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欣从林库手里接过车钥匙,提着装着原石的木箱子走向车子,罗新连忙追过去帮张雨欣接过沉甸甸的木箱子,把木箱子放在后排座位上后,罗新坐在副驾座上,车子在街头一拐弯消失在林库和三个服务员的视角里。
宝马车已经离开有五分钟了,林库依然还一个人站立在大门口,似乎有心事,三个服务员远远走开不敢靠近。钱老板自己关在董事长办公室里没出来,林经理又没啥表示,看来这庆功宴好像突然告吹了,三个服务员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钱万里把房门关紧,对着电话压低声音说道,“你帮我暗地里查一查今天刚来我店里上班的一个消瘦小伙子的背景,叫做罗新,身份证号码是……对,不能让任何人发觉是我在调查他,只要他的信息,人不要动。”
门口的林库心里不平静,“罗新,看来你对我的威胁很大呀,钱老板今天怎么看都怎么不对劲,明显你就要踩到我头上去了,我可不管你是什么背景,叫我把大堂经理的位置让给你,我可没那么简单就会接受。别给我抓到把柄呀!否则,轻了就只向钱老板摊牌,重了就向公安局报案了,想要在珠宝玉石行业混,哪个能不做假?哼哼!”
宝马车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车子都已经离开了洛溪镇往县城走去。
罗新转头对张雨欣问道,“喂,我觉得刚才好奇怪啊,这是为什么呢?”
张雨欣从小见识过各种外交场合,刚才钱万里对罗新的态度骤然转变,她一下子就看得八九不离十,但觉得罗新问得有趣,张雨欣朗声俏皮地笑道,“呵呵,你才奇怪,你到底是在问什么为什么呢?”
罗新被反问地一时语塞,然后瞥了一眼张雨欣,说道,“本帅哥捏指一算,定然跟你有关系,只是天机不可泄露,本帅哥暂时还不知你到底做了什么。”
“咯咯~”张雨欣笑出声来。
罗新多看了张雨欣几眼,小妮子被逗笑的样子又给人活泼可爱的感觉,但罗新却用鄙视的语气对张雨欣说道,“切,你的笑点真低。”
张雨欣笑声停止了,但她还是憋着笑意。
过了一会儿,张雨欣深吸了一口气,常常呼出一口气,才说道,“那钱万里只是在千方百计地要拉我下水,想要利用我做他的垫脚石,他一听到我要请你吃饭,立马就对你套关系了是不是?呵呵。”
罗新好奇问道,“这样啊?为什么钱万里要拉你下水,你是做什么的?”
张雨欣轻轻摇了摇头,好像是自演自愿,又像是在对罗新说话,冷笑着说道,“洛溪镇的玉石行业被钱万里弄得水很深,他怕自己罩不住会决堤呗。”
罗新听得出张雨欣只想暗示不想明示,他也能理解,才第一天认识而已,能被她请吃饭已经算是快热了,当然不可能连机密的事情都告诉他。
罗新又笑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呢。可以说嘛?”
张雨欣笑容有点神秘又有点调皮,“我是外出历练的女汉纸,一定会在玉石行业中打下属于自己的基业,然后才不用被家族当做工具利用,而是我把家族当做工具利用。”
罗新听得出张雨欣不太愿意说太多她的身世,但估计也不一般,想必是那种根基庞大的世家。
或许大部分的普通人,做梦都会想要跟这样的人交上朋友,能征服像张雨欣这样的女孩子的心更是渴望,以求平步青云。
但罗新成功入门了《本源》这种神奇的古老功法,人生观已经悄然改变,《本源》深不可测,无法估量,难以想象它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奇遇。仅仅第一重中的逆生境,一旦修炼有成,他可能将会寿命极长,永驻青春,还能改变别人的生机,能造成的影响,是难以想象的。
能让无数人怦然心动的平步青云,在罗新眼里,其实很狭窄。
普通人富贵一生也只是几十年,但如果能在《本源》上更上一层楼,就将会多出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
罗新知道,自己出身贫寒,无依无靠,一切白手起家,不像张雨欣这样出身大世家,两人之间,距离还很遥远,根本不足以去憧憬什么。
有些东西确实很美好,但饱饱眼福就算了,还没到跟她一起思考人生的程度。
宝马车来到县城里一家四星级大酒店,罗新发现已经有人在这里等待张雨欣,是一个两鬓有些发白,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约莫五十岁左右。
“哎呀,可终于等到张小姐了。好久不见了,你父亲身体还好吗?这两年我可一直挂念着你父亲呀。真是伏虎无犬女呀,年纪轻轻就一个人四处闯荡,一定很辛苦吧。真是叫王叔我心疼呀。”
那中年男子一副跟失散多年的女儿见面的神态,迎向张雨欣走过去,一副揪心的关切模样。
但是看在罗新眼里,很虚伪。
张雨欣甜甜地笑道,“知道王叔最好了,我父亲还好,就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医生。我虽然是女孩子,但也不能让别人看不起呀。”
王叔又揪心地说道,“哎哟,别人干看不起王叔我,也不敢看不起张振天的女儿张雨欣呀。国家级的四级鉴定师名头,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张小姐有张大师的倾囊相授,将来一定可以超越你父亲的成就,达到五级甚至是七级鉴定师的荣誉。”
“呵呵呵,那就承您吉言啦!两块中品翡翠,钱万里给我的保守估价是四百四十万,你信得过钱万里的话,那就以这个最低价卖给你吧。”张雨欣此刻俨然就是一个精明无比的女商人,开门见山又不显得唐突。
王叔一边和蔼地笑道,“钱万里先生本身就是国家队的三级鉴定师,有足够的能力对已经切开了的原石做估价,再加上钱万里先生一直以来在国内都名声很好。我是信得过的。”
一边把原石交给身边穿着黑色西装的工作人员,那些工作人员一接过手立马把原石放到准备好的仪器上去,观察的仔细程度不亚于在数一数原石上面的细菌数量。
“又是个老狐狸。”罗新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到王叔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王叔听了点了点头,对张雨欣和蔼笑道,“雨欣啊,我都验收过了,王叔我一直都是鼎力支持你靠自己的能力打拼事业,就按照你说的价钱交易吧。我给你汇款吧,带现金不安全。”
张雨欣笑嘻嘻地表示OK,王叔汇款很快,一两分钟就搞定了。
王叔又对张雨欣问道,“雨欣啊,洛溪镇不能没有你父亲来坐镇呀,你告诉王叔,你父亲现在方便让我去看望一下吗?”
张雨欣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但一刹那间又被她掩盖过去,张雨欣甜甜地笑着说,“感谢王叔对我父亲的关心,我代我爸爸感谢你。现在交易完成,再次感谢王叔对我的支持,我还得跟我的朋友去洽谈另一个项目。我就不打扰王叔您了,我先走了哈。”
张雨欣开心地往酒店大门走去,罗新连忙跟上。
背后的王叔见张雨欣的身影消失在酒店大门外,脸上那和蔼慈祥的笑容立刻消失,变得硬邦邦的,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着,‘这老东西怎么还没死!’
“雨欣,就这样走了?不在这里吃饭吗?”罗新坐在张雨欣车里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