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为首的女子静静的看着茶铭盎眼里的怒色,稍勾嘴角,扬声道:"姐妹们,殿下都发话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当殿下的话是耳旁风么?"瞬间一股凌人之气。
女子们尴尬的住嘴,面面相觑后望了望喜怒难辨,似笑非笑的茶铭盎,均行一礼,讪讪道:"妾身告退。"贯穿而出的从茶铭盎身侧走过,至始至终,他的目光始终盯着那微微含笑的女子。
女子高雅一笑,微微福身后漠然离去。经过茶铭盎身边时,却听一声嗤笑,年轻面庞的嘴角挂着讥讽之色,她的脸瞬间煞白。
"殿下,你笑什么。"她淡淡的问,眼里的不屑显露无遗,微微仰头瞥向身旁之人。
他一直欣赏这样的女子,冷静聪慧,富有心计!他常想,或许在他这种困境中,有他最适合不过,可……他目不斜视:"真真多虑了。"
她不再多言,拂袖而去,同样的嗤笑响得真真切切。
他,只是并不受宠的庶出而已,她嫁给他,埋没了她,她这种才情横溢的女子,本该站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席位,本该的……本该的……
茶铭盎扭头看着疾奔而去的女子,她是他的祸,也是他韬光养晦的幸。
孝文,那个呼啸一方,曾独占皇权一时的女子,野心家,政治家,阴谋家,一个让人无法不胆寒的女子,一个让人无法不畏惧的女子,一个让人又爱又怕的女子。
这个女子生出的女儿,除了容貌极像以外,性格却懦弱……
"母亲。"泷儿小屁股噗通坐在软垫上,惊醒了他。这样的女子,当真只是传言那般懦弱么!
…………
茶铭盎咋听这个消息,微微吃了一惊,少刻真额王传令而来,命入殿。
"三殿下,您快去吧。"传令人拭了拭额头的冷汗强笑道:"真额王现在正勃然大怒呢。"
"我去换件衣裳就来。"茶铭盎淡淡一笑。他的寝房内泷儿正在安静的玩耍,摇摇晃晃学走路,还未等他入房,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昂头看过来。
……君朝质子……眼前这个不也是君朝皇子么…
清敛战胜,边疆安然,王潇撑头忆起沙场离别时,清敛那意气风发的笑容,心,微微复杂。
清家,正是得意之时!如若旱魃宸为储君,依日后甘国的功勋,清敛的发展。谁?还能撼动清家日后的天下?
倘若,不知晓她的身份,他这心,也许会坦然很多。王潇凝望再熟悉不过的官道,万物复苏,车
窗外的枯枝发出嫩芽,一株株树木可见这春一过,一定是一片绿色盎然的景致。
远远王府大门外站着一抹嫩绿影子,王潇定眼一眼,徐徐放下帘子沉下了脸,当马车停下来时,
他整了整色,脸色恢复如常,弯腰下马车时,环儿上前道:"公子。"
王潇支着头软软躺在斜榻上,乌黑倾泻长发,青山流水云杉,眼前高耸的腾飞鹤嘴吐出缭绕烟雾,将他疲倦的冷清容颜照的似梦似幻,长睫微颤,小憩后徐徐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