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基隆。
一辆宝蓝色跑车停在港口某处,驾驶座上的年轻男子回过头对着后座的女子恭敬的道,“颜少,等会儿昊天盟的人会过来善后,我们可以走了。”
女子的视线停在外面的某处,语调冰冷,“外面那男人是秦雅扬。”
年轻男子犹豫了片刻,“颜少,秦先生并没有到美国出差,且他同昊天盟的当家大哥私交极好。另外……秦风集团的最高财务负责人才是这次日本方面行动的目的,他们在找上昊天盟的同时也想通过秦雅扬来达到目的。”若是平时,他们接的是昊天盟的委托,根本不需要管秦雅扬是死是活。偏偏这阵子他家主子竟叫人大跌眼镜的去做了那男人的情妇,且还只是情妇之一。
蔚相思淡淡的道,“去引开不相关的人,他,我带走了。”
不等年轻男子回应,她已率先开门下了车。
秦雅扬一直以为在道上赫赫有名的黑菱会并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只是没想到他们为了逼某人回去继位倒真是不择手段了。
他身上的伤并没有大碍,只是身体上传来越发难以控制的异样感叫他不由得绷紧了神经。除了某些他熟悉的燥热感之外,他还有一种更令他心惊的幻觉。他好像看到了某个女人的身影,却模糊的看不清她的脸。
在眼前一片黑暗前,他似乎听到了一道轻柔的嗓声在耳边响起,有人在唤他的名。
再睁开眼睛时,好友正在房间内的沙发上吸着烟。
“秦,你醒了?”西楼昊凡见他身形微动,随手熄了烟。
秦雅扬本能的抬手揉了下沉痛的头,“西楼,是你?”
西楼昊凡顿了顿,“抱歉,我以为他们的注意力在我这边,没想到只是声东击西。让你受袭,是我的失误。”
一抹淡淡的果香在鼻前萦绕,秦雅扬不用掀开被子也可以感觉到,他绝对碰了女人。
“你找了女人给我?”他声线平板的说。
西楼昊凡沉默了下,“这才是我跟你说抱歉的原因。我会在这里,是因为忽然接到了一条不具名的简讯。我问过民宿的老板,凌晨的时候确实是有个女人带你过来,但那女人戴着口罩跟墨镜,这边也没有留下任何监控设备。”
秦雅扬沉了沉气息,“黑菱会的人?”
西楼昊凡摇了下头,“虽然我离开黑菱会已经有整整五年,但就我了解,会内以及下设的所有堂口中女性成员极少。若真是,对方不会在救了你之后什么都不留的离开。你大概不知道,之前你被下了日本独有的一种迷香,如果没有女人并且是你心底所想的女人出现,你很可能会被那种迷香控制进而被人催眠。”
“你说什么?”秦雅扬蓦地坐起身,“女人!”还是她所想的女人?比起西楼后面所说的话,他更诧异这一句。
西楼昊凡耸耸肩,“别这样看我,我也特地问了曜堂。知道你现在平安无事,我除了庆幸也感到很意外,没想到你心里竟然还藏着女人。”这真是他这些年来听过最有趣的笑话,绝对没有之一。
“说清楚。”听得一头雾水的秦雅扬原本不悦的情绪更甚。
西楼昊凡轻道,“其实我并不清楚那种药究竟有多大的效果,只是听曜堂说早在许多年前那种药便已经被列为黑菱会内的禁药。当初那种药也仅仅是用来对付一些极难缠的对象,其目的就是为了以催眠的方式控制对方的思想。”
秦雅扬瞪向好友的视线越发凌厉,“说重点。”
西楼昊凡摇头一笑,“没有重点,只是你在那种情况下的欲火焚身,若不是遇上你心里所想的女人,是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你应该知道,有时候身体要比精神更早的发觉一些事情。比如你可能已经习惯了某个女人而不自知。不然的话,这个时候你不可能会清醒过来。”
秦雅扬冷冷的瞥了好友一眼,“你所说的女人,只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儿。”昨晚失去意识前,他脑中出现过一个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儿。可惜的是他始终没有看清她的脸,就像多年前他也没能看到她的长相一般。
西楼昊凡猛地瞪大眼,“小女孩儿?老天,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你好这一口。”平日围在秦大少身边的女人五一不是成熟美艳,哪有什么清秀小女孩儿?谁能猜想他其实是好那个的?
秦雅扬淡淡的道,“西楼昊凡。”
好友连名带姓的称呼,叫他收敛了方才玩笑的心态,“也许是曜堂说的夸大其词了,哪有什么药真的那么神奇。不过你没事最重要,黑菱会派过来的杀手都已经被解决了,这件事也很快就会平息,你或者我都不需要费事。”
秦雅扬存疑,“曜堂回去了?”黑曜堂脱离黑道少主的身份跟在他身边这些年,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些年才来。
西楼昊凡轻道,“当然不是,若是曜堂肯乖乖回去,岂会等到今天?不过倾世接下的CASE,从没有失败的记录,这次也不会是例外。”他找到倾世集团以两份重大人情为筹码,换取了黑曜堂的自由。
倾世集团?秦雅扬眉头微皱,极度神秘的倾世集团自创立起便再各界引起了广泛关注,只因对方打着企业团体的旗号做着横跨各领域的事。说的更直白一些,哪里有钱赚,他们就朝哪里插一脚。一个以接手各界委托为业务的集团,仅仅花费了不到三个月便扬名国际,十年来俨然成了一则难以企及的神话。
“你用了什么样的代价换到了黑曜堂的人身自由。”他不相信倾世会简单的答应摆平黑菱会的事。
西楼昊凡苦笑,“还不知道。”
秦雅扬挑眉,“我没有兴致听你说笑。”
西楼昊凡轻叹,“是真的,我只是答应了倾世一个条件,而且曜堂也代表秦风允了一个承诺。日后倾世想到需要我们做什么了,自然会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