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黑夜里,古老铁塔上的钟声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少女绞痛的心脏,她捂着胀痛的头,蹲在角落里痛苦地呻吟,苍白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插在发间。
浓重的迷雾笼罩着整个城市,穿梭在迷雾里还在拼命寻找的男人,精致的脸上浮现出让人心疼的憔悴,那双忧郁的眼眸里终于有了泪。
花唯陌,那个烙印在他心上整整十年的人,阔别这么久,仅仅一句代表她还存在的话,都能让他像个孩子般无助的落泪。
一个城市不同的两个地方,这两个互相思念倍受爱情折磨的人,都在因为这反复无常的命运而痛苦着。
陈旧的铁塔上那座古老的大本钟慢悠悠的移动着纤细尖长的分针,时间就像沙漏中不断流失的彩色沙砾,任谁也抓不住。
这个夜晚不知寂静了多久,当时钟敲响第十二下的时候,沉静入睡的香榭大道象个孩子般惊醒过来,璀璨的烟火,在城市的某个角落燃起,华丽的盛开在漆黑的夜幕中。星辰变的耀眼起来,皎洁的月亮拨开飘渺的雾气落下意一地的银光。
城市的另一角。
香榭大道最繁华的维也纳城堡里此刻正举行着一场豪华的盛宴。
这个夜晚,也就是英国皇室的王子星舞夜羽和公爵家小姐浅涵雨的订婚仪式。
城堡里宽敞的等候室里,一群穿着典雅的妇女正忙着装扮着今日宴会的主角。
浅涵雨像个安分的洋娃娃,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别人上前来给她化妆梳头,然后站起身来,像只优雅的天鹅般伸开双手,让人为她换上华丽的米色天鹅绒礼服。
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服侍,浅涵雨的脸上没有任何不自然的表请,漂亮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茶几上堆满的鲜花,待触及放在最上面的那束包扎得很精美的玫瑰色“玛格丽特花”时,浅涵雨不由得皱起了清秀好看的眉。
“你们不知道我最讨厌玛格丽特花吗?不知道这花有个特恶心的花语吗?是骄傲。把这花送给我,是在讽刺我骄傲!这花是谁放在这里的?是谁送过来的?”
浅涵雨难得发这么大的火,把室内的人都吓了一跳。
以能干著称的张管家走了进来,表情严肃地拿起茶几上堆在最上面的那个玛格丽特花,她沉默地拿下花上的卡片,打开看了一眼,眉头稍微皱了一下,随后那双黑亮锐利的眼眸望向了板着脸生气的浅涵雨。
“是乔伊丝公主送的。”
张管家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面露忐忑地朝浅涵雨的方向看去。
浅涵雨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什么?是乔伊斯送的?她在这个日子里给我送这个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配不上他们家是吗?我已经忍她好久了。”
浅涵雨语气有些尖酸地说道,一想到那张妖精般精致美丽的脸,浅涵雨总会失去平常的好脾气。
“我想,乔伊斯公主可能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没注意玛格丽特花的花语,只是觉得很高贵刚好适合小姐,所以就送来了吧,应该是祝福小姐你和王子的。”
张管家缓和了一下表情,朝浅涵雨解释道。
浅涵雨依旧没有消气,冲上去伸手将那束带着讽刺的玛格丽特花抢了过来,一把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提着飘逸硕大的裙摆,踩着细高跟的水晶鞋,气势汹汹的走出了等候室。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乔伊斯这人我最了解,她那么讨厌这种装样的大型聚会,却还是来了,就是想来看我丢脸的!我浅涵雨是谁,她那么想看我丢脸,我偏不让她看到,气死她!”
浅涵雨气呼呼地提着裙摆顺着走道朝旋转楼梯的方向走去,嘴里愤愤地说道。
张管家紧跟在她的后面,不时弯下腰来给她提踩在脚下的裙摆,眼神很是无奈。
他在浅家已经工作十多年了,她是看着浅涵雨长大的,对于这个女孩,她甚至比她的亲生母亲更了解她。浅家父母常常忙于事业,很少有时间陪伴浅涵雨。浅涵雨从幼年时就一直是她这个管家带着的,她比谁都清楚这孩子的心思。
张管家默默地帮浅涵雨提着裙摆,陪伴那个像公主般高贵美丽的女孩出现在华丽的旋转楼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