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浑身一僵,直觉这事是砍头的罪,顿时连连摇头哀求:“小姐,奴婢办不来这差事,一定会办砸的,你找别人吧。”
“找别人,如今你都知情了,你要是不办,我能让你活么?”宁雪衣用力踹了她一脚,道:“你怕什么,这会子出来的都有几百个,谁会记得你这张脸。这钱你收下来,好好替我把这差事办了。”
扔了张银票在地上下,小宫女看到票面上写着五百两,忍不住伸手捡了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放心吧,俩人郎才女貌的,指不定将来心里还要谢谢你。要是他们彼此看不上,谁还能强了他们不成?你真怕,送完信,拿了银子先去找个地方安下,风头过了,再来找我,我让人给你安排个闲差。”
后山下,宁红衣看看前方的路,对身边最后的一位暗卫道:“你往那边寻,别跟着我了,有什么状况我发信号给你们。”
出来前,她先去了邵容玉的帐上,找到了那个太监描述的瓶子,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好。
这瓶子她并不陌生,是邵容玉装着她母妃倾妃的骨灰的瓶子,后来她还陪邵容玉去了趟元宝寺,把骨灰供在寺中受香火。
如今,是谁这么阴损,连死人也要拿出来算计。
五个暗卫先后被她支开,分头寻找,时间此时就是生命。
这个孩子活得太不容易,那样聪明又能忍耐的孩子,若非不是拿了他母后为要挟,他是决对都能忍下!
宁红衣心里焦急,一边呼叫着,一边尽量往视觉难以延伸到的地方寻。
也不知道寻了多久,只觉得全身泛力时,突然脚下一滑,身子一落空,直觉掉进了一个深沟,心里暗骂:丫的,难道又要穿越?
“卟咚”一声,全身一冷,一股冷水直从鼻息往肺里灌。
宁红衣识水性,马上本能地闭住气息,张开手脚,拼命往亮处游。
她很快就应了黑暗的环境,洞底很宽大,月光从小而窄的洞口照射到洞底的水中,月亮在粼粼的水光中恍动着,象一面镜子般,连着洞的边缘都波光粼粼。
她环视一周后,终于在边缘的角落里找到一个可以攀爬落脚的地方。
常年的雨淋,壁沿很湿滑,她废了一番劲方爬了上去,却发现那里躺着一个小身影。
“容玉。”她半蹲着身子,手脚并用地过去,叫唤了几声,没有答应,心里一慌,忙探向他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息。可能是累坏了,晕过去。
邵容玉的身子全湿,估摸着象她一样从潭底爬上来,他怀里还紧紧抱着个盒子状的东西,宁红衣当即就流下了泪。
不用猜,她也知道那是什么!
她个头比容玉高出大半,爬这里还费了一番功夫,而容玉却一边抱着母亲的骨灰盒,也不知道是怎么上来的。
她心里真恨,这些人,全没一丝的人性,用这种方法去残害一个孩子。
宁红衣想把盒子拿开,掰了几下,昏迷中的邵容玉竟本能地愈发收紧在胸前,她担心盒子太硬磕伤了他,只好连人带盒子将他抱进怀中。
如今虽是暖春,但这里常年不进阳光,水极阴冷,又是夜间,很容易受寒。
她抱着邵容玉往洞口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