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身影晃动,显然阚世兰在思考着什么。最后他终于说到:“这样吧,我将熊罴营统帅府的三层给你们腾开,你们可以在那里建立大阵。”
阚世兰的熊罴营营地位于都城的北门外,这里是一带绵延起伏的丘陵。
兜率天域的所有神界,主政殿亲自掌管的兵马大致都分为四个营,天龙营、熊罴营、地煞营和神机营。
这熊罴营主要以地面作战为主,这里起伏的地形很是适合他们日常的训练。同时,也是阚世兰的独立王国。
这一天,在通往熊罴营的道路上,来了一辆装饰豪华、由一尊珍贵的“星海腾焰破空兽”驾着的车撵。驾车的是一个长得齿白唇红、十分秀气的小厮,他一边驾车还一边高声唱着一支撩人的曲子。曲声悠扬、如诉衷肠,唱的十分的好听。哥哥妹妹的老远就把大营外站岗兵士的耳朵拉了过来。
尽管是由十分珍贵的星兽驾车,但车撵行进的并不快,而是慢慢悠悠沿着道路,一会儿出现在高岗上,一会儿又没入了低谷中。曲声也时高时低,逗得站岗的兵士时时不得不宅耳细听。
“这是谁家的车撵?别说里面的妞,就是这驾车的小厮,也******很有味道啊!”站岗的张老三终于耐不住性子了,跟对面站岗的王老五说着。
熊罴营乃是拱卫都城的主要部队。这几年来天魔围攻神界,一部分上了前线;一部分则在营地内修整、训练。也经常地有一些将军、兵士的家属前来探望,所以已经习以为常。他们惊奇的是那车的豪华,还有驾车小厮的诱人。
“看这车的样子,恐怕身份不低。我说张老三,知道你好那口,但我劝你还是别打那小厮的主意。说不准那是那位将军的宝贝,你可别没事找抽!”王老五提醒着他。
“切!什么话?我张老三什么样的小哥没见过……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你哪能享受的了那个……”
二人正说着,车撵拐过了前面的那道低地,歌声随着车撵一起出现在了张老三的眼前。
“别唱了!”张老三上前,上下打量着车撵,也打量着驾车的小厮,“车上乘坐的是什么人呢?”他以一种将军的口吻问着,仿佛他不是一个站岗的兵士。
“哦,是我家夫人。我家老爷叫何浪成,是咱熊罴营的偏将。”小厮细声细语地说着。
“何将军的家眷?来这里干什么啊?”张老三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眼睛不但在那小厮的身上打转,而且伸手要去掀那车帘,“天魔围攻神界,这里是兵营重地,凡要进营的一律检查。”
他说着,手已经放在了车撵的门帘上。
就在这时,里面一个声音传了出来:“顺子,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啊,敢拦本夫人的车架!”语气开始还较为柔和,到了后来则变得严厉了起来。
“你找死啊!”那小厮说着,手一伸,“啪”的一下,打在了张老三伸出的咸猪手上,“夫人的车帘你也敢拦!”
张老三的手一缩,摸着自己被打的手,“嘿嘿,还挺滑腻啊。”说着,眼睛向蚊子一样盯着小厮的手,“啧啧,白白嫩嫩的,小妞扮的吧?”
“找打!”那小厮说着,手中出现了一道长鞭,“啪”地一甩,向张老三抽来。
“嘿嘿,还挺烈的啊!我喜欢。”张老三说着,手中的大刀一举迎向长鞭。
“啪!”长鞭搭在了大刀上,就像蟒蛇一样迅速地一缠。那小厮也出手很快,轻轻一扥,“嗖!”张老三的大刀便被甩向了天空。
张老三一惊,“咦?”但是话刚出口,那道长鞭劈头盖脸地已经向他抽来,“我叫你口没遮拦!”那小厮说着,“啪”的一声,长鞭抽在了张老三的脸上。
“妈的,你找死!”张老三前面本来是戏谑一番,但脸上一挨鞭子,急了。他身形纵起在空中,同时大手抓向了车上的小厮。
“我打你的狗爪!”车上那小厮也不是善茬,手中长鞭一甩,再度缠向了张老三的手腕。
“呀哈?还有两下子啊!大爷今天非地教训教训你不可!”空中的张老三手一缩躲开了长鞭,但是另一只手却是一股大力向依然端坐在车辕上的小厮轰去。
“不可!”一旁的王老五,一看张老三使出了真招,慌忙上前阻拦。那车上坐着的,是偏将何浪成的家眷,你这一掌轰了人家的车撵,不是找抽是什么!
