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鸳鸯相见
怀暖趁机站在他面前挡住。
然而，她很快呆愣在原地，忘记了移动。
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故垒。
一双凤目，钻石一般幽深。微微眯着，微醺而深沉。流光中不断的诉出痛苦。鼻子高而挺秀，唇紧紧的抿着，这个少年俊秀的似是山水画之中的一抹浓彩。
只是那萎靡的眼神轻轻垂着，怀中抱着一个酒坛，白衣依旧洁净。清澈的像要泛出光芒。
那双眼中，萎靡却依旧令人心动。或者此刻还多了些期盼，她说不清他是在期盼什么。脑中一片空白。
连玉嫁人之后，三日了，他依旧是这样萎靡。
而自己就这样看着他疯狂的发泄。
那张脸上写满了痛苦，是他亲手将自己所爱之人双手奉于他人。
这三日，故垒放下了所爱的书籍，放下了所爱的音乐，放下了所爱的武功，放下了所爱的一切。却独独放不下连玉。
“我出去就是。”他的身影微倾，踉跄着，口齿不清。
“故垒，你就那么确定你喜欢她么？你们不过认识了几个月。同甘共苦而已，你就那么确定自己喜欢她？”怀暖咬着牙，摇晃着他的肩。
果然，故垒淡淡的笑出声来。
“我只是想与她在一起，是不是喜欢有什么重要？”
怀暖一惊，当即放开了她。眼眸深沉。
或许，假若她知道连玉曾经也说了同样的话，会更惊讶。
他们之间，好比一个完美的圆。虽然不知何处才到终点，却心甘情愿一直那样漫无目的的走下去。
怀暖迅速的抹了抹眼泪，收起对故垒的心疼，离开了。
眼角中似乎正溢出不断的华彩，就连眉梢之间都是满满的颓靡。
举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
故垒瞥了一眼怀暖，缓缓的向府外走了出去。
“郡马，要配轿么？”门口的侍卫欠身一礼，恭敬的问道。
故垒摆了摆手，面色潮红，身影不稳。
“这里最好的，可以喝酒的地方在哪里？”他的神色极为冷漠。
“万华楼。”家丁冲口而出“只是……”
话还没说完，故垒便走了出去。
“郡马！”
尖锐的声音传进故垒的耳朵，故垒回过神来，却依旧向前走去。
“那是妓……”家丁说到那个字，顿时脸颊一红，声调低了下来。
他顿时悟过来了什么，急忙对着旁边令一个家丁道“这可怎么办？”
“不知道，要有好戏了。”旁边那人轻声而笑。
半讽的话语落入他耳中，家丁顿时觉得脑子一震，仿佛要炸掉炸掉一般嗡嗡作响。
他怔怔地看向故垒走的那边，有一种想要崩溃的冲动。
“公子，您是第一次来吧。快进来，我们万华楼最欢迎的就是您这样的俊俏的人儿了。”
当故垒踉跄着走到那所谓的万华楼眼前的时候，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便忙将他拉了进去。里面的喧闹声让他有些不悦。
这时，他才知道城中有这么一处聒噪的地方。
很想叫那个女人赶快闭嘴，却感觉口中已经思念起贪杯的味道，疲软的说不出一句话。一个话多的女人总是令人生厌。
他就这样站着，听着那女人絮絮叨叨。
突然，老鸨大叫了一声。便又有几丝笑声传来。故垒失魂落魄的看过去，七八个浓妆艳抹的小姑娘又走了过来。低低浅笑。偶尔看着他交头接耳。
她们是谁？
故垒问着自己，却又懒得费心思考。
“这些姑娘怎样？”老鸨问道。
“嗯。”故垒慵懒的看了一眼，蹙眉低声道。
那些女子一听，心中皆是一喜。老鸨笑道“姑娘们，把这位公子好好伺候着。”
“公子，楼上请。”几人满脸堆笑，前赴后继的拥着他向楼上走去。有些心急的，手已经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放手。我心情不好。”故垒怒斥道。
“我们这就是让公子有好心情的。”一女子轻笑，纤纤玉手已经抚摸上他无暇的脸颊。
这女子衣衫裸露，洁白的肌肤露出大片。一派春光几乎泄尽。
故垒听的有些迷蒙，却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他是来这里喝酒的，但来到这里之后，似乎那些女子比怀暖还能缠人。令他心绪急乱。脑中只是轰鸣。
现在看来，是来错了地方了。
只是，为了避免这样的问题，来之前自己可是专门问过家丁的。怎么还会出错？
他撇开那些女子，不耐烦的道“抱歉，走错了。”
这时，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又媚笑道“不妨事，来了我们这里，定会让公子忘记一切的。”说着，手缓缓的圈上了故垒的脖颈。
故垒没有吱声，只是冷眼望着那人，他有些哭笑不得。似乎心思完全平静不下来了。
“放开，莫要逼我。”他冷声道。
那女子一听，反而来了情致，另一只手也勾了上去“每一个初来的客人都是这样的，您过一会儿就舍不得走了。”
香软的呼吸扑在故垒的脸上，他和那女子的距离不过寸许。
定了定神，他有些疲软的身子顿时清醒。伸出左手食指，在那女子的胸前狠狠点了两下。
“妈妈，有人砸场子！”女子的身子顿时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只得张开口大喊。
顷刻，一二十个壮身大汉和老鸨站在了他身前。
老鸨冷笑道“真是人不可貌相。”轻轻的伸出手指，指了指故垒“给我打。”
一个拳头一马当先的出现在眼前，故垒虽然酒醉，却依旧灵敏。
他侧身一躲，一拳伸出，仿如手刀一般干净脆落，那大汉片刻后便倒在了三丈之外的酒桌旁。手捂着胸，口吐鲜血。
其余几人一怔，脸上一怔，却也扑了过来。
他苦笑，自己不是来打架的，却不得不出手。
心中并不想惹事，故垒伸出食指，轻灵的点了过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十几人便都定在原地。
瞥了那老鸨一眼，故垒起身坐在大厅桌旁，历声道“酒！”
连玉疾步走在街上，她尽量的使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焦急。心中却不愿如此。
身边行的嘈杂回头通通视而不见。
她苦笑，只是见故垒一面而已，却激动成这个样子。
虽然努力的忽视一切，但还是在一处停下，被人潮挤的不得前进。
连玉抬头看看那牌匾，喃喃念到“万华楼？”
她想起刚来这里的时候听到的一句话：公子，我们万华楼里的姑娘是最好的。
这是妓院！
“里面怎么了？”她有些好奇的问道，依然有掩饰不住的焦急。
“有一个男人将万华楼里的所有保镖都打败了。现在在里面喝酒。”一个男人应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