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东尼!”
胤载索性放弃跟慕容容直接对话,“丹东尼,收拾一间客房,把这个女人的东西从我房间里扔出去!”
慕容容听明白了胤载的意思,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你、你要把我赶出主卧室?”
看到慕容容震惊的神情,不知怎的,胤载突然心情大好,“没错!你不但要滚出我的房间,以后,最好别出现在我眼前。”
“真、真的……”慕容容还是不太敢相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用跟他同房,就不用履行夫妻的义务,就不用担心怀孕了?
在她嫁胤载之前,安娜曾跟她说过,如果胤载在她履行夫妻义务的话,她是不允许拒绝。
她不得不答应,因为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弟弟的命握在欧阳家的手上。
现在,什么问题都解决!
哦耶!
慕容容大大地拥抱胤载一下,“胤总,你真好!我以前错怪你了,其实你是大大的好人!”
放开胤载,慕容容乐不可及地连蹦三下,蹦蹦跳跳地走下二楼,打开她最喜欢的客房。
反倒胤载,愣在当场她有必要,这么开心吗?她不是应该哭着喊着跟他同居一室吗?
难道错了?
是他自作多情?
胤载第一次发现,他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受人欢迎。
“先生。”丹东尼微笑说“看来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想爬上先生的床。”
好不容易的好心情,因丹东尼的一句话又开始低落起来。
楼下,还时不时传来那个女人没心没肺的唱歌声啊……啊……
江和湖波浪滔滔。
看我浪迹多逍遥。
谁最难受谁知道。
天下第二也挺好。
风和雨来的刚好。
谁比我的武功高。
大笑一声地动山摇。
江湖危险快点跑。
胤载糊涂了,她都要变下堂妻了,还这么高兴?
她肯定是故意想让他难受的,让他收回成命的!
哼!他就晾她几天,不怕她不来求他!
他就不信她能忍受多久!而作为一个生意人,忍耐正是他的强项!
好冷!冷死了!
慕容容试了下水温,冷冰冷冰的,脚才碰到浴缸,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么大的一间别墅,怎么不配热水的呢?
存心想冷死她啊!
现在天气入了秋,午夜时特别冷,这水像从冰箱里放出来的一样。
慕容容在浴室里到处摸了一个遍,就是没有热水的开关。
一身汗水,又不能不洗。
真够坑爹!
慕容容哆哆嗦嗦地跳下去,随便洗了两下,裹着毛巾跑了浴室。
阿嚏……
房里冷气开得很大,慕容容钻进被窝里,直打颤。
关了冷气,打开窗。
月光洒进来,明亮皎洁。
海风咸咸的,吹在脸上,格外的舒服。
夜深人静的时候,慕容容特别特别地想念父母,想念年仅八岁的弟弟慕容暮。
父母因一场意外,在三年前就离开她。
这几年来,她与弟弟相依为命。为了供弟弟读书,她不得不辍学去打工。一份工只能养活两个人,不能供弟弟读书,所以她还接了两份兼职。
每天晚上的这个时候,她才下班回家,然后弟弟听到她开门的声音就小跑了过来,站在门口笑呵呵地等她回来。
她说过很多次,要他早早睡觉,明天要上课,不许晚睡。
但弟弟总不听,总要坐在客厅里等她回来,哪怕一直地打嗑睡,都要等她回来,看到她,才安心地睡觉。
她又是心痛,又是急,骂了他。
他哭着对她说“姐姐,我怕,怕你跟爸爸妈妈一样,再也不回来。姐姐,我怕一个人,一个人黑黑的,好怕好怕。姐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离开暮儿。”
她答应暮儿,永远永远不离开他,永远永远跟他在一起。
可是,她还是违背了对他的承诺。
整整十天了。
自从被欧阳野抓来,她就再也没见过弟弟。
好想,好想弟弟,他还那么的小,没了她,谁来照顾他?谁给他做饭?谁给他洗衣服?谁接他上学?
他一定很想很想她,一定又哭了。
说不定,这时候,暮儿在某个地方,哭着问她“姐姐,你不是说不离开暮儿吗?怎么说话不算数?暮儿怕黑、好怕好怕……”
泪水流个不止,慕容容抹了一遍又一遍。
他有时候,懂事得让她心疼。
才七岁,就要学着做家务,每天把家扫得干干净净的。
他还说,他也要学做饭,以后姐姐就不用那辛苦了。
好想好想弟弟,可欧阳野说,只能让她每个月与弟弟通一次电话,不许见面。
如果她不听话,就杀了她弟弟。
如果她照他们的意思去做,就帮她供弟弟读书,上最好的学校,吃用,都是最好的。
慕容容拿起电话,拔出那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那是她家里电话,一直是忙音,无人接听。
她又拔向安娜的手机,希望安娜行行好,让她跟弟弟通一次电话,只要能听到弟弟的声音,她就别无所求了。
安娜的手机是关机的。
握着电话筒,慕容容坐在地上,抱膝低泣。
暮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姐姐很快就会回去的,很快很快的!
欧阳野,你一定要做到你所说过的,一定要将暮儿照顾好,要不然,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夜风冷叟叟,慕容容被冷醒,才发现她坐在地下,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眼睛又肿又痛,她爬上床,困困地睡去。
早上的阳光还未出来,天还蒙蒙的亮。
胤载的生理钟极为准时,不管春夏秋冬,每到五点,必然醒来。
洗漱过后,换了一套白色的运动服,衣服拉链拉到胸口的位置,露出结实呈麦色的胸膛,衣袖随手往上拉了下,袖口落在手肘之下,显出一段健美有力的手臂。
晨起的发丝散散乱乱,随手抓了两下,有种懒懒的,随心所意的魅力。
每天晨跑一个小时,是他必做的功课。
下楼经过二楼时,胤载顿下脚步,望着紧闭的房门,唇角不经意地微微一扬。
“丹东尼!”
管家丹东尼早已着装整齐,白衣佣人服打理得整整齐齐,浓浓的头发也梳得干净利落。
“先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