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忙碌起来,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自从当上皇帝以后,朱允文就感觉自己成了一个机器,只会批阅奏章,安排事务,完全没有一点休息的时间,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把自己给累死。他经常感叹:“当个好皇帝还真是不容易,当一个立志改革的皇帝更加不容易。”有时候,他也想放一放,找些事情来娱乐娱乐,但是他不能,也不敢,以前每当读到历史书上近代史这一块他都恨得牙痒痒,真想自己回去把那些坏人全部清除个干净。以前也只不过是这样想一想,但是现在有了这个机会,怎么能不好好把握?也许,在四百年后,世界会和原来不一样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就是朱允文最大的功绩了。
这一日,他像往常一样开完早朝就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大约到了晌午时分,影子一号送来了最新的战报:“皇上,臣刚刚得到消息,扶桑已灭。”
“什么?”朱允文乍听到这个消息,震惊得跳了起来:“这么快?”算一算日子,孙东和郑和他们的人马出去也才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居然就把人家一个国家给收拾了。这样的速度还真是骇人听闻。
影子一号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他说:“那是当然的了,听说那个什么扶桑国连火器都很稀少,对上咱们的坚船利炮,那肯定是一溃千里。”
朱允文想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一个道理,他说:“想必也是了,那扶桑国自隋唐时候由大和民族统一以来,一直依赖着中华文化生存,但是他们还偏偏不好生学,妄想加以改造,结果当然是越来越糟糕。就算是他们宋元时学了火器过去,那也不过是摸到了一点皮毛,怎么能和咱们大明的铜炮相提并论,倒是朕高看他们了。”
影子一号说道:“皇上说的是,那孙大人还来向皇上请示,接下来他们应该怎么行动。”
“接下来?”朱允文敲着桌子思考着,说实在话,这个问题还真是没有好好想过,不过现在想也不迟,地方都打下来了,总是要处置的,或是重新扶持一个傀儡政权,或者干脆把他们国家合并到大明的版图之上来。“朕亲自过去一趟吧。”过了半晌,他抬起头来说。
影子一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道:“皇上要去扶桑?”
朱允文肯定地点头,说:“对,既然地方都已经打下来了,朕过去一趟也是应该的,以后,那个地方就作为大明的行省好了。”只不过是一句话,他就把一个国家变成了自己的行省,这就是权利,这就是实力。
作为臣子,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服从,既然朱允文提出要去扶桑,影子一号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他作了个揖道:“不知皇上是要秘密过去还是怎的?”
朱允文笑道:“又不是去做贼,何须鬼鬼祟祟?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安排了,三天之后,咱们就出发。”
得了指示,影子一号便不再废话,他说:“这件事情臣这就去安排,臣告退。”
影子一号出去以后,朱允文又陷入了沉思,如果现在他离开大明帝国的话,国家肯定会遇到一些麻烦,不说那些有异心的地方势力,就单单是那些地主活动起来造成的破坏就不会小,他可是听说了,现在他弄的这个土地政策在那些地主圈子里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的。“得好好想一个办法才是。”朱允文也无心批阅奏章了,只顾着想办法,一直到吃完饭的时间,朱允文这才眼睛一亮,现在已经到了龙翔四年,朱文奎这个太子,已经有十岁的虚岁了。
“文奎啊,朕有个事情要和你商量。”饭桌上,朱允文很严肃地对朱文奎说。经过这些年的教导,朱文奎已经完全建立起了对现代科学的认识和兴趣,虽然肚子里没有朱允文这么多奇思妙想,不过他的才智也是很不错的,在秋水园里常常能出手指点一下工作中的事情。最主要的是,他虽然学习科学,但是儒家的宽厚爱人那些思想却也是没有落下。在朱允文看来,朱文奎才是他制造出来的最完美的作品。
已经十岁的朱文奎看起来有些柔弱,面容白净,再加上他遗传了母亲的优秀的基因,长得也是俊俏,在皇宫里读书写字,培养情操,让他看起来很是温文儒雅。他听说朱允文有事情要商量,也收起了笑脸,坐直了身子,说:“父皇有什么事情还请吩咐。”平时朱允文都是嘻嘻哈哈的,和自己说笑话,然后背着妹妹逗她玩,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严肃的。
朱允文构思了一下措辞,他说:“朕早早地把你立为太子,但是却从来没有让你参与过朝政,转眼之间你都这么大了,有些事情你是应该要知道了。”他没有直接把话说出来,怕把在座的几位给吓到。
朱文奎隐约知道了朱允文说有重大的事情要宣布,却没有往皇位方面去想,那个事情太重大,实在是不适合接触的话题。他说:“父皇把我列为太子,我的压力一直都很大,为了不辜负父皇的期望,我也在认真学习知识……”
朱允文打断他的话说:“你的努力,朕都看在眼里,朕看到你这么争气,心里面也很欣慰,现在你已经十岁了,朕打算,明天让你上朝试试。”
“什么……”旁边三位一直默默吃饭顺便竖着耳朵认真听朱允文说话的三个女的听到朱允文的这句话出口以后都震惊了,不由自主地说出话来。
朱允文笑道:“你们怎么这么惊讶?只不过是去参加早朝而已。”
