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送一份刑库司三品官乙某些私隐的二三事给丙送了份无限详尽的记录,明天再弄一份银户帐司的二品大员材料放错在巡察司家,如此这般,虽然那些或错送或放错的材料没有写名那上面的谁谁谁,却足以令这批头顶乌纱的官员们终日惶惶不安,胆颤心惊害怕着这些见不得光的事被抖露出来。
这些人当然也暗中查访,想揪出这只幕后黑手,将他蹍成灰来解恨,敢掀他们老底那得看看这人够不够份量。
谁知从最初的积极乐观,查来访去之后,变成了后来的消沉沮丧,除了自己那些肮脏事又被添上几笔之外,他们对这只黑手竟完全一无所知,于是,这批平日眼高于顶出了门就横行的官爷们,开始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做人,开始日夜烧香念佛求菩萨保佑,原本是求菩萨保佑自己的,求来求去求到最后,终受不了这种被人无形摆拔的压力,变成了求那个专揭他们隐私的神秘之手快点出现,无论是要财还是要命,只求给他们一个痛快就好!
在他们快全体精神崩溃时,珞王的病重得不能再重了,剩了一口气吊着,很快就只有出气的份没进气的事了。
蔚神医受三殿下之托进宫给珞王续命,当然一向仁爱孝勇的三殿下不忘邀请了几位朝中重臣一起去看望珞王。
蔚神医有感于在这个时空吃毒药的亏太多,很是努力了一阵子研究下毒解毒,对于珞王这危危乎的快进棺材的人,医——已非药石可医,治不了不治便罢,蔚大神医今天要开创她新的称号——蔚毒医,在她的丫环发功帮助下,蔚毒医对行将就木的珞王以银针渡穴的方式,加入一点烈性刺激的毒药,焕发珞王坏死的神经最后一点活力,她今天只要完成让珞王回光返照,能够改立遗诏就好。
银针入穴,在药效起作用前,楚千浔当然联合蔚毒医对众大臣还做了一件事,一件叫他们不敢不从的事——拿出之前珞王立七皇子的诏书——毁掉!
那几名位高贵重的官贵们最先是义正严辞拒绝再批判楚千浔一番的,但当他们看见楚千浔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撂貎似他们犯罪的私隐证据时,所有人立刻改了口风,一致点头同意楚千浔的决定——当着珞王的面毁了诏书!
珞王巍颤颤睁开老浊双眼,他们迫不及待推荐珞王另立诏书,推举楚千浔为新一任珞王,无论是三皇子还是七皇子当皇帝,都是姓楚他们都是臣子,皇帝的意愿自然没有他们的身家性命与荣华富贵来得重要,于是,就快两腿一蹬游极乐去的珞王很悲哀的被众臣你捉住手掌、他托住手肘、我固定字形笔锋,刷刷刷以史上最牛逼的速度立下了传位诏书。
看见诏书上那个名字,再看看眼前一群阴笑算计的朝臣儿子,珞王真的两腿一伸早登极乐去了。
珞王驾崩,全珞篱举国哀丧,当然有个当事人其实一点也不哀更不伤,这个人当然是传染了某蔚无耻精神的楚千浔三殿下了,早在楚千浔明白珞王从小将他作为楚东成太子之位对手来培养,实则在为他心爱的儿子七殿下赢一个平安长大的环境,在等到他将一切部署好,其他儿子与太子争得两败俱伤削了势力,他再将皇帝大位毫无阻碍交到这个宝贝儿子手里。
当楚千浔明白他只是一个被利用作挡箭牌的幌子时,楚千浔对这个死得窝囊难以瞑目的父亲就完全冷了那份尊敬仰慕的心,连一丝怜悯的情绪都提不起来。
珞王死后,蔚神医的名号多了起来,而且比以前更响亮了,嘿嘿……医毒双绝!每回听到有人这么叫她,蔚凌然都会笑到露出白雪般的森森牙齿。
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老珞王死了,国丧期间珞篱全国上下取消一切庆典活动事宜,这也算是楚千浔给老珞王最后一点颜面,当然最重要的是要让百姓在悼念故王时,牢记他们新王的仁孝,有时候掳服人心就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
新君为给老珞王服孝,决定在一个月后正式举行登基大典。
楚千浔忙得不可开交,蔚凌然已将她该做的做完,自然当没看见人家多么希望她再来插上个一手二手帮帮忙的恳求眼神,坚决拉着她的万能保镖吃喝玩乐赚钱去。
如果不是楚千浔坚持要她等他登基之后再离开珞篱,某蔚早就收拾包袱云游去了。
新帝登基,场面自然是隆重而宏大的,仪式也是繁琐到不能再繁琐的,自然也更不缺少热闹的。
这热闹当中,怎少得了各国闻讯而来的恭贺声呢!
而这些笑容倍灿烂的各国来使朝贺中,蓦地出现了两张令蔚凌然瞪目的脸孔。
一张是即使来道贺仍绷得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他银两似的,产自天邦王朝南宫家的第七子南宫谈是也,蔚凌然一对上这张欠扁的脸立刻便掉开眼睛,南宫谈留给她在堤城最后的回忆可不怎么美好!她发觉她最近与排行第七的皇室子弟们都不太对盘,先有天邦南宫谈后有珞篱七皇子。
她掉转头,却不期然几乎撞上另一张与南宫谈紧绷的木板脸形成鲜明对比的脸,这张脸她怎么看都觉得他从发丝到毛孔都在张扬神经质地笑,傻嘻嘻的笑,笑就笑吧,还将那大大的笑容凑近到她眼皮之前,唯恐她看不见,这人怎么每回见到都不能令人心情愉快,某蔚磨着牙恨恨地想。
姬沅和来珞篱是以夏饶国王爷的身份来道贺,他一眼看见静立人群的蔚凌然,顿时眼神便亮了,迫不及待又不动声色靠近她身边,这才发觉短短几月不见,她不止容貌比比以前美艳,纤尘绝世的气质更大胜从前,心想不知她在这里在这几个月里又有了什么奇遇。
“咦,这么重大人多口杂的日子,你怎么不戴着以前那张皮了,你不怕你这张脸污了新皇帝的视线吗?……嗯,虽然你与他认识,但好歹为其他宾客着想一下吧,若让别人因为你的脸……吃不下饭那就真是罪过了!”某人身姿翩然,绝代风华的笑容里掳获少女芳心无数,但他一开口立刻毒倒一大片。
“是吗?”蔚凌然笑意如花,盯着他卓绝容貌十分真诚说道,“我还真不知道我的脸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为新帝节省下你的口粮,我想我还是应该坚持让它露出来的!”
比阴损!就看谁比谁更毒!
两人面上俱笑容灼灼,眼底下却寒芒交锋,嘴巴里吐出的话句句都是气死人不偿命。
还了几句,蔚凌然没兴趣了,她今天根本就不该来这的,是楚千浔一定要拉她来,说要给她一个惊喜又说他登基这样一件大喜事她不来,他直接丢了个很晦暗的眼神表示他会很失望云云……
结果某慰心肠一软,站在了这金銮殿中,才遇见了这个忘恩负义见面只会欺负她的恶劣男!
蔚大小姐只记得人家怎么设计她的事情,人家舍命救她的那些早被她自动屏蔽,在她的脑袋里,就只有她一次牺牲二次牺牲的救了这只恶劣男无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