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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陌花前月

江临国北方荒漠

炎日之下,风也是炙热,仿佛身在烤炉中,汗水滴在脚下的沙中,瞬间蒸去。衣服被汗水浸湿,黏在身上,好不难受。

望去那连绵的沙丘,就好像要将人留在此地。

凌羽寒将衣帽往下遮掩几分,看着一望无际的沙原,只能继续往前走着。这才不到半晌,脚下便生疼起来。

商队中颇有经验也是商队的领头人李老伯,看了一眼行走在商队后面的凌羽寒,放慢了脚步,和凌羽寒并肩走着。

凌羽寒见李老伯前来,问“怎么了老伯有什么事吗?”

“少侠,看你行走多时,先喝一口水吧。这一路全靠你照顾了。”说完,李老伯从腰间将羊皮水袋递到凌羽寒的面前。

“多谢老伯。”凌羽寒心声感激,自己的水早已所剩无几,在荒漠中水比金银还要珍贵。

可正当凌羽寒接过水袋之时,一声划破长空的啸声传来。一道黑光闪过,凌羽寒只感觉手中水袋一轻,清凉的水全部洒落在地上,霎时消散而去。凌羽寒脚下则是一只箭头没入深沙中的利箭。

凌羽寒心中一惊,抬头看向利箭飞来的方向。数十名手提宽刀阔斧的盗匪出现在沙丘之后。其中有一名背着弓弩的男人,看样子刚才那箭是他射的。

“是强盗!”

“强盗来了!保护好货物!”李老伯赶忙镇定住众人,行商遇到强盗是常事,冷静应对才是上策。

“可惜了这清水,让老伯的心意白白浪费。”凌羽寒将羊皮水袋中最后一口水喝下“真是甘甜。”

这时,沙丘上的一名男子将刀举起,下着掠夺的号令。身后的大汉如猛虎下山一般,嘶吼着冲向行商队,行商队有一名行商吓的瘫软在地上“完了完了,他们会杀了我们的!”

凌羽寒上前不缓不慢的说“老伯退后。”

说罢,他独步走去,风刮着长衣沙沙作响。帽子下的阴影中,那双散着寒芒的眼睛凝视着他们。五指摸向了腰间的剑柄。似乎,在这一刻,空气都要凝固。他脚下的沙成波浪涌出,寒光从剑鞘中刺出,即使不懂剑的人也能明白,他一旦拔剑,这几个人将必须无疑。

“这年轻人什么来头?”李老伯看着凌羽寒的背影,惊讶的说“老夫行走这么多年,这么强的气场还是第一次见到。”

“住手!”一声暴喝让众人纷纷停下脚步。

一名强盗不理解为什么大哥会让他们住手,不禁大声问“大哥,为什么住手?”

这时,制止盗匪们的大汉走上去,面对着凌羽寒,刀尖冲地,手提刀柄抱拳而言“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见谅,请各位继续前行吧。”

“为什么大哥!”此话一出,众匪叫喧起来“我们好不容易才遇见一只商队。”

“闭嘴!”大汉怒喝一声,众人纷纷不敢说话。

凌羽寒将剑推回鞘中,看了一眼面前的大汉点了点头,示意商队继续前行。

李老伯赶忙扶起被吓坏的行商者“大伙启程了!”

众人才拉住缰绳,躲开强盗继续前行。

“刚才对不住了,这是我的水袋,少侠不介意就收下吧。”大汉取出水袋递到凌羽寒面前。

凌羽寒点了点头,接过水袋后,将水袋里的水滴在手指上的银戒,银戒依然光泽并无变色,这才将水袋别再腰间,随行商队继续前行。

看着行商队走远后,一名盗匪忍不住说“大哥!为什么放过他们!咱们兄弟几个一出手,一定会这批货物收去。”

大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说话的人“你懂什么!如果不是我叫住你们,你们今天一个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可他就是一个人啊!”

大汉叹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想起凌羽寒的眼神“那双眼睛,不知看过多少人的死亡,绝非等闲之辈。好了!不要再说了!”他转身离去。

而商队这边,有惊无险的度过后,众人的脚步加快了。

凌羽寒依然不语跟在身后,言多只怕身份暴露。

李老伯慢下脚步“刚才多谢少侠出手相救,老夫感激不尽。”说罢对凌羽寒抱拳示谢。

凌羽寒摇了摇头“老伯不必如此,这本是我的职责,只是老伯,这片荒漠盗匪很多么?”

李老伯叹了口气“只能看运气,有时会被打劫的人财两空,有时却是一帆风顺。行商就是如此。”

“我们已经走了多少路程?”

“已现在的脚程来算,再有不到两天的时间,便可抵达汉秦国。”李老伯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这么大下把年纪,行走商路确实不容易。

行走不过几时,天便开始暗了下来,脚下的风沙开始飞扬起来,刮在脸上生疼。

“真是糟糕,开始起风了,应该会有一场沙暴,这下行走会更难了。”李老伯咬了咬牙“加一定会这批货物收去。”

凌羽寒皱眉道“风沙何时能停?”