他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三个人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说朱文奎这些年来只是在幕后生活的话,朱允文的这一个举措就直接把他给推上了政治的舞台,从那一天开始,他的生活将会发生彻底的改变。
与三个女人的表现截然相反的是朱文奎这个当事人,他好像是预感到了朱允文会这么说一样,至始至终脸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微笑,没有变化。他说:“父皇决定了吗?”如果朱允文已经打定了主意的话,那么他现在就应该要做一些准备了。
朱允文说:“是的,朕已经思考得很清楚了,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大家吃饭。”
……
早朝。
今天的早朝,似乎与以往都大不一样了,天还没有大亮,草地上似乎还有着朦胧的水雾,大臣们上了金銮宝殿,才看清楚,那朝堂之上多出一个人在,站在比一品大员还要前面的位置。有好些见过朱文奎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小声说:“太子埃”
按照规矩,作为大臣,是要比皇上先一步到金銮殿上来站好位置的,在皇上还没有进来的这一段时间里面,大家都可以随意交流,当然,声音可不能太大。
“老肖,看到了没有,前面可是太子啊,不知道皇上又要有什么新举措了,太子今年才十岁,难道就要来参政了吗?”一个官员跟他旁边的那人打了个招呼,眼睛却向朱文奎这边看过来。
那个被叫做老肖的人也看了朱文奎一眼,他说:“嘿,你还别说,他只不过才十岁,皇上就想要把他往这方面培养了,这孩子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埃”
这些议论全部被朱文奎听了过来,但是他却是如同一根木桩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手垂在身上,眼皮耷拉着,就好像睡着了一样。朱植站在他的身边,也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番。在所有的朱允文的叔叔辈的人物里面,他现在的职务是最高的,他和那些大臣们一样,也在猜测着朱允文的用意。
“皇上驾到。”小悦的声音从偏殿中传过来,大臣们赶紧噤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朱允文走了出来,坐到龙椅上,直到这个时候,朱文奎才睁开眼睛朝上面看了一眼。那上面的位置,是全天下人都想坐的,可是他不着急,现在他已经是太子,那个位置总有一天会是自己的。
就在他抬起头来的那一刹那,朱允文也刚好朝这边看过来,朱文奎的眼神和他一接触,赶紧转向别处。
“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朱文奎才十岁,就出现在了这里。”朱允文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下面的大臣们表情各异,不过现在天还有些昏暗,烛光摇曳之下,朱允文并不能把每个人的神情都看得到。不过这都不是什么问题,朱允文知道他们很惊讶,这就够了。他继续说:“前些日子朕对扶桑用兵,想必你们也都是知道的,昨天朕才刚刚得到消息,扶桑国已经被我大明雄师所灭。”
如果刚才朱允文说的话是在平静的池塘里留下一颗石子的话,那么朱允文的这句话就无异于是在池塘里丢下的一颗炸弹,震得大家都有些神情恍惚了。有些头脑灵活的官员突然想起,皇上是不是要把太子派到那边去?
下面的交头接耳的声音传到朱允文的耳朵里,他也不生气,只是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他才拍手说:“好了,大家安静。”
大臣们都安静下来,默默地看着朱允文,朱允文说:“朕很早以前就已经说过,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国家,都不能够软弱,退让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这次扶桑国异动,朕就把他们全灭,要是其他的国家再起异心,扶桑就是他们的下常”原来,朱允文剿灭扶桑还有这样一层意识,杀鸡儆猴。
顿了一会儿,他又说:“朕说出这件事情,只不过是想要告诉你们,作为大明的一员,我们无需惧怕任何对手,只要是有人来犯,我们就十倍百倍还之,直到把他们打服为止,不要说那些仁慈什么之类的话,这个世界上,只有实力才能说明一切,就算你们愿意讲道理,你们的对手可不和你们讲道理。”
“这回把扶桑灭了,朕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但是由于这里离开扶桑有一段距离,政令的传输有些不方便,朕打算亲自去扶桑一趟。”
说到这里,朱允文故意停顿了一下,给大臣们一个缓冲的时间。果然,朱允文在他们眼中看到了震惊。一直到他们震惊结束了,朱允文才说:“所以,朕今天带了太子来,就是想让他在朕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面,管理全国的政务。”
“太子监国!”这是大臣们脑海里面唯一浮现出来的话,没有想到,朱允文把太子叫过来居然是要宣布这样一件事情。
朱允文说:“他的年纪也不小了,是应该知道一些东西,朕不再的这段时间里面,希望大家尽力辅佐他,朕很快就会回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事情肯定是铁板钉钉了,大家一起躬身回答道:“臣定当竭尽所能。”
朱允文说:“很好,黄子澄,齐泰,方孝孺。你们三位地位崇高,朕就把太子,托付给你们了。朕已经吩咐下去,明天就会乘船出海,大约一个月后回来,如果这段时间里面出了什么乱子,你们三个提头来见。”
这话说的严重,三位大儒都是神色一凛,说:“臣等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