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政殿。
“那不是开玩笑吗?”世民对昭儿解释道,“我又不是真的要赐毒酒!”
“陛下圣贤,赏罚分明。房夫人对房大人一往情深,甚至曾剜眼明志,如此烈女,自然要玩笑对待,特别‘赏赐’!”昭儿一边在书桌上展纸,一边认真地说。
“古谚有云:生女如鼠,犹恐其虎。女人要是如老虎一样就厉害,就不可爱了!我也是想替玄龄出出气嘛!”
“所以陛下就赏赐美女给玄龄,赏赐毒酒给房夫人?”昭儿开始写字。
“卢氏不失为贞烈女子,终究还是缺些容人的雅量!”世民不无遗憾地叹道。
“郎情妾意,自然就会和谐!我倒是很赞同房夫人这样的选择,赞同房玄龄这样的丈夫!”昭儿停下笔来,若有所思,“等到下辈子,我也要找个这样的男子!”
“你胡说什么?下辈子还是我的!”世民抱着她不依……
“这辈子我改变不了,所以只能学会有‘雅量’!陛下也不能总在立政殿呆着!”昭儿毫不回应,继续写字。
“你是要撵我走吗?”
“陛下何止区区两个美女?要整治夫纲,自然要从皇后做起!臣妾要静下心来默写《女诫》!”
“生气啦?”世民笑。
“……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昭儿一脸严肃,边写边读。
“长孙大人到!”宫人来报。
“快请进来!”世民只好松开昭儿说道。
“陛下——”无忌看到世民的表情很不自然,偷偷凑到他耳边问道,“昭儿在生气吧?”
“哪有的事?”世民大声叫道,“你是不是有事启奏?”
当世民和无忌谈完政事回来的时候,却被宫女拦在了立政殿外面,“陛下,皇后娘娘今天晚上要为太子殿下抄写经书祈福,说是不让打扰!”
“太子的病不是早就好了吗?抄写经书不是有玄琬吗?”世民嚷道。
二月份有吉日,本来是要为太子承乾举行束发立冠的成人礼,结果世民为了不影响农时,让礼部推迟了,谁知儿子竟染了风寒病倒了!有段时间病得很严重,昭儿便自责起来,除了天天亲自照顾儿子,佛呀道呀全都用上了,这边让道士秦英祈祷,那边自己还要抄写经书为儿子祈福——可怜天下父母心,再是理智的女人,儿子病了便定要想尽一切办法……世民也是一样,不仅许愿儿子病好以后要修一座道观,看昭儿抄经辛苦,还特地让高僧玄琬——当初太子承乾及诸王等受菩萨戒的仪式都是他主持的——在皇宫中的德业寺替她抄经……
现在儿子病早好了,自己许下的西华观也修了,未抄完的经书不是有玄琬吗?玩笑是过火了,也不至于不理我吧?世民心里恼,看到宫女很是为难,便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朕今天到别的地方去!”
立政殿。
面前的景象让世民哭笑不得——小稚奴像个吸盘一样抱着母亲躺在右侧,左边小若仙则抱着母亲的背不撒手,后面还跟着个排排躺的小高阳——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都“顺其自然”地搬了进来……
“你听我跟你解释嘛!”世民只好无奈地躺在小稚奴身边轻声央昭儿。
“嘘——”昭儿却是拍着怀里的儿子,让他不要出声。
“稚奴!”世民轻轻伸手想把儿子抱开,不过被儿子踹了一脚。
“小稚奴,乖!”世民更加“温柔”地去抱儿子,又被儿子下意识伸过来的胳膊打到了!
“别把他弄醒了!好不容易哄着才肯睡!”昭儿嗔道。
经过几番较量,小稚奴“拳打脚踢”之下,让父亲“完败”收场,自己则把母亲抱得更紧了!
气得世民在心里咬牙切齿:臭小子,你是八爪鱼吗?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