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就要过中秋节了,入秋了,太阳光线也不是很强烈。申时许,梓珊躺在屋外的躺椅上悠闲的看着书,心荷怕主子饿了,就把提前准备好的水果与茶水放在旁边的矮几上,以便梓珊食用。
时间一久眼睛有点干涩,梓珊放下书准备自己动手倒杯茶喝,突然看到水果盘中新鲜的紫红葡萄,梓珊突发奇想,反正一天闲的没事,何不来酿些葡萄酒品尝一下,而且还可以把葡萄酒列入“豆香情”的菜单。
说行动就行动,梓珊吩咐心荷带上银两去集市上买葡萄,然后让无风去买琉璃盏,自己则满厨房的找坛子。
一切准备就绪,她用白酒把坛子擦了一遍,用清水冲洗了一遍然后晾干。接着她把葡萄捏破,把肉挤到坛子中,将皮也放进了坛子中,直到装到坛子的百分之七十左右,把盖子盖上,不完全拧紧。之后她把坛子放在了阴凉通风处。
每天她都会用干筷子把坛中的皮压压,在酿制的第二天与第四天,梓珊都往坛中加了葡萄重量十分之一的白糖,然后搅拌均匀。
到了第八天,梓珊看坛中气泡越来越少了,籽和皮也没颜色了,她把坛子放到了温度高点的灶台旁,让坛子进行了第二次发酵。
一周后,她找来木桶、空心细竹子,让无风在桶身中央打了个竹子粗细的孔,让后把竹子插到孔里,把木桶放高,把酒全部倾倒到木桶里,下面是干净的坛子,采用在现代学的虹吸法,将酒里的浑泥做了处理,就这样做出去了完全意义上的干红葡萄酒。
凤娘一天到晚跟个跟屁虫一样缠着梓珊,亲眼看了梓珊制作葡萄酒的经过,梓珊还没尝效果如何,凤娘就已经两眼放光,口水直流了。
在品尝时,她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盏,梓珊在一边独自把盏细细地品尝着红酒,而无风、心荷也学着梓珊装模作样的品着,离谱的是,凤娘就像喝白酒一样一饮而尽了,仰头一盏酒迅速下肚,什么滋味都不知道。看到凤娘的样子,梓珊在一边笑着直摇头。
在中秋节的前一天,红酒在“豆香情”正式上市了。梓珊在门外的广告牌子上发布了红酒的广告,顺便附上了王翰《凉州词》中“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的两句诗句,让广告更有了吸引力。并且发布了中秋的店内活动,规定凡是每桌消费满一两就送红酒一盏,让红酒得到了充分的推广。
没想到这次的活动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梓珊十分的满意。开始有好多富人家打听起红酒的做法,想用之来待客,以此来显示自家的高贵。随之而来的是,她的身份也引起了外界的好奇,大家都在背后议论,这“豆香情”的主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
甲:“你听说没,咱们城有名的酒楼‘闻香来’要竞拍售出了!”
乙:“这事我怎么就不知道?”
丙:“你刚从外地回来,你怎么知道!”
甲:“听人说,人家老板要回国都做生意,我还听说人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梓珊在去店里的途中,就听到茶摊上这几个人的议论声,梓珊一听,心里有了自己的想法,便吩咐后边的无风,“你去暗中打听一下这酒楼是否与朝廷有关系.”
“闻香来”的一间厢房里,一位满头墨发,身着黑色锦袍,腰系玉带的俊俏男子正悠闲自在的品着茶,满屋子萦绕着龙延香的味道。突然厢房的门被人从外边打开了,一下子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爷,有人暗中打听我们的势力!”云寄向主子汇报着得来的消息,而这位主子就是当初在肖村时,被梓珊甜美的嗓音吸引的孤独无痕。
孤独无痕慵懒的说:“查出来是何人了?”
云寄回答说:“我们的人跟踪他,看到他进了‘豆香情’再没有出来。”
孤独无痕冷硬的脸上终于有了反应,他皱眉说:“哦?你说的是卖红酒的那家店?”
“正是!”
