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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万物皆有元粒组成

墓前,有两株古老的树,两颗古老的树相互交织与一起,仿佛一对恋人的拥抱。

昨夜,雪儿依偎在他的怀抱,希冀感叹道:“羽逸哥哥,你说有一天我们两个能和这两颗古树一样,相互依偎,相互扶持一辈子,该多好啊!”

羽逸沉默,他知道,这不可能,他不忍心伤害她,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此刻,这两颗老树似乎抱的更紧了,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要成为永别。

一阵海风吹来,老树沙沙响,仿佛呜咽,为雪儿悲伤,为雪儿的爱伤感。

他一夜没有睡觉,将全村人都安葬了。

全村人都葬在海神庙前,包括雪儿的父亲、宇亮、二狗子、凌老,他们坚信海神有灵,他一个人感受到了,或许他们本该就属于海神,此刻更好的陪伴海神幽吧。

昨天,这里还在欢声笑语的举办婚礼,今日,却只留下无尽的传说和无尽哽咽的风。

那一座座墓在述说,悲伤的述说着那一场婚礼的美丽。

那一座座墓在哭泣,无声的泣说着那一场战斗的悲壮。

他跪在雪儿的墓前三天三夜,脑海里面回想着雪儿的欢声笑语。

“我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雪儿也就不会痛苦了,她会安心的嫁给她的宇亮,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一场美丽的婚礼他们会永远的记住,留下更加美丽的传说和回忆!”

“该来的总会来的,他们十名修士总会出现,这一场灾难在所难免,他们总要成为一堆白骨!”

“结局或许会改变吗?”

“海神珠,他会得到吗?”

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呢?

或许就是他的出现,导致了这一切随着发生,本来这一切都不存在。

或者说,这一切本来就该是一场梦,而他就是梦的关键因子,他的出现导致了梦的开始。

三天来,他不断的抚琴,琴音哀婉忧伤,缭绕海神村三天三夜。

他很希望,这一切是一场梦,这样雪儿就不会死,全村人都还会在他们原有的生命轨迹上绽放人生的悲欢离合。

可是,体内气海深处那一颗冰蓝色的海神珠证明,这不是梦。

力量,他拥有了。

因为力量,他觉醒了第二次,醒我中期。

第一次,因为梦,他觉醒了,醒我初期。

第四日的晨曦刚刚破晓,他离开了。

在第一缕晨曦破晓之前,悠扬的琴音盘旋于墓前,回荡于这方悲凉的土地。

待第一缕阳光划破雾蔼,降临于残忍的村子的时候,一个孤单的背影,萧瑟的消失在远方山林的雾霄之中。

这里,留下了美丽的传说,他铭记于心。

这里,发生了悲壮的传奇,他铭记于心。

这里,上演了破碎的故事,他铭记于心。

山林葱葱郁郁,苍劲的老树在岁月中述说着山林的风景,懒懒的野兽偶尔的在山林深处无力的嘶吼,这里从满了岁月的气息,羽逸仿佛行走于太古洪荒一般。

这是海神村后面的山林,羽逸熟悉而又陌生。

四天前的清晨,他踏上这里,欣赏山林的美景。

四天后的清晨,他又踏上了这里,却无心多看一眼。

四天前,他若不踏上这里,他留在那里,或许雪儿就不会死。

恍恍惚惚的行走着,脑海里尽是雪儿的影子。

雪儿的欢声笑语,雪儿临死前的那一抹笑。

希望到失望,失望到绝望,绝望到幸福的笑。

是那么的熟悉,是那么的清晰,又那么的模糊,明明触手可及,却只能在回忆中浮现。

不知道走了多久,更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一脚踏出,仿佛踢到了一层水面,如水波一样荡漾了几下涟漪,整个人消失不见了。

强光闪过,待睁开眼之际,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沙漠。

眼前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沙漠。

一股股热浪扑来,他啷跄的退后了几步。

气海自动运转起来,海神诀主动在体表浮现一层薄薄的气罩,冰蓝色光芒抵御着沙漠的热浪。

此刻,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

“年轻人,来、来、来。”

“大沙漠里面一定渴了吧?老不死的我这里有一些清凉解暑的凉茶,来喝一碗!”

羽逸吓的一跳,猛的转身,之间一个枯瘦如柴的老人端着一碗水站在自己的面前,和蔼的看着自己。

羽逸紧张的退后了几步,指着老人,吱吱呀呀的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老人似乎并没有看见羽逸的紧张一般,上前几步,手中的碗递在羽逸的面前,羽逸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隐隐看出了一丝恐惧。

随着老人的走来,脚下的沙子跳动着,在羽逸的眼中,却看见了每一个沙子都仿佛一个世界,里面形形色色的景物,各种各样的时空在演变,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亿万个时空的故事,待老人双手捧着碗递到他的面前时,他醒了,亿亿万万个不同时空皆消失不见,他努力的去回想,却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什么也没有。

羽逸惊恐的望着悬立于自己面前的碗,颤抖的伸出手去接。

老人转身,巍巍颤抖的走着,老人面前是一座茶舍,老人艰难的坐了下来,面前桌子上只有一个碗,碗里有水。

羽逸内心巨震,艰难的走了过来,坐在老人对面,放下手中的碗,盯着老人。

老人指着碗里面的水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羽逸狐疑的盯着碗中水,眉头皱了皱,摇了摇头,道:“一碗水!”

