我们这是去哪?”混迹逃兵队列的周扒皮忽然发现楚南转折跑离,气吁喘喘的周扒皮紧随其后询问楚南。
“安全地方…该死!”呼啸的炮弹声阴魂不散袭来,楚南拽拉着木偶一样的钱羽馨打滚掉进二号防线长沟,周扒皮紧随其后滚进战壕长沟。
一名下士挡住楚南和钱羽馨滚落力度,扯起喉咙厉声呐喊:“八班兄弟全体趴下,远程炮弹来袭!!”
楚南还没来得及谢挡住自己的下士,睑孔急速收缩地看着灰蒙蒙的阴霾天空,上百枚逐渐放大的远程炮弹拖着浓浓黑雾划破云层,雨点般洒落二号阵线范围,楚南第一时间翻过身子,把钱羽馨压在身下没有理会她挣扎。
“我~靠!趁乱揩油?真是畜生啊!”眼红十足的周扒皮鄙视着楚南,没等周扒皮感慨遇人不淑,远程炮弹轰炸声雷鸣贯耳般似要刺穿耳膜。
轰隆隆…一连串震破天际的爆破声响彻二号阵地,地动山摇的晃动和泥尘漫天飞舞,后防弹药储存地炸起冲天黑云,战壕沟内东盟战士们全都卷缩或俯爬在一起,等待一波紧接着一波远程轰炸过后反击。
战壕沟内一名身穿作战服带着墨镜的记者贸然出现,先是自导自拍配音:“这里是前线战地直播,记者安逸男为你报道现场,西盟国于今早凌晨五点整发动大规模侵略,重型装甲武力部队突破我方第一线战线,现又发动第二轮远程…”
“嗨嗨,楚南,快起来,有记者来了,你还真想出名是不是?”卧倒的周扒皮呆在战壕沟弯道转角,耳朵贼灵的他听到自言自语的报道声,马上提醒楚南收敛点,别给无聊记者拍到艳福不浅的战地现场。
楚南闻言从钱羽馨身上爬起来,在钱羽馨怒目以对的目光之下,脸不红气不喘地背靠战壕沟泥墙,在八班下士羡慕的目光之下,捡起反坦克步枪淡定十足坐着,等待重型坦克到临给予致命打击,那么大的目标当是练习枪法。
钱羽馨气愤不平地怒视着揩油当没事发生的楚南,气鼓鼓地冷哼一声数落楚南:“哼~**,早应该不相信…”
“认识这个吗?”楚南打断了钱羽馨气话,拿出罗德扯下来的弹头吊坠,重新赢得了钱羽馨信任。
“我,我哥,他,在哪里?”钱羽馨一手抢过楚南手里的弹头吊坠,紧拽着带有余温的弹头吊坠,炮火余光之中颤抖着话音询问楚南,雨馨两个字在弹头底部清晰可见,这是她送给哥哥的吉祥吊坠,永远也忘不了。
楚南拉开反坦克步枪保险,持枪抬起头看着美眸闪烁着泪光的钱羽馨,宛然叹息一声说道:“安全的地方,我答应过他不能说,时机成熟了,他自然会出现,前提你要跟在我身边!”
钱羽馨沉默了一阵,用力过度紧握着吊坠的嫩手轻微颤抖着,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怒视着楚南说道:“要是你敢骗我,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钱羽馨刻骨恨意的警告话,楚南权当没听到,无所谓地耸耸肩,外头远远响起重型主力坦克履带压地唧唧声,楚南深呼吸一口气忽然半蹲着冒出战壕,端直反坦克步枪准心瞄准中间的坦克。
砰~反坦克步枪射出一颗穿甲高压燃烧子弹,枪法不咋地的楚南开枪一瞬间在反冲力作用下,偏了下位置子弹打在目标炮塔顶头,爆破的穿甲高压燃烧子弹产生一股大火,瞬间高温焚烧着炮塔机枪手。
一枪打偏的楚南忍不住脸红起来,拉动枪销弹出滚烫的弹壳,再次瞄准目标的时候,忍不住气馁地暗骂一声:“该死!”
