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手里转着洁白的茶杯：“你说吧，我听着。”
陶燃也没有在意，转向了满兜：“路大导演，听说电视台的模特大赛要开始了吗？”
满兜点头：“是啊，陶大老板还关心这个？”
“陶老板关心这个比赛想要得到什么呢？”王保保冷冷地来了一句。
满兜真想揪起王保保问问，这样聊天是和谁学的？
陶燃反倒很有兴趣的样子：“小保这话问得好，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话，小保不陌生吧？”
“熙熙攘攘而已，请陶老板直说！”王保保板着脸，这特么要不是上学的时候还背过几个成语，还让他唬住了。
“既然知道这句话，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路导，我想投资！”
一句话把王保保和满兜都弄糊涂了，投资？投什么资？往哪投资啊？
满兜想了想：“这次模特大赛是台里搞得，跟组织者早签了协议了，所以冠名是不用提了，只能是节目播出时候的广告，怎么着，陶老板对这个有兴趣？从广告受众角度讲，效果不怎么好吧？”
满兜这话说得挺实在，能坚持着看模特大赛的，那基本都是年轻人，而年轻人喝茶的着实不多，广告不是这么个做法。
陶然一挑大拇哥：“路导实在，我也明说，我不打算打广告，我打算投资人！”
投资人？
这词儿倒是挺熟，老听说什么投资公司投资人天使投资人之类的，不过陶燃显然不是说他是个投资人——呃，不对，他是个投资人。
但是，他这句话说的意思是，他不打广告，他要投资——人！
他要投资一个人？
谁呢？
满兜和王保保都在心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陶燃也没卖关子：“邓玉——我准备投资她！”
“邓——邓玉？”王保保“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满兜吓了一跳，望着王保保，那意思很明显——你要干什么？
王保保也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反倒露了痕迹，尴尬笑道：“我这不是听到还有投资——人这一说，激动了嘛。”
王保保把那个“人”字咬得很重。
满兜鄙视道：“这有什么——真没见过世面，你知道乐珊珊——呃——”说到半截满兜戛然而止。
王保保好奇道：“乐珊珊怎么了？说啊！”
陶燃一笑：“路导的意思，乐珊珊就是个非常有水准的主持人，但是——”
满兜一看这话藏不住了，垂头丧气道：“对，当初乐珊珊出道，那也是捧起来的，现在，台里的一姐，T市女神——”
王保保恍然：“这么说，陶老板打算潜规则邓玉——”
一句话出口，刚才还稳稳当当的陶燃直接就喷了，满兜也好不到哪去，两人瞪大眼睛望着王保保，一副惊呆了的模样！
王保保露出无辜的模样：“这么看着我干嘛，反正我不懂，那些个包女星的不都是为了潜规则吗？无利不起早，刚才陶老板也说什么‘天下熙熙攘攘’的嘛！”
陶燃吐血，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天赋，才能把话题扭曲到这个地步：“小保，你说的那是别有用心的人！”
“哦，那我怎么知道陶老板不是别有用心的呢？”王保保玩味地看着陶燃。
满兜恍然，陶燃亦恍然——这货压根就不是歪楼，这货压根就是怀疑陶燃的目的，这是要逼着陶燃表态啊。
满兜不说话了，毕竟，他只是个导演，虽然有点利益在里边，但是不能陷得太深，这是满兜的原则。
陶燃听了王保保的嘲讽，反倒镇静下来了：“呵呵，原来小保是怀疑我别有用心啊！”
“我刚才说过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所以我的用心很简单，就是将本求利，投资邓玉，是因为我看好她，觉得她能够带来更大的利益——”
“停停——”王保保马上不爱听了，事实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为邓婵玉打抱不平的心思究竟怎么来的，“陶老板，我觉得咱们没有必要谈下去了，邓玉是我表妹，我不希望她像一件货物一样被人囤积居奇，然后在一个合适的价位被出卖！”
陶燃被噎得一窒，却突然面露笑容：“我赞成！”
王保保被这句话直接弄懵逼了，你赞成？你赞成啥？
陶燃望着王保保，一副了然的模样，微笑道：“我赞成的意思就是我绝对不会把邓玉当成一件货物一样去囤积居奇，而只是希望她能有更好的平台，更好的发展，T市——只是她的起点！”
我擦，几句话说得王保保都感动了，还特么起点，你怎么不说世界在她掌中呢？
王保保不说话，盯着陶燃。
陶燃完全不为所动：“事实上，刚才我所说的邓玉能够带来更大的利益，并不是要将她最终卖出一个高价，我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这样做——”明显陶燃有些激动，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几丝寒意。
呃——王保保突然觉得画风有点不对，这陶燃站在什么立场上说这些话，这话——邓九公能说，土行孙能说，自己能说，甚至付一凡也能说，你陶燃凭什么这么说？
“我投资邓玉，不为回报，而是希望能够为她插上一双翅膀，让她能够更快更高地飞翔，让她能够在属于她的天地里翱翔，而不必因为生活的沉重为让她坠落迷茫——”
我靠，王保保惊诧了，绝对惊诧了，这陶燃绝不仅仅是陶然茶楼的幕后老板，绝逼是熬制读者意林牌鸡汤的老厨师。
“这么说，陶老板这是纯粹地要对我表妹进行投资了，不求回报，只是不忍看明珠暗投？”
陶燃郑重地点头，王保保嘲讽地摸摸鼻子：“我凭什么相信你？”
“小保——”陶燃直视王保保的眼睛，“你告诉我，现在的你，能给邓玉带来什么？”
“呃——”王保保没词儿，能带来什么呢，不让邓婵玉流落街头算不算？
陶燃犀利道：“据我所知，你现在是凤姐手下一分公司的副经理，你的公司离着我这儿不远，都在朝阳街上，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吧？”
王保保不说话，陶燃继续道：“当然，我说这话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金钱的多少并不能说明或者说决定些什么——但是，如果我能够为邓玉做些什么的话，我一定会不惜一切地去做的！”
陶燃的语调里带着几分疯狂，王保保无奈道：“路哥，来——我们和陶老板一起商量下怎么让邓玉起飞的问题。”
陶燃大喜道：“你同意了？”
王保保哼了一声道：“拒绝一个投资人易，拒绝一个端着鸡汤的投资人难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