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一片片落下,有着说不出的惆怅。衣裳是加了,可忧愁却也不减。秋意还没深到忧愁,可宁溪却愁上加愁。
“宁溪?”这丫头看个树叶也能出神。
宁溪回头看去,不想竟是婉容。转身,朝她微微一笑。
“怎么有空来看我?”显然宁溪带着些微取笑。
“想你了嘛!一连几天不见你出门,我刚刚解禁,你到好自己关自己禁闭?”
“我可没关我自己,谁还能关住我?”宁溪调皮的笑了。
“就会贫嘴,哪哪都见不着你,还说一起去允舜府上喝美酒,许了话却不见人。”这丫头一脸愁容,仿佛心事有万重山般重。
“哪的话,我人就在家里,还能不见到哪里去呢?”
虽是见着她心里有丝高兴,可还是提不起劲来!涟惜走了这么久,宁溪却还是不能完全适应,有些举动难免让人猜忌。
“莫不是,还在为四殿下提议茯将军一家回朝的事情不开心吧?”
这也难怪,大家都觉得殿下这样不妥,未免太大度了些!可是知道宁溪对四殿下有情,更加不能理解他了,茯苓一个帝都数一数二的女性,真要叫起真来,不知四殿下怎么处理,也不知宁溪怎么办?
宁溪愣神了一会,说她不在意是假话,虽然知道王爷心中明镜般清亮,可她女人家的毛病怎么也忍不住。
“王爷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我怎会怪他,又有什么资格怪他?只是不知道这朝中又要生出多少口舌来。”
“在不在意你心中自有数,四殿下我不大了解,可霄说了,茯苓与你都不是一般人,四殿下的心没人看得清!”知道她嘴硬,也不急着拆穿她。
宁溪打趣道:“若是大家都看得清,谁还操心他的事情呢?那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不是少得可怜?”
王爷这人,你为他操心也是白搭,若是他不领情,你心操碎了,他也跟没事人一样!
“霄知道你心中不快,才去找我说说的。”霄对宁溪也是宠溺的紧。
“怎么?我似乎听出了醋意来?”看她局促不安略带尴尬的小脸,宁溪也不逗她了。
“他对我一百万个没意思,只是想看看我的热闹罢了,难道你还不了解他?他不是一向说我毛躁,指不定哪天捅个大娄子!”
婉容的心思太细腻,宁溪不怪她心中有疑虑,怪只怪霄,对谁都暧昧不清,唯独对婉容分的清清楚楚。
“我真是自愧不如!”自己怎么会这么小心眼!
“最近琴嫔可安好?”换个话题或许能轻松点,她可不想让婉容也惆怅起来。
“哎,真不知怎么说!什么都比从前好,可人却比从前更加没精神,也不开心。”怎么也没想到琴韵会进宫,命真是逃不开!
“她现在有孕在身,难免累了乏力。皇上这段日子可是恩宠有加。”她该欣然接受才是上策。
“谁说不是呢?可她终日愁眉不展,皇上难免有点不高兴,不知她心中作何感想?好好接受日后才有好日子过,难道她想花样年华就青灯古佛相伴不成!”
“她是个明白人,会看清楚的。”宫里娘娘可不缺,一个不留神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话又说回来,你这几日不见人,可急坏了一帮人。你可得保重,允舜本想和我一道来,却又说来了也是生事,不如让你一人清净清净。
“他倒是想得周到,难得允舜还惦记着我。”
想想也是,他若真来了,她一定会追着他问,四哥在朝上是怎么说的,他害怕宁溪无处发浑,不知又要缠着他闹几回,也真是难为他了,不管是曾经的还是现在的,宁溪庆幸,自己何德何能呀!
看宁溪半天没出声,“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
“恩,路上小心,直接回去,可别又去了歌舞坊寻霄,那可不是你去的地方!”真是看不下去,她一年四季都在相思!
“知道了,我可不想再被爹爹关禁闭!”
天色尚早,登亭看了会远处的官渡江,心中平静了不少。她这是何苦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