老人和蔼的笑了笑,再次的指了指碗中水,道:“你再仔细看看!”

羽逸内心嘀咕“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装神弄鬼!”,眼睛还是看了下,还是一碗水,刚要说“还是一碗水”的时候,突变在瞬间发生。

碗中水动了,一点点的变化,眨眼间,碗里的水仿佛变成一颗颗水颗粒一般,浮现于羽逸双眼之中。

亿亿万万的水颗粒旋转着,接着水颗粒再次急变,一颗又分为亿亿万万颗更加小的颗粒。

这些更加小的颗粒很小,小到肉眼看不见。

刹那间,每一个颗粒似乎是一个广阔无边无际的世界一样,形形色色,有的世界是水,有些世界是火,有些是雪,有些是沙,有些是霜,有些是。

每一个世界都不一样,但是每一个世界都只有单调的一物,很是单一。

接着,许许多多的小水滴开始融合,变成大一点的水颗粒,单一的世界变得复杂了起来,有水,有雪,有山。

大一点的颗粒突然再次的融合,亿亿万万颗粒变得更加的大一些,大约有米粒大了,世界再次的复杂了起来,有高山,有河流,有树木。

很快,米粒大小的水颗粒迅急融合,一个个黄豆大小的水颗粒出现在羽逸眼睛中,已经有天空,有大地。

最后,所有画面都消失了,黄豆大小的水颗粒也刹那消失。

一碗水,静静的放在桌子上。

看着羽逸迷茫,似懂非懂,时而露出一丝明悟,时而露出迷惑的表情,老人笑了笑,静静的看着他,浑浊的老眼突然一亮,焕发比太阳还要亮的光芒,满意的点了点头。

沙漠没有白天和黑夜,只有无尽的昏暗,让人无法触摸到时间的痕迹和流逝。

当羽逸睁开迷茫的双眼的时候,碗里的水已经没有了。

“你可有什么感悟?”老人和蔼的问,笑眯眯的看着羽逸那双迷茫的双眼,一缕精光一闪而逝,似乎看穿了羽逸的所有秘密。

抬起头,双眼一阵变换,继而清澈如水,摇了摇头,道:“似有一丝明悟闪过,但是想要抓住,却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很是飘渺,仿佛一切都是雾蔼,看不清,摸不着。”

捋了捋长长的雪白胡子,笑了笑,道:“如果,我说你看见了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世界,你会信吗?”老人浑浊的老眼,炯炯有神的盯着羽逸的双眼。

轻轻点头,道:“是的!我看见了亿亿万万的世界,那些世界是在水滴中出现,然后叠加,一直叠加下去,起初是单一的世界,只有单一的微粒或者说是元素,然后是形形色色五彩缤纷的世界。”

“为什么水颗粒中会出现那么炫乱的景色,那么多的世界呢?”

“那么多的世界最后又归于微小的水颗粒之中,而后回归成这一碗水!”

“咦,碗里的水呢?”

老人看着满脸疑问的羽逸,枯瘦的老手一指,顿时光华四射,一颗颗微小的水颗粒出现,一刹那,水布满了整个碗。

羽逸早就知道老人不简单,内心微微惊讶了一下,就平静了。

“你说的不错,这一碗水里面就是有亿亿万万微小的水颗粒构成的,在远古天界,他们叫它元粒!”

“元粒很小,肉眼是看不见的,除非你练成了古老的瞳术真假幻灭瞳,方看得见。”

“据说,每一粒元粒都是一个世界!”

“每一个世界又有恒河沙数的元粒!”

“同样的,每一个人也都是有恒河沙数的元粒构成!”

“比如说气海和识海,就是恒河沙数的元粒中的两颗!”

看着羽逸满脸震惊和迷茫的样子,老人继续道:“大道三千,不同的修炼方式最终都是殊路同归,最终都可以臻至无上,达到巅峰。不同的人对于空间和世界的理解都不一样,这种元粒修炼方式乃是古老的修炼理论,觉醒人体亿亿万万的元粒。”

“你现在所在的世界,所看见的沙漠,就是我觉醒的亿万颗元粒的其中一颗!”

“本来,我已经化道万年了!”

“化道万年!”羽逸脑海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已经死了万年之久!”

猛然盯着老者,道:“那我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老人笑了笑道:“按理说,本体已经坐化,人就已经死了。本体已经死了,可是我的意识元粒并没有消亡,这里就是我的意识元粒,或者说是意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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