李老伯放大声音“多则一天半日,少则三四个时辰。”话音刚落,就被这狂风淹没。

凌羽寒抬头看着沙暴,随即冷声说“等不了那么长时间。”说罢,走到队伍前面,众人不明他要干什么。

李老伯却是愣了神“他,不会是想将这沙暴劈开吧!?怎么可能!”

“不会吧?”

凌羽寒双眸冒出一道银光,深吸一口气,脚下顿时出现一个圆形的沙坑。这分明就是聚气外溢形成的。阵阵寒气从剑鞘中露出。

众人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神秘的男子会做这样不合常理的举动。

“陌兄,借你剑一用。”凌羽寒低沉一声,只见剑鞘中猛然迸出一道雪白的光,直至劈向前方,所到之处就连沙砾都被冻结成了晶石,相随而伴的寒风对迎来的沙暴相抵相消。

在众人眼里,只是刺眼的白光猛的出现在眼前,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咦?好像风小了……”

“是啊,风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大了。”

许久,众人才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沙暴逐渐消失而散,而在凌羽寒面前,则是出现了一条银白色的水晶路。呈扇形绽开,异常美幻。而美之下,却是令人震撼的实力。

李老伯很快镇定下来“赶快启程,天要黑了。”

听到李老伯的话众人才回过神了。拉紧驼马的缰绳,又踏上去往汉秦国之路。

凌羽寒苦笑一声,看着静静待在剑鞘中的幻雪,轻抚这剑柄“用幻雪也只能这般实力,陌兄,看来你的剑不适合与我。”他抬头看着沙漠,喃喃轻语“如果是你,恐怕这沙漠都会结冰吧。”

“少侠好实力,恐怕在五国之中也是屈指可数。”

“老伯过奖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比我实力强的人还有很多。”

李老伯敬佩之余笑着说“今天真是让我这把老骨头开了眼,这一路有少侠护送安心多了。看少侠这等实力不像是专门护送商队,倒像是去汉秦国有事相办。”

凌羽寒看着李老伯,真不愧是行走多年的人,一眼便看透。凌羽寒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态,只是继续朝前走着。

李老伯大笑起来“少侠放心,一路多次出手相救,我不会乱说,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护商人,我这把老骨头还想多活几年。”

“多谢老伯。”

就此,行商两天之余,凌羽寒多次出手,商队顺利通过荒漠,行程也就此少用一半之多。

在众人走了多时,便隐约看到围国之墙。绿色的植被也开始越老越多,炙热的空气逐渐凉快下来。从这片绿洲开始就进入了汉秦国境。枝繁叶茂的树林,清凉的空气,充满水分的泥土气息,让众人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服,将遮阳避风的长衣脱去,脚步也轻松起来。

“少侠,不将衣服去么?”

凌羽寒依旧穿着长衣,宽大的帽子遮着他的面容,不得不让好奇。

“不必了,只要将你们护送进入汉秦国便好。”

穿过绿林,城墙高地而起,上面站着众多士兵,手提长矛注视这各方。而禁闭的城门前二十几名士兵井然有序的排列在城门前,一动不动,犹如雕像一般。

而当商队走到城门前,几名士兵紧握腰间剑长刀凝视着他们“来者何意?”

李老伯走上前,从怀中取出通关帖和一袋碎银递到他的手里“大人,我们是行商队的,和你们督头有点交情,这是一点心意。”

士兵打开通关帖仔细查阅后,又轻轻颠了颠手中的银子,对着城墙上的几名士兵点了点头。

“放行!”

城门随着厚重的铁链声缓缓的打开。

李老伯笑着说“多谢大人。”随即对着身后的众人摆了摆手。

正当行商队走进城门时,那名士兵突然说道“等一下!”

李老伯脸色微变“怎么了?”

士兵绕过李老伯走到凌羽寒的面前“把帽子脱下去!”

凌羽寒没有说话,依然站在那里未动。

士兵冷哼一声将刀抽了出来“我让你把帽子脱下去!”

凌羽寒迟疑一下,缓缓抬起手,可手刚碰到帽子时,李老伯却上前说道“大人,这是我们一名行商人,在沙漠中得了疾症,传染的很,大人不介意的话,我就让他脱下来。”

说完此话,士兵脸色一变,赶忙捂住口鼻后退几步“快走快走!”

李老伯点了点头“走了!”

行商队这才顺利进了汉秦国,待进了汉秦国内。

“多谢老伯。”凌羽寒对着老伯抱拳说道。

李老伯摇了摇手“应该的,到这里看样子我们就该分道扬镳了,不知少侠去往何处?”

“楼兰城。”

“楼兰城?那少侠往北走便是楼兰城,看来我们不顺路。”

凌羽寒和李老伯点了点头,对着众人抱拳道“那就次别过,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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