“哦,看来这店里有不简单的人呀,先暗中观察看看。”
“是”,说完云寄就退了出去。
九月十日这天,梓珊早早赶到了“闻香来”的竞拍现场。楼下大堂有竞拍主持台,台下是一排排椅子,梓珊进去时,里面还有空位,她没想到,人们都来得这么早。找位子坐下后,从进来坐下一直到开场,梓珊察觉到楼上西边的厢房里,有一股视线一直在盯着她。
主持人以两百两起价,宣布了竞拍开始,紧接着人们相继开始抬价,梓珊没有急着叫价,她猜测着楼上人的身份,如果她猜得没错,楼上之人正是这酒楼的主人,而一直盯着自己,估计是无风打听消息时被人发现了的缘由。
不去管那股视线,梓珊抬头仔细倾听着竞拍价,突然她的视线被上楼的两人吸引了。
一个一身白色缎袍,满头棕发,腰间系着翡翠玉佩,手摇折扇,只能看到侧脸,鼻子挺立,肤色健康,面色冷硬的男子正在上楼,年龄看起来十六七岁,虽然衣料普通,但也掩饰不了满身的贵气。
而他身后跟着一位满头黑发,一身锦袍,皮肤很白的男子,看起来两人年龄相仿。他一边上楼一边往楼下看,看到梓珊身旁美艳的凤娘,他便满脸轻浮的笑,那双丹凤狐狸眼散发着对凤娘浓浓的兴趣。
梓珊一看两人就是非富即贵之人,真没想到,这小小的丰衣县竟然卧虎藏龙。
收回思绪,梓珊听到主持人说:“四百两,四百两,有没有人加价?”
梓珊暗示无风,无风叫价“四百五十两!”
突然听到人群中有人喊:“哼,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我出六百两!”
梓珊闻声看去,只见是一个尖嘴猴腮,眼睛如鼠,瘦如柴骨,满身俗气的男人,梓珊心想自己并没有的罪什么人呀,这人为何要如此尖酸刻薄!
便听到无风在耳边说:“是张员外,想来是他儿子认出了花娘!”
梓珊再仔细看,果然张员外的身边坐着张富,不过他比以前还胖,怪不得自己没认出来。
梓珊不想惹人注意,想着便让他唱独角戏吧,自己何必与小人计较。
一个从外地来的富商把价抬到了七百两,为了挤兑梓珊,张员外把价再次抬到了九百两。轰然,大厅里议论纷纷,再没有人敢抬价了,这价相对于这酒楼已经是天价了,再出,大家都觉得不值。眼看要成交了,张员外心里疼呀,因为看梓珊迟迟不开口,他急得全身直冒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的直瞅梓珊,心里那个恨呀!
梓珊做的生意小,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再加上从楼上投下从不离身的视线,梓珊不再做任何打算,决定还是一旁观看。
这时,有人上台在主持人耳边说了什么,主持人便接着宣布说:“楼上的一位出价九百五十两,如果再无人出价,那这笔交易就归那位客人了。”
台下一片安静,几分钟后,再无人出价,交易也算结束了。
梓珊出了“闻香来”不久,发现有人跟踪她们,便密音传给无风,让他往城东走,引开跟踪,梓珊则带着凤娘,心荷满街里乱转,专门挑人多的地方走,但仍然甩不掉后面的人。无奈之下,她密音凤娘和心荷先回家,自己走到人少的地方,提气,一个“鬼步”,后面的人就连她的影都看不到了。
无风的身手看来对付这些高手还不行,梓珊心想她得去帮他,便运用轻功,快速的赶往城东。
在城东的一个寂静巷子里,梓珊赶到时,无风已经右臂受伤,手里的剑也很难使劲,但仍然与那黑衣人纠缠着,梓珊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点住了黑衣人的穴位。
梓珊走到无风跟前扶着他另一只胳膊,使他站稳,查看了一下受伤的手臂,伤口很深,一直在出血,得马上止血,偏偏今天未带止血药,她们得马上回去。
“你伤了我的人,本来打算要你这条小命,但你还有用。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我对他并不感兴趣,让他少疑神疑鬼,对身体好!”梓珊说完,便带着无风破风让去。
“噢?这是她的原话?”孤独无痕听到属下回来后的汇报,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黑衣男子低头回答:“是的,属下不敢欺瞒!”
孤独无痕满脸意味的说:“既然她饶你一条小命,那你就先下去吧。”
黑衣人小心的退了下去。想到今天梓珊小小年纪那强大逼人的气场,再想到主人的满身刹气,他仿佛走了两次鬼门关。
以防万一,梓珊好多天都未去店里,一直在家里避而不出,账本也都是张峰暗中送回来的,她在家一直后悔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