但是,王老五的话已经晚了。但见张老三的手心一道雷光发出,一个淡蓝色的雷球闪电般向车撵之上砸去。
小厮看到雷球砸来,一带缰绳,车撵一歪,“啪”的一声,张老三那颗雷球正打在驾车的一只“星海腾焰破空兽”的屁股上。那星兽一受疼,“嗷”地一声怪叫,四蹄腾空,架着车就像旁边的一个小山包冲去。
“不好了,星兽被打惊了。快去叫何将军去啊!”那小厮坐在车辕上,手中紧紧地握着缰绳,高声喊着。而车撵则飞也似的向前奔去。
“你他妈惹祸了!”王老五大骂一声,转身向营内飞去,而营门口的张老三则呆呆地发愣,“我那一掌,只使了两成力道,那小厮应该能抵挡得住啊!”
其实,张老三也并非真的要杀那小厮或是真的要砸坏车撵,给他个胆他也不敢,所以那攻出的雷球,他只用了两成力道。根据小厮刚才夺刀那一鞭,小厮只要长鞭一挥就可以把他的雷球打散的。
“莫不是我的功力最近长了?”张老三捉摸着,“可那也不对啊!”他正自言自语着,突然觉得脸上一麻,紧接着,耳轮中传来了“啪”的一声。原来是自己挨了一个响亮的“脆脆”!
“我夫人呢?”一个声音质问道。
张老三这才清楚,是何浪成!
“在……在那边。”张老三一手捂着脸,一手朝着车撵飞去的地方一指。
“等我回来,扒了你的皮!”何浪成说着,身形纵起,向张老三手指的方向飞去。
“你呀!等着倒霉吧!”王老五冲着张老三说道。
张老三一伸手“啪”的又给了自己一个“脆脆”,“我真******脑袋让门板夹了、吃猪油蒙昏头了。怎么去招惹他的家眷去了?”
这何浪成乃是熊罴营统帅阚世兰的小舅子,负责营中统帅府的警卫,那是连副统帅梁之侯都不敢得罪的人物。他张老三有几个胆,竟然惊了统帅阚世兰小舅子家眷的车架!这要是出个什么问题,他就是有八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好在不一会儿,那辆车撵飞了回来。不过让张老三和王老五奇怪的是,何浪成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凶劲,耷拉着脑袋,随车架一起落在了院门口。
“完了!敢情这何浪成惧内,肯定是刚才被他夫人收拾蔫了。那我岂不是更倒霉?”张老三想着,“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何将军饶命啊!”他声泪俱下地喊着。
但是,那位何将军看也没看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默默地伴着车撵向营内走去。倒是那个驾车的小厮,冲着张老三明眸皓齿地一笑。
“嘿嘿,没事!”张老三站了起来,一抹脸上的老泪,对王老五笑着说道。
“你他妈猪头啊!”王老五上前,一巴掌拍在了张老三的脑袋上,“你没看见吗?何浪成是被他夫人收拾惨了。等他夫人一走,他不找你出气,找谁出气啊!”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张老三说着,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熊罴营统帅府是一座三层的楼阁。这座楼阁并不很大,只供统帅阚世兰和他的警卫营居住。虽然叫统帅府,其实更像是阚世兰的私人住所。
只是最近也不知道里面住进了什么人,不但统帅府的众位加了岗哨,而且还罩上了一层光罩。就连统领阚世兰也搬到了那边临时搭建的一个帅账中去住了。
载有何浪成家眷的那架豪华车撵在统帅府前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女子,由那个驾车的小厮搀扶着,随同何浪成一同走进了光罩,进入了府内一层,何浪成的办公室内。
一进入办公室,那位小厮却大咧咧的一屁股坐进了何浪成的将军椅上,他的手在面前的桌案上“嘚嘚”地敲击着。
而何浪成的夫人,则“嘿嘿”一笑,“我说廖俊天,下一次可该你装女人了啊!”“她”说着,身形一变,竟然是周永凯!而那个小厮却是廖俊天!
“嘿嘿,我看你装女人很在行啊。‘顺子,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啊,敢拦本夫人的车架!’”廖俊天学着周永凯刚才的话,“挺有一股贵妇人的气势的啊!哈哈。”
“哼哼,还说我呢,你听你那歌唱的。整个一个小寡妇思春……哪像一个驾车的小厮啊!”周永凯也不示弱,揭着廖俊天的底。
“何浪成!”廖俊天突然脸色一变,严肃了起来:“说说三楼的情况。”
“是,主人。金尸将何浪成听令。”何浪成躬身施礼。原来,刚才在那座山包处,他已经被廖俊天収做了尸将。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何浪成,你小子出息了啊。竟然弄了辆这么豪华的车撵!”
屋中的三人听了,大吃一惊。竟然是阚世兰到了!
阚世兰推门进入了何浪成的办公室,但是眼前的情景却让他立刻火冒三丈了起来。他看到,何浪成脸如死灰的坐在他的将军椅上,手扶着桌案;而房间里竟然还有一个女子和一个小厮。
“何浪成,你好大胆子!你泡女人也就算了,竟然还带到军营里来泡!这三楼……”阚世兰厉声训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