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仗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优势,气势逼迫的冷冷扫过来,当然他的表情绝非为她故作可怜的模样打动,“既然清醒,可知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呃?
某蔚按耐住心底腾腾怒火,呆呆看他,有点不太相信,敢情之货仗着武功比她强,折腾她还没完没了啦!
如果不是还指望他带她回去,她一定毫不犹豫冲过去狠狠送他两巴掌。
然后大声告诉他,她错了,错在识人不清!
但是,形势比人强,蔚凌然只好将怒火在心压了再压,微微低着头,作出诚恳的样子,低声道:“是,我错了,我不该将手帕弄到你怀里,不该用小地方的姑娘玷污你大丈夫高远的眼光,请你将这件事当风吹过,散开一天乌云。”
她的言下之意,她错也认了,歉也道了,你若是个男子汉,就不应再计较而该立刻马上带她回去!
“错!”
“错?”蔚凌然被他冷硬的语气吓了一跳,惊愕看他,不知他这话何意。
“你根本不知自己错在何处,看来……”他淡淡说着,话不尽然,视线自她脸上闲闲瞥过,再投向哗啦啦的水潭。
他在暗示,她不够清醒,仍需下潭再洗洗冲冲脑袋。
蔚凌然目光随他一转,触及水纹荡漾的潭面,浑身莫名抖了抖,开玩笑,打死她也不想再被他当布偶一样往水下拎来拎去,嘴上认个输又不会死,再被扔进水潭里,相信她很快就会死。
“呃,那个……,你就当我蠢笨不化,直接点明就好,千万不要生气,智者说的: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你看多不值!”
面具男古怪微凉的眼神往她面上扫了扫,似乎对她的说辞有些意外,半晌他冷冷道:“你最大的错,在于将别人的宽容当成放肆的资本。”
蔚凌然委屈含泪,艾艾向他看来,满脸不解。
“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心意,但你没有权利将这份心意推给别人!”
哈米?
他、他、他……刚才的意思是,他喜欢她?所以对她乱扔别人手帕的行为生气?
某蔚呆若木鸡,满额问号看定他,显然消化不了面具男这话的真意。
呆呆的,楞楞的,瞪着眼睛用力看他,她的神情只向他传达这句话。
大哥,你开玩笑的吧?姑娘我一无财二无貎三不温柔四不爱死缠不休五兼克夫多多,喜欢我?你了解我吗?
面具男看她傻掉的反应,低低哼了声,倏地像鬼魅般飘过来,欺近她跟前,一手扣着她腰肢,描满妖魅风情的薄唇气势凶猛地压上她的唇。
蔚凌然立刻凌乱风中,傻傻睁着眼睛,心想这味道怎么有点熟悉呢?面具冰冷的触感抵压皮肤,她才醒过神来,刚要出手怒惩这个可恨的男人。
面具男子唇角泛一抹轻意,霎时飘出一丈远,站定,遥遥看她微微洇红的唇,带着几分得意的轻道,“小傻瓜,我是认真的。”
认什么真?
蔚凌然又羞又怒,瞪他的同时,脑里转着疑惑。
想了想……,难道他、他看穿她的心思,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她,他是真的喜欢她?
蔚凌然苦笑,然后嗤之以鼻,“喂,我和你并不熟,只不过很不巧的见过几次而已,”微微垂下眼,脑里及时回放他们几次见面,并不愉快的经历,突然脸上泛红,“陵墓里的事,你放心,我其实打算忘了它,还有,我告诉你,绝对不需要你负责,就这样,这里好冷,我们快点回去吧。”
“很不巧,陵墓里,某人对我霸王硬上弓的事,本人可忘不了,而且我很介意,我今天就是想告诉你,某个对我吃干抹净、没心没肺到处乱跑闯祸的女人必须对我的将来负责到底。”
他冷冷清清的眸光斜斜睨过来,铜色面具在月华下泛起浅浅金色,妖魅棱薄的唇瓣一张一合,眉梢嘴角漫着浅浅笑意,看得某女一惊一呆,这段话更炸得她脑袋嗡嗡,两眼冒星。
他要她对他的将来负责到底!
这叫什么事?
这世道颠倒了吗?
她当日……被他逼的霸王硬上弓,她不用他负责,他不是该找个角落躲起来偷笑吗?丫的,怎么、怎么……反赖上她了?
滴溚,湿润的液体自天空掉在额上。
蔚凌然抬头,只见残月隐去,天幕阴沉沉,噼噼啪啪雨点骤然密集而下,瞬间打得她眼睛也睁不开。
某女悲愤仰天,在心里狂喊。
啊!鬼老天,好端端的下什么雨,她今天与水犯冲,身上还湿溚溚冷得发抖,又来场大雨,这下,她要怎么回去?她不要冷死在这鬼山谷里啊!
“别发呆了,我们到那边躲一躲再说。”面具男子在她眨眼的动作未完成前,又飘了过来,下颌抵在她发际,手熟稔地绕到她后腰,挽起她往气势万钧的瀑布飞去。
在面具男子拔开密绕的藤蔓时,蔚凌然才发现瀑布后面,原是个天然的干燥山洞,当下用来避雨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只是……她瞅瞅自己浑身上下,无奈叹了口气,山洞虽干燥,但没有任何可供烤火的东西,这么搁着一身湿衣裳,早晚得捂出病来。
面具男子趟着雨滴进来,她立刻往里靠了靠,一靠之下,才发觉山洞崖壁并非实体,她好奇伸手去摸,指尖竟有凉凉的风拂过,心里一喜,立刻来了兴致,也忘了身上还湿溚溚,径含着笑意小心翼翼一路往里探去。
面具男在她身后摇摇头,一边暗暗运功将衣服弄干,一边跟在后面。
蔚凌然在前面兴致勃勃,倒没仔细身后动静,面具男子周围很快浮起淡淡白雾,衣服在他内力催烤下,很快回复干爽。
“女人,洞里黑乎乎,里面若有什么野兽在此地栖息,我倒要谢谢你跑这么快,替我喂饱他们。”冰冷的声音含着嘲讽自背后传来,蔚凌然一怔,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看,某男正优哉游哉地抱着膀子,跟在她后头。
明明是好意提醒她注意洞内有没有猛兽,偏要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激怒她,真不知这人怎么想的。
既然他“恶意”提醒,她自然领了情也不必对他道谢了,正好省事。
蔚凌然没有吭声,只一顿便继续埋头往洞内更深入的地方走去,反正她的眼睛可以看得见洞内任何东西,有没有光线对她是一样的。
弯弯绕绕,走了大概两刻钟,迎面的风猛烈夹着重重水汽,蔚凌然抬首望去,不禁怔了怔,前面不足一米处,居然是出口,透过沉沉黑色,依稀可见外面叠峦景物。
这个山洞倒特别,居然贯穿一座山而过,惊奇之余,蔚凌然有些心灰,外面依旧雨落成帘,她仍然得困在山洞里,受寒挨冷。
“不用看了,这场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的,你还是过来坐下,发挥余热,为我挡挡风也好。”
“什么?”蔚凌然霍然扭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居然有人厚颜无耻至如此地步,如果不是他抽疯拽她上马,跑来这个鬼地方,她至于又冷又乏的被困在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