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开学的那天,也是大宝和小玲要正式迈入校门的那天。那天风和日丽。
早上,叶芬和翁虹领着两个孩子来到南面市建筑设计院的家属院。那里已经聚集了十来个家长和孩子,有几个跟大宝同住一楼,其中李强和刘小洋常同大宝一块玩耍。
一名脖子上系着红领巾,胳臂上别着一道杠的小姑娘,正朝着叶芬和翁虹她们招着小手。等过去后才得知,原来她是学校派来专门负责护送这一片新生上下学的。
等人员都到齐了之后,十多人的小队伍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一路上,小队伍吸引来了大年级的哥哥和姐姐们的观注,他们一边笑着,一边高声地叫喊着:一年级小豆包,一打一蹦高。
大宝前面的男孩嘟囔地骂了一句,该男孩一定是被那些肆无忌惮的笑声搞得不自在了!大宝嘿嘿地乐着。
男孩回头瞧一眼大宝。
“他们都是些坏了馅的大豆包!”大宝冲他说。
听后,该男孩乐了。这是一个身体略瘦些的男孩,尖尖的下颏,单眼皮,看上去蛮有个性的。
小队伍走进校门,绕过影壁墙,来到后院儿,在北头上一趟小房其中的一间教室前停了下来。
“你们都在这等着,别动地方。”一道杠姐姐说。
在此等着的还有另外两支小队伍。
过了些时辰,上课的铃声响了,一位五十开外怀里抱着书本的女教师走了过来。三名一道杠打着队礼,问声:“老师好!”便各自跑开了。
接下来,老教师将三支小队伍分成为男女两排,随后领进了教室,给他们分配座位。孩子们就像艺人手上的泥人儿——咋捏咋是。乖乖地服从着老教师的安排。
大宝的座位在中间靠南墙,同桌的是一位豁牙子的鲜族小姑娘。小玲的座位稍后靠北墙,与前面提到的大脑袋小细脖的男孩同桌。教师不大,五十多明孩子快将教室给占满了。
安排完学生,老教师站到讲台上,和颜悦色地对下面的学生说道:“同学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新星二校一年六班的学生了,老师欢迎你们!希望你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是你们的班主任老师,我姓于,今后你们就叫我于老师。下面我来认识一下你们,老师念到谁的名字,谁就站起来说声‘到’。”
于老师照着讲桌上的一张《一年六班全体同学名单》念着,念到谁都会抬头打量一下,然后便叫他(她)坐下。通过这种形式,大宝知道了尖下颏的男孩叫刘爽。
当于老师念到李大成时,底下没有回应,接着又念了两遍,仍然没有回应。于是,于老师便在“名单”上面用铅笔做了一个记号,继续往下念,最终将所有的同学都念完,正要收起“名单”,底下传来了哭声。
“小同学,你哭啥?”于老师问一男生,他正是小玲的同桌。
“老师——没念——到我——名字。”男生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委屈地说。小玲一旁捂着嘴直乐。
“你叫啥名字?”老教师问。
“李——太——成。”男孩抽泣地说。
老教师瞧了一眼“名单”后,说:“哦,老师给落了一个‘点儿’,你是叫李太成对吗?”
“是——是。”男生点着头,看样子委屈得够呛!
“好了,别再哭了。”老教师对仍然哭泣的男生说。
“老师——还没——叫我的——名字呢。”男生说。
“老师刚才不是纠正过来了吗?”老教师显得很有耐心。
“我还——没有——像他们——一样——说‘到’呢。”男生说。
“哦,”老教师明白了,笑了笑,叫了一声:“李太成。”
“到。”男生站起回答,随即停止了哭泣,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坐下。”老教师点下头。
“哈哈哈哈……”全班同学都笑了起来。
上午有两节课,第一节课是班主任于老师教的算术课。头一天上课,孩子们充满了新鲜感,双手背在身后,一个个瞪大两眼。
可大宝却像没了魂似的,如坐针毡。因为,老师所教的都是他在幼儿园里学过的。小家伙东瞅瞅西望望,最后实在觉得没趣儿,就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啪叽,翻看了起来。
“嘿嘿嘿嘿。”
大宝听到笑声,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同桌。那是鲜族小姑娘正用小手捂着嘴,发现大宝抬头,立刻便将目光转向前方
第二节课是年轻的(也是女的)王老师教的语文课。同上一节课不一样,这回大宝认真地听讲起来,因为老师讲的是他没学过的汉语拼音。
放学时,小队伍又“浩浩荡荡”地开拔了,同样一路之上遭受到大年级同学们的戏笑。大宝和刘爽已经认识,路上有说有笑,俨然一对好朋友。
“我家就在那栋三楼。”在市建筑设计院的家属院里,小队伍解散时,刘爽指着一处楼门说。
“啊,你家在那呀?我家在二院大院挨着公园那楼。”大宝说。
两个男孩招着小手分行了,大宝和小玲往家走去。
“你说,李太成咋那样呢!”小玲用手指了一下走向楼拐角的同桌。
“他咋了?”大宝问。
“他咋那么爱哭呢!你也看到了,老师没念到他的名字,他哭成了啥样!他的文具盒挺好看的,我拿过来看了一下,他马上就往回要,我没立刻还他,诶妈呀,眼泪都流出来了!
”哈哈哈哈。“大宝笑弯了腰。
”他那大脑袋里面装的都是水吧?“小玲尖刻地说。
”哈哈哈哈.“大宝只管笑着。
“下次我把他的文具盒藏起来试试,看他会哭成啥样?”
“那他还不得把大脑袋里的水全都倒出来了呀!”
“呵呵呵呵。”
只上半天的课,下午大宝和小玲不需要去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