轰~重型主战坦克双联炮管反击了,两枚致命炮弹落到战壕边缘外围,来不及蹲下掩护的楚南眼睁睁看着炮弹爆炸,震耳欲聋爆破声楚南感觉耳膜一痛,视线出现短暂模糊往后倒,散焕睑孔仰望着阴霾的天际,血红视野与死亡感觉开始出现。
钱羽馨在炮弹爆破时候卷缩在一边,直到鲜血淋漓的楚南倒地时候,失魂落魄地四肢并用爬到鲜血淋漓的楚南身躯,凄厉十足地大叫一声:“不要死…”
周扒皮的愤怒与咆哮声徘徊楚南耳边,再一次体验雾里看花一样死亡经历的楚南,在钱羽馨哭泣声急救下慢慢闭上双眼,煎熬死亡痛楚一瞬间筹划下一次攻击。
“要是你敢骗我,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楚南在钱羽馨复读机一样的话语声之中,重生了一遍又一遍,对于随机自动存档一样的重生,楚南无法控制也无法适应,所幸重生还是往好的一面发展。
“周扒皮,主战坦克弱点在哪里?”经历几次重生后,楚南慢慢适应了反坦克步枪反冲力,勉强可以控制反冲力不射偏目标,有过几次血与泪教训,不在盲目射击的楚南先弄清楚在行动。
“这个,我又不是万金油,那知道?”周扒皮在楚南目光疑视之下,没好气地回答了楚南为难人的话题。
楚南气馁的时候,一边的八班下士忽然插话说道:“我知道西盟国主战坦克弱点是驾驶舱口位置,老旧淘汰的技术没有电子探头,只要是穿甲弹一枪撂倒,具体设计在哪里,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楚南愕然转过头看着凑过来的下士,平淡无奇的大众脸很有亲和力,浓眉大眼憨相可掬,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坐下来犹如小山坳,洁白的大门牙咧嘴一笑的时候,感觉他很诚恳真实。
“驾驶舱口?”楚南愁眉苦脸地重复嘀咕着,五六百米外的距离,视力再好也发现不了有限的驾驶舱口。
“嗯,谢了,长官!”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满意答案,可一个下士长官没有瞧不起自己新兵身份,值得楚南源自心底真诚的答谢。
下士裂牙露齿一笑,伸出大手掌说道:“不客气,我叫铁牛!”
“楚南!”楚南友好地回应铁牛握手礼。
“周霸霹!”周扒皮在铁牛伸手过来的时候,还算客套地回应了铁牛。
“钱羽馨!”钱羽馨没有与铁牛握手礼,坐到一边看楚南如何打算,内心萌生荒唐的胡思乱想,楚南下一刻要死在这里,钱羽馨心烦意燥地撑着下巴,驱赶脑海不现实的胡思乱想。
“你们是在讨论西盟国SLH-200式主力坦克驾驶舱口位置吗?”就在楚南气馁想办法的时候,天籁般的福音把楚南拉回现实,抬起头愕然地看着战地记者安逸男半蹲着滑稽走过来。
“你知道?”楚南疑惑的目光审视着安逸男,大起大落的心情随之而来。
安逸男摘下墨镜,露出他帅气的脸孔,得意洋洋地说道:“当然,没有什么事比我一线安逸男帅哥消息广泛灵通,SLH-200式主力坦克驾驶舱口位置在炮塔中下凸出点,有200毫米贫铀复合装甲板掩饰,普通…”
得悉驾驶舱口具体位置后,楚南没有去听唠唠叨叨的安逸男职业病,在铁牛和周扒皮愕然目光之中,突然蹲起身子趴上战壕,深呼吸一口气瞄准较劲十足的中间主战坦克,慢慢平复复仇的怒火,脑海难得出现短暂的安宁平和,抓到弱点后轻轻扣动扳机。
砰~反坦克步枪射出一颗复仇高压穿甲燃烧子弹,稍微偏了下准点击破单薄的掩饰贫铀复合装甲板,轰…主战坦克冒出熊熊火焰与爆炸声,瘫痪跪爬战场前头,阻挡身后陆续前进的坦克。
“哇塞!酷!”安逸男听到爆炸声冒险探出头,发现楚南一击捣毁一辆西盟国主战坦克,忍不住惊呼一声同时抢拍精彩激动人心的画面。
轰隆…轰隆…二十多辆来势汹汹的主战坦克不到十几分钟时间,就毁了七八辆伤亡惨重同时阻拦了后续前进,东盟阵地在楚南招呼周扒皮全力反击下,欢呼大叫火力射杀西盟国士兵,整顿过后的东盟阵地炮轰之下,西盟国损失直线上升狼狈后撤。
憋着一肚子火气的东盟战士们边打边前进,成功收复失守的前沿战地,把西盟国打回阵地,整整一天时间下来,硝烟弥漫整个战场。
傍晚时分降临,楚南落寂地坐在坑坑洼洼地面,远远望去早已分不清是夕阳还是鲜血染红了大地,土壤早已成了红褐色,鲜血无法凝固徘徊流畅大地,上空的阴霾无法散去,偶尔抬头可以看见断枝枯树上挂着早已辨认不出的肢体部位。
清晨前充斥在这里的厮杀声、呼喊声、枪炮声消失了,却让此时的寂静显得无比狰狞,成群成群的东盟战士打扫战场,伤兵与不堪入目盖着白布的尸体抬出战场,伤残兵退役又有新兵混编补上,下一刻谁也不再记得谁。
看着周扒皮参与运尸,楚南感觉好气又好笑,他那点小心思骗得了钱羽馨,骗不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楚南,更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没有去点破他扒死人财物的陋习,君子好财能理解。
“楚南,恭喜你,晚饭过后,杨宏文指挥官有请!”安逸男欠扁的声音打断了感概良多的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