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都是谋士了,身份不一样了,总得有体现自己身份的东西吧。
不行,她回去得去找陆袈锦要福利去。
先把这小娃子收在自己手里吧。
南岸走下城门,举着火把向前方走去。
沿路一直都能看见数量众多的难民,他们或群聚,或单独,不过他们都在干着同一件事。
他们看着南岸,毕竟她衣着整洁,不像他们。
缎泱与邺莱的难民都涌到岷江城呢,看来商戊邢到这来是来发国难财的呢。南岸有点失笑,钱钱钱,钱还真是个好东西。
她走到那小孩的身前,蹲下身子看着他瞪地大大的眼睛,说:“小家伙,你一个人吗?那个男人抢了你什么东西?”
男孩并不说话,只是越往后缩手捏的越紧。
南岸将火把插在地上,伸出一只手扶上男孩的脸,一下一下的搽着他脸上的泥垢:“我呢?你也看见了,我能给你一个好的环境,能给你一个稳定的将来。当然这得是你答应我的条件的前提下。哟,这小模样还是不错的!其实呢,你也只能答应我,不然你这样子是迟早会被……我不说你也是懂得。”
南岸看着那张还不甚干净的脸,皮肤白皙,从刚才的手感上来看,嗯,弹性不是很够,是缺少营养的缘故吧。
“玉簪。”轻细的声音,男孩送了手。
“玉簪?”要不是南岸一直注意着他,恐怕这两个字都会被风吹散而逝,“是你家人给你的吗?”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大大的眼睛里霎时蓄满了泪水。
南岸皱皱眉:“如果你要跟着我,那么就不要让你的眼泪掉下来。”
话音才落,男孩屏住了呼吸,不一会便憋红了脸,眼泪终是收了回去。
“把人带回去。”南岸对着空气喊了一句。
她原想将人收做暗卫,可是现在是不可能的了。反正迟早陆袈锦都要问,不如让他的人带走。
过了半晌,同样是一个黑影浮现,是一张陌生的脸。
他对她点点头,扛起男孩几个起落间便不见了身影。
陆袈锦一直是这样,只要确定了是他的东西,他便会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里。
这个人应该是他第一次来找她时就放在她身边的吧。
她也是在她才住到商戊邢那里的时候才发现的,哎,谁让那人不知道她不能喝茶呢?
陆袈锦让他留意她,照顾她。
那夜她回房的晚,拿起桌上的茶壶想倒水喝,谁知倒出来的却是色泽浅淡的茶。
她的茶壶里一直装的是白水呢!
无知也是一种罪过。
其实,现在知道命蛊的只剩陆袈锦了吧,其他人都死在了那场屠杀中。
南岸无意识的走着,走了很久很久,月光将她的影子越拉越长,孤寂到了天边。
“哎呀呀,我就知道小南子不知道行宫在哪里。哎,亏得主子我聪明睿智,不然照你这样走,你就算走个一夜你也找不到地方。”商戊邢突然出现在南岸面前,那调笑的样子很是欠扁。
南岸自动忽略眼前的人,真是的,那里都有商戊邢,他那里像商家大公子,倒像极了败家的纨绔少爷。
“哎哎哎,我说你怎么不理本公子。不要以为你现在是殿下的谋士了,就不得了了,告诉你别忘了本公子可还是你的主子。主子问话不答,可是要被罚的。”商戊邢收了折扇,轻轻打在南岸头上。
“喂,商狐狸你够了啊!小爷我可是有自尊的人呢!”南岸摸摸头,看着那把折扇,奶奶的,有钱了不起啊,一把折扇有必要拿白玉象牙骨做扇骨吗?打得好痛!
再说,现在虽是早春,可这大晚上还是冷啊,拿把扇子装疯啊!
商戊邢听到这话敛了笑容,眼睛虽是盯着南岸,可是焦距却很涣散,他说:“自尊?呵,现在自尊能值几斤几两?扔出去喂狗狗都不理呢,哈哈。”说到最后他自嘲的笑笑。
南岸听着这话,啧,看来平时吊儿郎当的商戊邢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呢。连她叫他商狐狸都没计较。
得把他的故事给挖出来才行啊!哈哈,又找到事做了!南岸心里一阵开心。
“哎呀呀,都这么晚了。快回快回,殿下还等着我回去喝酒呢。”商戊邢抬头望望天惊讶道。
南岸一看,嗯,月上中天,的确是很晚了,不过:“公子,你跟,跟殿下是什么关系啊?当然你不告诉奴才,也可以,奴才就是随口问问。”
商戊邢将南岸从上到下打量,末了才说:“现在知道叫公子了?商狐狸叫的多顺口啊。”说完他便大步向前走去,步子极大,也不管南岸是否能跟上。
南岸被甩在后面,大爷的,不想说就不说嘛,走那么快干嘛?他还就叫商狐狸了,商狐狸,商狐狸,商狐狸,当然还是在心里叫叫得了,叫出来估计得出人命。
回到行宫,早有人等在门口,远远看见有人走来,便连忙上前迎到:“大公子和姑娘终于回来了,殿下都等急了,大公子和姑娘这边请。”
商戊邢点点头跟在那人后面,南岸则是立在原地呲牙裂嘴,该死的陆袈锦,什么等的极了,要是他会这样的话,在城门那里就会将她带回来。
其实,他一直不是这样吗?
“小南子,你不吃就不要跟来了啊。”远处传来商戊邢的声音,南岸一看商戊邢已经走到院子中间,她加快步子赶紧跟上。
走到前厅,迎面一张巨大的黄花梨束腰大圆桌,圆桌上铺着暗镶金线的桌布,陆袈锦坐在上首,孤孤单单的自斟自酌。
“哎呀呀,殿下喝酒怎么能不等我呢?”商戊邢大刺刺的走进去,抢过陆袈锦手里的酒杯就喝了下去。
南岸进了门做在最下首跟陆袈锦面对面,她闻见绍兴花雕甘香醇厚,入口应该很柔和。
商戊邢同陆袈锦干了一杯,随即又满上酒杯:“老酒醉人,殿下这可是好酒啊。”
南岸看着商戊邢,啧,这厮现在怎么愈来愈无状了,以前她还觉得他是个高冷的贵公子来着。
哎,当初眼睛可能是不好。
陆袈锦夹起一块冰心莲藕放在碗里看着商戊邢闻到:“事情办的怎么样?”
商戊邢喝酒的动作一顿放下酒杯才说:“殿下,饭桌上我们不谈事情,只吃饭,谈正事多倒胃口啊。你说是不是,小南子?”
被点到名的南岸猛地抬起头吐出嘴里的食物才说:“跟我可没什么关系。你们说你们的,我吃我的。”
“赵姑娘,你今天夜游岷江城可有什么收获?”陆袈锦像是才看见南岸似的问到。
“殿下,什么赵姑娘赵姑娘的,你跟小南子不是认识吗?”商戊邢酒愈喝愈醉人。
奶奶的,商狐狸你说陆袈锦你还不是也一样,一开始还赵姑娘赵姑娘的叫呢,后来变成南儿,她也认了,可是这小南子她简直是无力吐槽。
“虽说赵姑娘是本宫的谋士,但是男女之间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做到。”陆袈锦看着南岸表示他是正人公子。
男女之间的礼节,大爷的,他是在说梦话吧,陆袈锦都不知道夜闯她几次闺房了,还礼节,她的名誉早就被他被他败光了!
南岸抬起头喝下一口水才说到:“殿下,我让带回来的人呢?”
嗯,她要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